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禹城抬手敲她桌面,有些不悦的语气问:“你不信我?”
这简直是太让他受打击了!
收集各路情报这一块,他说是第二,谁敢说是第一?!
御时言放下手里的笔,看着他无奈道:“那你可能有些细节,并未收集齐全。”
“这怎么可能?”付禹城对于他的质疑仍是不屑的!
御时言微微后仰,轻靠在椅子上,有些慵懒的语气道:“清姿今天去了江东,找的就是这个人。”
“啊?”付禹城楞了会儿道:“可我确实没在江东找到丝毫关于这个人,生活的轨迹啊。”
他这么一说,御时言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现在大多是移动支付,实在没道理不在一个地方留下丝毫生活痕迹的。
难道是,晏清姿的信息有误,造成了付禹城收集的资料有偏差?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只是今天看她那劲头,倒是像认定那人在江东的样子。
办公室沉默片刻,随即听见付禹城问道:“不应该啊,晏清姿找这个医生做什么?”
付禹城分析道:“江安阳主要是对人体脑部,和心理有研究,她难道是……”
他想说,难道晏清姿是最近被御时言缠的太久,憋的慌,要去看看医生?!
不能吧!
御时言微微凝眉道:“会不会,她有认识的人需要找到他?”
可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晏清姿有什么理由非要去找江安阳。
要说这安城脑科和心理学的杰出医生也不少,就算没有两者兼具的,找到其中一项德才皆备的也不算难事吧?
她为什么非江安阳不可?
付禹城呵呵一笑,随口道:“这个问题,你去问晏清姿不就行了。”
话落,他接到御时言凉凉的眼神。
尴尬一笑道:“我知道,你去问了也是白问,她不会告诉你的!”
这一刀插下去,付禹城真觉得过瘾无比!
御时言微微挑眉,漫不经心道:“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付禹城傻子的似的往他陷阱钻。
直到听见他的那句:“等你找到江安阳,也可以知道了。”
付禹城楞了下,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明白过来!
这人就是挖坑等着她跳!
抬手指着他说道:“御时言你少拿我当枪使,我是不会……”
“上当”两个字还未说完,便见真皮座椅上的男人动了动。
御时言一记清浅的眼神看过来,付禹城不争气的就怂了……
“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是我的活!”他认命点头道:“我认输。”
御时言微微挑眉,重复着他那个字:“认?”
这个字,御时言有些不太认可。
“呵呵!”付禹城僵硬笑道:“我输的心服口服!”
碰上这么个不要脸的,简直太叫人扎心了!
谁让他也是真的,有求于这个不要脸的呢?!
付禹城叹息一声道:“你先忙吧,我回去了,有消息再通知你。”
御时言拿起桌上的笔,头也不抬道:“去吧。”
两个字将人打发了。
付禹城忍着满腹的委屈,开门出去。
他这边刚走,御时言的电话便想起来了。
男人拿起桌上电话,接通问道:“方远,有事?”
电话里传来那小子委屈至深的语气:“爸爸,吴奶奶偷偷告诉了我,昨天清姿阿姨来我们家了?!”
隔着电话,御时言不难听出那小子语气里委屈。
他不由轻笑一声道:“是,你睡着了,所以没叫你。”
电话那头的御方远不依不饶:“那你早上为什么也没叫我?!”
他不就是贪睡了会儿,就和他的清姿阿姨失之交臂了?
太让人绝望了!
御时言再度忍不住轻笑出声:“不如,你自己去找他?”
“真的?”电话那头的御方远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那我叫上司机叔叔?”
御时言轻靠在座椅上,一手握着点头,一手敲着那张真皮座椅的扶手。
凝眉思索道:“叫上你晓珊姐姐吧。”
御方远楞了下,随即笑道:“好的,爸爸再见!”
御时言哪里想到,御晓珊昨晚出去疯了一夜,不仅将他原本的计划打乱,让清姿带着那段关系逃过一劫。
直到今天早上御方远给他打完这通电话,她都没有回来!
男人挂了电话之后,便收到晏清姿的一条微信:御大哥,上次住宿的钱和昨晚的饭钱,下次见面我一并给你。
隔着屏幕,御时言都能想象,她敲下这段的时候的纠结神情。
男人回:欠着吧。
彼端,晏清姿看着那三个字,不由蹙眉。
又让她欠着?
这到底欠到哪一天才能是个头啊?!
晏清姿躺在床上,脑海里闪过在江东时,李佳蓉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当然是根本不可能真的告诉她,关于她父亲的那些事的。
但是她父亲当初死的的太蹊跷,他一辈子与人为善,如果说车祸是阴谋,谁能下那么大血本,策划那样一场阴谋?
晏清姿想到这里,只觉得头大!
当初她的确太不谙世事了些,也确实太小,公司那些事他父亲从不让她插手。
她总觉得,有爸爸在,什么都不用管。
直到那一天,头顶的天真的坍塌了,她的世界一片灰暗。
自此才意识到,原来不是什么事情都一马平川的。
只要想起那日车祸现场,她到现在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楼下。
李佳蓉拿着晏清姿“千挑万选”出来的那张照片,正和她的接线人联系着。
那头对于晏清姿选了一张背影的照片,似乎颇有微词:“那么多人,怎么就选了这张了?晏太太,要不让你外甥女再重新看看吧?”
那张照片自从递过去之后,就有人给她打电话,说不想惹麻烦这照片就不要轻易拿出去。
这次这李佳蓉催的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将照片给拿出来了。
“晏太太叫你外甥女再选一个,这人虽说家境也不错,可到底是个瘸子,有什么好?”那人说道。
李佳蓉哼声道:“就这种四肢不全的,配她刚好!行了,别废话了,就这人了,你要是想赚钱,就给我联络上!”
说完这话,她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李佳蓉又在想呀不知道明月几时,才能将那个姓薛的小子带来见她!
李佳蓉想起这事,真是一肚子火气。
明明已经和她的女儿谈了好几年的恋爱了,她要见一面怎么了?!
她再度拿起手机,给晏明月发去短信:别忘记我和你说的话,下周日前我要见到人!
就不信活到她这把岁数了,还制服不了个毛头小子?!
信息发出去约莫两分钟后,收到晏明月的回信:我约了他晚上见面,会和他说这件事。
李佳蓉看过这条短信,总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晚上七点。
晏明月已经在那家饭店等了近一个小时,那个男人才姗姗来迟。
她一肚子的苦水,再看见那个男人之后,彻底烟消云散,只剩诉不尽的相思。
老远瞧见门外走来的男人,起步迎过去一脸欲语还羞的模样道:“平泽,你热吗?脱了外套,我帮你挂起来吧?”
“嗯。”男人应了声有着她帮着自己脱下外套。
却是从进门之后,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晏明月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挂好衣服便忙着给他沏茶。
她和这个男人好像有将近三四个月没见面了,说不想念是假的。
可她知道他公司刚好转,忙的很,他不说约她,她从来不敢打扰。
晏明月一边沏茶,一边悄悄打量着一旁点了烟抽着的男人。
深邃的五官,菱角分明,英俊无暇的一张脸,好像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
甚至就连抽烟的姿势,都是那么的叫人移不开目光。
许是她目光过于专注,引起男人的主意。
薛平泽微微一偏头,没什么温度的眼神看过来问道:“你在看什么?”
他不仅表情严峻,语气听着也格外的生冷。
晏明月手心一滑,茶壶里的水蔓延出来。
顺着桌沿,流去了男人的腿上!茶叶黏在他裤子上,有些狼狈。
她慌的“哐啷”一声,放下手里的茶壶,抓过一旁的纸巾就要去给他擦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晏明月的手还没碰到那个男人,已被男人伸手挡了出去。
“平泽……”她有些委屈的唤他。
男人抽过一旁的纸巾,快速的收回了裤子上的狼狈,抬眸看着她。
像是压根没懂她眼底的失落,平静的不带温度的语气问道;“你找我来,有事吗?”
晏明月尴尬的收了手上的纸巾,咽下满肚子的委屈道:“我妈想见你,这次约你,就是想问问你,下周哪天有空。”
她认识他快十年了吧,相恋五年。
可这五年里,这个男人几乎从未主动约过她一次,他们之间除了那偶尔的电话联系,更像是一对陌生恋人。
晏明月今年二十六岁了,是到了适婚年龄了。
其实不光她妈着急,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徐莉娅有一话算是说对了,她根本就搞不懂这个男人的想法。
他和她的距离,像是很近,可又很远。
这五年里,晏明月甚至连吻都没献出过。
何其狼狈的一段感情?
不过再委屈,也挡不住她的甘之如饴。
她想刚刚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他若是同意见她妈妈那就表示,他愿意娶她。
若是不愿见面,那……
未等她想完,男人开口道:“好,就周六吧。”
晏明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好半天没能从这震惊中恢复过来。
男人挑眉依旧没什么温度的语气问:“还有问题吗?”
晏明月楞了下笑道:“没有,没有了!”
随即想起什么又问:“你想在哪见,我提前订位置。”
谁知男人沉默片刻道:“就你家吧。”
“我、我家?”晏明月脸上欣喜不再,甚至有些惶恐。
榆林那栋别墅,其实说到底并不是他们之前居住的,那是晏清姿一家之前居住的。
她太清楚,那栋房子有着关乎他们怎样的回忆!
所以,她试着开口道:“要不,还是出去吧,毕竟……”
“就你家。”男人果断的三个字,彻底将她那些小心思打散。
晏明月扯着唇,违心的笑道:“那也好,你和清姿也有许多年不见了,是该叙叙旧的。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
话是这样说,可她心里想的却是,到了那一天,该如何将晏清姿支走!
短暂沉默之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服务生推着车子进来,将晏明月点的菜摆在桌上。
等那些人推出去之后,晏明月刚想说什么,却被男人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薛平泽握着手机走去一旁,接通便听那端说道:“薛先生,你递来的你弟弟的照片,有姑娘瞧上了,你看要不要见个面?”
男人眉心微拧,沉声问:“叫什么,谁家的姑娘?”
那端像是献宝似的的道:“姓晏,叫……清姿吧!正经人家的好姑娘!”
男人握着的电话的手蓦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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