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不可熄灭的怒火,顿时传遍了朝中尔朱氏。尔朱氏受了尔朱丞相的差遣,尔朱荣的四大堂弟带兵血洗洛阳城中百官。
大弟尔朱度律杀光了洛阳城东面的百官;二弟尔朱彦伯杀光了洛阳城南面的百官;三弟尔朱仲远杀光了洛阳城西面的百官;四弟尔朱世隆杀了洛阳城北面的百官。
尔朱氏四大堂弟带兵血洗洛阳城后,一身血迹斑斑的衣甲齐聚在尔朱荣丞相府。尔朱荣在丞相府还怒火未消,大声喊道:“这洛阳城中的百官可都杀干净了?”
尔朱度律抱拳说道:“启禀丞相,咱们四兄弟,杀那些百官,像杀圈里的猪羊一般。他们那些三脚猫的把式,在咱们虎狼之师的眼里,就是羔羊!”
尔朱彦伯抱拳说道:“启禀丞相,如今洛阳城全是尔朱氏亲信,丞相不如自立为帝,号令天下!”
尔朱仲远抱拳说道:“启禀丞相,千载难逢之机不容错过。丞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檄以安天下,大事可成!”
尔朱世隆抱拳说道:“启禀丞相,着人书写拓拔氏之罪状大白于天下。如此,这天下还不是咱们尔朱氏的了!”
四大堂弟的话,虽然好听,也着实可行。只是洛阳城虽然被尔朱氏把持,洛阳城外的不少城池也是尔朱氏亲信把守。但这洛阳城外还有不少城池非尔朱荣亲信。
尔朱荣沉默片刻,开口对众人说道:“众位的好意,咱尔朱荣心领了。只是自古以来弑君自立者,都不得善终,为尔朱氏宗族计。本丞相也很想做周公旦、霍光那样的贤明之臣!”
尔朱度律闻言心有不快,急忙说道:”丞相,这皇帝元翊又非你杀,如何主动承担弑君之罪?况且弑君之人乃元翊其母,太后胡充华一人所为。丞相有再造社稷之功,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的威风?”
“尔朱度律,你只看到了表面之相。这元翊暴亡,即使大白天下乃其母胡太后所杀,以我尔朱氏在洛阳的影响,谁会相信太后会杀陛下?你信吗?”
尔朱度律闻言,一阵沉默。尔朱丞相担心得也有道理。都说虎毒不食子,当初为了这个儿子,连元恪都杀了。若又说胡太后又把儿子杀了,她图个什么啊?没有了这个儿子,她还是什么太后,连稻草都算不上了。
又听见尔朱彦伯说道:“尔朱丞相,那就说杨白华与胡太后合谋杀死了陛下,这朝中大臣全部同谋,所以咱们尔朱氏也杀了这些百官,顺应天意!咱们杀的可都是官,没有杀任何一个百姓,连过路的老百姓咱们都还让他先走!”
“尔朱彦伯,那你得先想一个太后杀儿子,百官杀皇帝的理由;还有要想一个尔朱氏杀百官的理由!不然这都是徒费口舌!”
尔朱荣话音刚落,就听得尔朱仲远说道:“丞相,要不这样吧,咱们就说皇帝元翊得了急症,太后大义灭亲若不把他杀了,不但会传染皇宫,还会传染给洛阳城中的文武百官。那些被杀掉的百官,都已经传染了元翊之症!”
尔朱荣闻言,心中一喜,这个主意确实好,不但能把太后和杨白华那些肮脏之事低调处理,还能为魏国换来一些好民声。
尔朱荣沉思片刻说道:“只是这急症,要想一个非常厉害的名字,最好是各种医书典籍里找不到的名字,如此才能让太医院里的那些庸医无漏可捡!”
只见尔朱世隆笑道:“丞相。咱们就给这急症取一个非常厉害的名字,就叫:见光死!那皇帝元翊的急症,所见之人通通都得死!完美且无懈可击!这太后之死,百官之死也都说得过去了!”
尔朱荣闻言大喜道:“好一个急症:见光死。就依尔朱世隆之言,速派人去洛阳城大街小巷与那些说书人和好事之徒念叨念叨。”
尔朱世隆得令,唤来身边一个亲卫,在他耳朵边上如此这般嘀咕几句之后,让他火速离开了尔朱丞相府。
尔朱荣又继续对众人说道:“这乱局如今就依了见光死这个法子。接下来,咱们还得找一个拓拔氏的子弟立为皇帝!”
尔朱世隆又道:“丞相,你可想好了!这立了他人为帝,一样会被人说成曹操、董卓之流。稍有不测,恐得千古骂名啊!”
尔朱荣笑道:“曹操虽有骂名,但也是能臣;那董卓之败是他好色使然,在本丞相心里,天下女子除了伽蓝,庸脂俗粉都如草芥!谁又能对本丞相使美人计?”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万恶淫为首。这汉人说得真是犀利!
如此金玉良言,居然有那么多登徒子死于女人之手,远的就不说了。就在孝文帝、元恪,还有元翊也算是!
尔朱荣笑道:“这些个好色之徒死有余辜,真让人汗颜啦!本丞相心中的伽蓝,心中的女菩萨,梦中的女神。虽然在伽蓝寺关了她整整九年,本丞相也并没有做出违礼之事。本丞相整整等了她九年,伽蓝女菩萨九年之后倾城一笑,让人陶醉如梦如幻!”
尔朱世隆笑道:“丞相雅兴,世隆佩服。既然丞相如此情意绵绵,不如世隆也让那些文思华丽者与丞相写上一曲,使得千古留名!”
尔朱荣笑道:“世隆所言,甚合心意啊!就依了世隆,让那些登徒子汗颜!”
尔朱世隆有抱拳说道:“那就请丞相先与这千古留名的曲子,取一个美妙的命名!让世人牢记!“
“好,好,好,就依世隆!伽蓝女菩萨佛光伽蓝寺,宛如美丽的烟花一般一闪而逝,留下了一生美好的记忆,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能凉了天下有情人之心。为了让天下有情人时时眷念,那就取名:烟花易冷。世隆以为如何?”
“丞相,妙啊!绝妙!此曲定当传唱后人,经久不绝!”
尔朱世隆说完,随即一阵哈哈大笑,这笑声让丞相府众人齐声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