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在大街上累得腰酸背痛,约摸过了两炷香时间,总算是把这些人打发走了,拖着有气无力的步子,洛阳城就只有一个落脚点可以去了。
没错,就只有一味王朝酒肆可去了,去酒肆坐一坐休息片刻,缓一缓神情、吸一口清闲空气也好,在大街上和那么多人瞎扯,费了多少口舌,最为关键的是,还站着给他们说话。
世人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那都是鬼扯,不信让他们也来试一试,口干舌燥、腰酸背痛得不行。
陈抟在大街上绕了一圈,就怕还有人跟着自己,这反侦查的能力与生俱来!感觉四下无人之时,悄悄溜进了一味王朝酒肆。
陈抟前脚刚步入酒肆,那酒肆掌柜杨济一脸笑容就迎了上来,抱拳对陈抟说道:“大师,大师,陈抟大师!你总算回来了!”
“掌柜这是为何?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不成?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陈抟现在都快累成了狗,连说半句话都极度吃力,不能再受任何惊吓了,若是再受惊吓,小心肝一定会吓坏。
“大师啊,张华张公子从宫里与你们捎个口信,说他官拜尚书令,不要为他担心了!”
陈抟心中五味杂陈,这人的机缘来了逃都逃不掉,就连与路人下一回棋,都能把人下到皇宫里去。这人不但下到宫里,还直接官拜尚书令!
尚书令这个官有些人奋斗一辈子也望尘莫及,张华却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服了他!除了服他,还有祝福他!
想当初四人从孟婆郡一起入洛阳求官,这第一个得官的和后面一对比,发现自己又是拖后腿的,心中极度不爽!
怎么说自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未来之人,还去过比神还超神的太虚幻境,怎么能够在他们三个凡人面前垫底呢?
陈抟想时心中又极度不平,还有些来气,这待业青年的感觉可真是太熟悉不过了!虽然晋国还有那么多陈抟的粉丝追逐,可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个陈抟和那个陈抟不是一个人啊!
越想心越累!
算了,还是不想了吧,还是找一个清净位置坐下吧。这杨济也说过的,酒肆里白吃不用给钱!但陈抟作为一个厚道人家,自然不会去点最贵的酒菜,那会招人恨的!
“嗯,掌柜,张华机缘真好!与人下了一回棋,就当了尚书令,那摆棋局的先生也非常人啊!”
“大师,那是自然。因为非常人,所以先前那些人与那位先生下棋时,都想方设法让那个先生赢,让那个先生反而倍感恼火!”
“大师啊,这不就是世人说的画蛇添足之理啊!”
“……”
陈抟此时口干舌燥,自己没有心情去回复杨济,而是淡定的在一旁喝茶。虽然自己不想说话,但听食客说话还是可以的。
“哎,你们知道吗?朝堂上那个贾充和任恺又争起来了!”
“又是那两个冤家,这争起来,可就便宜了别人啊!”
“是啊,司马皇帝也是,身子也都快不行了,还在搞势力均衡制约的帝王权术!若还不把这两人的关系理清楚,将来后患无穷!”
“确实啊!哎,如果真是这样的!以后让晋国人情何以堪!”
“任恺这家伙也是,不善于心计,却老是与心机重重的贾充斗,这斗来斗去,最后苦的一定是自己,苦的都是自己的后人啊!”
“贾充那家伙也不是好东西,听说这次两人争斗,骑虎难下!”
“是啊,左右为难啊!如果带兵西镇长安,任恺正好趁机解决了他洛阳的家小。若不带兵出征,那就是违抗圣旨,那更是大罪!”
“任恺这回是要置贾充于万劫不复之地!这老谋深算的贾充,居然还能绝处逢生,真不愧是个老狡巨滑之头!”
“是啊,任恺就是要贾充下十八层地狱,可贾充好似有岐黄之术。居然没着任恺的道,暗中与司马皇帝吹嘘贾家女儿如何贤惠,又让贾褒去吹齐王司马攸枕边风!”
“司马皇帝本想让太子取太子少傅卫瓘的女儿,那卫家女儿长得像天上的仙女一般,可被那一群人一吹,司马皇帝居然也就信了!”
“不过,贾家的女儿其实也不算错,就是贾老二长得有点挫。贾家长女贾褒也还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齐王司马攸的一把好手!”
“贾家三女儿听说也还不错,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妖精一般。那嫁与太子的应该是这老三吧!”
“哎,别人家娶老婆,我们真是与他们瞎操心,来,来,来,不说了,喝酒,吃菜,吃菜!这不,菜都要凉了……”
“……”
陈抟听那食客的话,这太子天下征婚选宫女的布告都下了,如今这贾府真是要逆天,近水楼台之感油然而生。
陈抟心想,这段历史除了《三国演义》里外的东西,完全没有印象,一个理工科的孩子,历史很多都从小说和电视剧里捡漏了。
陈抟正想时,突然又从店外寻进八个人来要找陈抟算卦,陈抟见状心情异常纠结。
这时远处的掌柜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步过来对陈抟说道:“大师,要不这样:你就常驻在我酒肆门口算卦,也能给我这个酒肆招揽一些生意。咱杨济是厚道人也不亏待你,只要在酒肆门口算卦,酒肆里给你腾一个房间,就当是你的客房,大师你看可好?”
陈抟心想,杨掌柜是要自己与他的酒肆代言呀!这样也不错,这酒肆吃住都给自己包了,这么好的事都被自己遇见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拒绝!
“杨掌柜,此话当真?”
“咱们生意人,一言九鼎一个唾沫一个坑,绝不反悔!”
“那我就依了掌柜!”
杨济急忙唤来一个伙计,去酒肆的楼阁上扛了一张八角桌放在了酒肆的边上,还取了一张太师椅。杨济又找来一面白色丝绢提笔手书:神算子陈抟。
陈抟三杯清茶下肚,提了手中飞剑,坐上那太师椅,目视身边走过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