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昭央有名的美食大街和主要干道,昭和大街上的热闹程度非凡,到了中午的时候人们更是一股脑儿的都往这条街上游来。
池嘉慕一行人被人群冲散了好多次,最终还是结伴一起往昭央第一酒楼金春喜走去。
离着店家还有一些距离,金春喜的掌柜的就远远的迎了上来,不愧是全昭央最好的酒楼,连掌柜的都长得相貌堂堂。
这掌柜的毕恭毕敬的亲自带领他们往金春喜的最高雅间去了。
金春喜的最高雅间一共有三个,分别是天时,地利,人和。
不久间,他们就被引到天时的房间前,不愧是最高级雅间,整个的氛围就是与大厅和包厢不一样。
这个房间很大,从来只用来接待至高无上的客官。
不要以为这个至高无上代表的是你有权有势行就可以,而是你得有权有势的同时还得是技艺无双。
像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接待要求,全天下找出来也没有多少人。因此,一般人或者稍有身份者甚至是皇族也都有可能无缘入内。
要是问,遇上硬茬怎么办,没法办,那人只能吃不了兜着走,谁叫这金春喜酒楼背后的老板厉害的一批呢。
也不要问怀桢哪来的特权,还能受到掌柜的亲自接待,怀桢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定的明明是个寻常雅间。
他平日事务繁忙,每天能用上一日三餐就不错了,再者说他对吃食上要求也不高,昭和城里的御厨厨艺就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他不能像寻常人家一样日日出来逛逛,而且偶尔得了空子出宫也是直奔护国公府去,但是对这儿的规矩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对于店家的这个规矩怀桢表示没任何感觉,皇族确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相反,除了在物欲上的满足之外他们才是这世间最身不由己的可怜虫。
掌柜的上前推开门来,也不知店家用了什么手段,隔绝了外面喧闹杂乱的声音。房间里单独立有一处屏风,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一位女清倌儿坐在香炉前悠悠扬扬的拨弄着琴弦。
众人仔细竖耳一听,唔,是琴学初津。这清倌儿的技艺也是极好的,把这曲儿的韵味展现的足儿。
此曲曲意深长,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乃,隐隐现于指下。
各自落座后,沈星放在点菜,她是卯足劲儿的点贵的。
怀桢不以为然,相比在这种待遇下,最低消费也是有数的。
满腹心事也抵挡不住鹿肉串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这肉串肥瘦相间的,一口咬下去油脂四溅,肉质嫩滑,不肖几口就可滑入腹中,满口留香,美哉美哉。
池嘉慕吃得欢,得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又咬了一口烤鹿肉,留出空档看看两手边,一边是挚友一边是心上人,生活中最美好的事儿也莫过于此。
大家瞧她吃的,也胃口大开。好在刘清河跟在怀桢后面,奉上了数量可观的烤肉串儿。等着上菜的功夫,大家也是过了过嘴瘾。
谈笑间,外面的小二正排成排的全神贯注的端着各自面前的菜食等待掌柜的上菜的命令。金春喜的小二也是分等级的,能给高级雅间传菜的小二都得是来到这儿年头久的老人儿。他们熟悉高级雅间的规矩的,都知道那里面坐着的是尊贵至极的宾客,是自己惹不起攀不上的神级人物,一想到这儿,各自又紧了紧自己手中端着的菜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只是一门之隔而已,沈星放就如爬上灯台偷油吃的小老鼠一样仔细的嗅着外面菜式的美味。嗯,不愧是朝央第一酒楼的手艺,未见先闻就能引得人人口水交融。
房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行整齐的传菜小二,当首的是金春喜的掌柜的。
他清清嗓子道:“让各位久等了,接下来由我亲自给各位上菜,试菜以保安全。这第一道菜是鹅掌鸭信,这菜须得配着好酒方才更显美味,咱们的椒浆蜜玉酒即是良配。”
“这一道则是金屋藏娇,是用血燕精炼加以熬制浇成丝窝状而成。”
众人看着,这菜是金灿灿的巢窝样,剖开后里面流出来的是更加灿烂的蜜汁。池嘉慕尝了一口,唔,不懂行的人不了解,光看外表就不以为然,仔细看看竟是上好的桂花蜜兑着品相极好的芙蓉胶,哦,原来是这么个金屋藏娇啊。
待他们挨个试完,掌柜的继续道:“这些是二牛争春,群龙戏珠,战长沙,贵妃醉酒,水上小船游,扭转乾坤”
你别说,那扭转乾坤的蜜汁小排,皮滑骨软,肥精相间,红白分明。不旋踵,肉香四溢,令人腹如雷鸣,涎如泉涌。只见焖得酥稔好肉,浮沉油水之间,赏心悦目,大箸入口,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在欢歌鼓舞。
一顿餐食下来,吃得众人那叫一个润我体肤,沁我心灵,深感人生乐趣。真是非同小可,于是飘然然,怡然然,陶然然,薰然然。
待他们一行人出了金春喜的楼屋,是掌柜的亲自送行。见他们走远,掌柜的就忙不迭的去回禀自己的主子,酒楼真正的老板。
这老板原本想着开个酒楼也没打算赚钱,其实就是本着想弄个免费情报站的想法。毕竟人多口杂,很多事儿就容易在酒足饭饱后轻易的吐露出来,如今金春喜发展的这么好真的是无心之失,一不小心就又给他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
掌柜的来到账房,按动墙壁上的龙头按钮,暗室轰然开启。他躬身潜入,停在了一处石券门前,其檐、椽、枋、脊、吻兽均为汉白玉雕成,檐下有空白石榜。
只见这掌柜的立于门前整理了下仪容,扣响一声门板道:“回禀主子,天时间的客人刚走,看起来都很满意此次用餐。”
里面的人似乎对这个简单的回应不大中意,沉声道:“进来回话。”
这一句倒是让金春喜的掌柜的迷茫了,自己该回禀的都回禀了怎么主子还要自己进去回话?他仰起头脖颈线更显修长,他细细的想了想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主子大概是想听细致的经过了。可按照主子平常的习惯来讲他最不喜欢别人讲话罗哩叭嗦,怎么今天竟换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