<>石玟身上不止烫伤手腕一处,石玟扭捏之下不好开口,卫婷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男女授受不亲,文宓只是将病理给她说一遍,让她宽心,涂药的事情由卫婷来。
石玟要换药,非礼勿视,文宓自然出去。
文宓走到门口,在石玟贴身侍女身前停下,让思思带其他几个侍女出去,问那侍女:“你伺候你家小娘子多久了?”
侍女低头答道:“回小郎君,到今日婢子已伺候小娘子半月。”
文宓点点头,这是车祸以后新换的侍女,又问:“前番我送去的药物足够你家小娘子使用数次,为何你等怠懒,不给换药。”
侍女迟疑片刻:“回小郎君,药物不足,婢子无可更换。”
文宓笑道:“我送的药物有多少,我自己清楚,你说药物不足,莫不是你要说你家别的主人扣下了?”
侍女心下惊慌,回道:“回小郎君,婢子没这么说。”
文宓哈哈一笑,转头看看正注视这边的石玟等人,又问:“谁派你到你家小娘子身边的,是你家主公还是你家六郎君?”
侍女答道:“是我家六郎君?”
“是派你监视你家小娘子还是管束你家小娘子?”
侍女闻言慌张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文宓这话问的大胆,问得无礼,卫淑觉得不妥,看石玟没有表示,她也不好说话。
裴琰看看学长,再看看沉默不语的石玟,开口要说话,又一想,觉得还是看戏比较好。
文宓看着惊慌失措,口不能言的侍女,冷笑一声,说道:“嘴巴很硬啊,石崇果然管教有方,我很喜欢。听说你家内宅的任何事情都能传到外面,我想打听一点小事你却不肯说,可是在欺我仁慈?你是我未来娘子的贴身侍女,将来也是要嫁到文家的。你只管嘴硬,等到了文家,会不会像你家小娘子前几个贴身侍女一样消失,由你自己选。”
这话说完,那侍女表情慌乱,身体已在微微发抖。
文宓拍拍她的肩膀,继续施压:“当然,你也有生路,可以求你家六郎君,不跟着嫁过来。不过,这没用,只要我一句话,今日便能把你留在文府。不要说你,便是我要你家六郎君的宠妾,他也会立刻给我送来。好好想一想,你留下之后,会怎样呢?”
文宓阴笑着凑近一些,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杀过很多人,我砍人脑袋是不眨眼的。我还扒过虎皮,现在准备扒张人皮玩。”
那侍女哪里受过这恐吓,听到最后已是浑身颤抖,瘫软在地,身下一股热流流出,腥臊难闻,脸上涕泪交加,不迭声地将石崇安排她到石玟身边,让她监视小娘子一举一动的事情一股脑说出,只求文宓饶命。
文宓后退几步,看着一脸好奇的裴琰等人,双手一摊:“不要问我说了什么,我只是吓唬这贱人一下。神鬼怕恶人,这话果然不错。”
说完这话,文宓看着地上的侍女:“滚吧,以后按照你家六郎君说的做,你奉命行事,我不难为你。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好自为之。如果你想试试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试试。”
“婢子不敢,婢子不敢”,那侍女说这话从地上爬起来,后退出房。
文宓冲房中诸人拱拱手,没有说话,沉默着退到房外。
石玟也没说话,她才知道自家未婚夫君原来真是有脾气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逆来顺受,脸上有窘迫神情,眼中含着泪花,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卫婷早知道这事,默默为石玟涂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好姐妹。
裴琰、卫淑对视无语,这种事情仅凭传言便能猜到,不知文宓为何当面揭穿。
这边换好药,思思从外面进来,说小郎君请石家小娘子到前厅叙话。
这是人家夫妻要私会,他们三人不好跟着去,裴琰带她们去花园。
花园里热闹依旧,裴琰却没心思待客,很好奇学长会和石玟说些什么。她正准备找个借口过去,看到花园前门进来几个人,定睛观瞧,是她母亲和文宓的嫡母,两人之间走着的是她祖母,后面跟着小裴夫人,裴琰心中惊讶不已,赶紧迎上去。
花园的雪雕做好以后,文宓和裴琰请裴老夫人和裴夫人来观赏一番,她们推脱天冷,不肯来,其实是等今日,看一看石家那个小娘子。
裴家两位老夫人对石玟是不满意的,不说亲近几家与那天使,她们觉得裴琰跟文宓也是好的,这些日子处得情投意合。文宓这孩子虽然能惹事,可在她们面前真是个孝顺孩子,又是宋氏那边的传人,两人如若能成,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
没想到横生出这个石玟,俩老太太都不高兴,有心让裴秀毁掉这桩婚事,裴秀却说让文宓自己拿主意。听说今日石玟过来,两人商量好,带着王萱一起来看一看,如果石玟是个心善懂事的丫头,便听文宓的主意。如果她们看不顺眼,说什么也会毁掉这婚事,有什么恶名,俩老太太担下便是。
王萱没有俩老夫人的气场,文宓的事情她不好置啄,文俶让她来看一眼,她便跟着来看看。
至于小裴夫人,一向性子冷清的她,只是来陪着打酱油的。
俩老太太在花园里看一圈,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很多聪慧乖巧的小娘子都过来问安,里面唯独没有石玟,问明她被文宓请到前厅,裴宣氏让小丫头们自去玩耍,吩咐裴琰带路,去前厅看看。
裴琰这才猜到老祖母的来意,带她们来到前厅。他有心想先知会学长,转念一想,心中也有好奇未平,还是默默跟着偷听。
文宓不知道裴老夫人带人组团来听墙根,石玟过来以后,他吩咐思思把侍女都带走,让她带人看好两侧院门,不让任何人过来。
思思哪敢拦老夫人,直接把老夫人引到背风、暖和、适合偷听的后厢内。
文宓和石玟都不是健谈的,都没有相亲经验,各怀心事,喝着茶水,吃着点心,不尴不尬地说着闲话,主要是文宓说,石玟回的问答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