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笙使开“猛虎鞭法”,气贯兵刃,“叮叮当当”与阴阳气盾不绝相撞,却不能撼动气盾分毫。
陆小远突进到宋玉笙面前,正要制住她要害,忽见她脸色苍白,银牙紧咬,眼眶处盈满泪珠,心中蓦地一软:“她爱慕虚荣,本也不是什么过错,我在众人面前害她颜面扫地,未免欺人太甚。”
当下转手拍向宋玉笙小腹。只这么稍微一缓,他腰间一疼,便知被黄金鞭扫中,假作飞身摔出,落在地上,苦笑道:“宋小姐家传渊源,佩服佩服。”
这一下出人意料,众人都感诧异。但他们大多数是年轻武者或是世家子弟,修为不高,陆小远和宋玉笙的近身相搏速度很快,他们没看清,只道宋玉笙另有奇招制胜。
宋玉笙素来是宋家年轻子弟中的佼佼者,并一直引以为傲。她这次被陆小远打的狼狈不堪,当真羞愤欲死,那一下挥鞭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指望有什么妙用,待察觉陆小远手下留情,反被自己打飞出去,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
方芸见陆小远本来大占上风,却突然落败,大感担心,赶忙上前扶起他来,问道:“陆公子,你没事吧?”
陆小远摆了摆手,道:“咱们走吧。”
宋玉笙这时才想到他是不愿见自己出丑,有心容让。她尚有宋家最强绝技“百兽伏·山君王气”没有使出,但见陆小远修为远超自己,就算使出,也胜不得他了。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日,陆小远外出游玩,往回返时,距离燕王军营地尚有二里地,便听得一阵喝骂叫嚷的声音。走得近了,隐约间听得“姓陆的”“杀子之仇”之类的字样,心道:“虽然是璐瑶夫人动的手,毕竟她跟我同去,丁澜见哥哥死了,当然把账算到我头上。”
他隐伏在几棵树间,往前望去,只见不远处两支军队正在对峙,一方是燕州军马,另一方便是帝国军队。
果听得帝国军队中,当先一匹马上的乘客怒道:“小贱人,你那个贼姘头杀了我儿子,快将人交出来,否则丁某跟你燕王军势不两立!”
燕王军队的头领正是燕郡主唐妤。她刚才和丁澜对质几句,已知确是陆小远杀死丁奢,并非冀州侯无理找茬,却也毫不相让:“丁建勋,你说话最好客气点!”
丁澜怒道:“姓陆的杀了我哥哥,你还想让我们客气?你们这对狗男女,简直狼狈为奸,无耻之尤!”
唐妤冷笑一声,令旗一展,“牙牙”声音响起,四只井阑机关兽从战阵中开出,往冀州军队那边行去。
丁建勋喝道:“放箭!”冀州军队弯弓搭箭,弩车发射,长短不一的箭矢如飞蝗般射将过去。燕州军队的最前排将士竖起坚盾,挡住了飞箭。
井阑是用铁木打造而成,外形酷似麒麟,上面雕刻花纹增加美感,坚固异常,无论是弩车的长箭还是军人发射的弓箭,密如骤雨般射在上面,但听得“叮叮当当”声音不绝,井阑却浑若无事。
丁建勋见井阑逐渐靠近,下令道:“上!给我砍了做柴火!”一支数百人的军队冲杀过去,围在四只井阑左右,挥刀猛力劈斩,众人手臂被震得发麻,井阑上无非多出些浅浅的白印。
井阑张口,一股烈焰喷出,正前方的数十名冀州士兵全身着火,哇哇惨叫,滚倒在地。众将士见状,赶忙躲到井阑的两旁和后方。
不料井阑身侧、尾巴下方的木片是活动的,木片抬起,露出数十只圆形空洞,喷出火焰。
丁建勋见己方士兵被烧的哭天抢地,赶忙挥动令旗,约束军队后撤。井阑行动缓慢,很快与冀州军队拉开十余丈的距离。
唐妤也不下令追击,令旗一招,让井阑回归战阵,冷笑道:“丁侯爷,你也欺人太甚了,难道便因我等不是本地人士,你便欺上门来么?”燕州将士发出一阵哄笑声。
丁建勋见她明明得胜却说出这种话,气的七窍生烟,直欲晕倒。
冀州军中一条红色人影飞天而起,停在三丈高处,只见一头火翼龙双翅扑扇,鼻孔中喷出两道热气,火翼龙上站着一人,身穿大红道袍,正是那百川道人。
跟着又有一条黄色人影窜出,落在阵前,却是冰封万里耶律动,他高声叫道:“谁来跟爷爷们单打独斗,比个输赢!”
燕军阵中冲出二人,一个是许鹏飞,另一个是唐妤到了财神城后新招来的飞天鳐鱼莫沉。唐妤带的武人虽多,一拥而上以众敌寡,就算胜了耶律动二人,也没什么光彩。
许鹏飞更不答话,拔出腰间长刀,纵身而起,劈向百川道人。百川道人坐下火翼龙大口一张,一股烈焰喷出,回旋着冲向许鹏飞。
许鹏飞左臂一竖,运起“断流气盾”,护住身体,迎着烈焰冲上,向百川道人怒劈一刀。
百川道人拂尘甩出,荡开长刀,催动火翼龙,穿梭纵横,与许鹏飞战在一处。
莫沉与耶律动客套几句,耶律动袍袖拂处,手掌结了一层晶蓝色寒冰,剔透晶莹,他左足一踏,飞身攻向莫沉。
莫沉衣袂飘飘,闪身躲避,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三叉戟,直刺耶律动小腹。耶律动挥舞双掌抵挡。他修炼的寒冰真气威力不小,掌戟每次碰撞,都有一股寒气呈波状散开,他却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
又过一会儿,陆小远见那许鹏飞尚能支持,莫沉却已左支右绌,心道:“擒贼先擒王。丁老儿手下两大高手均已被牵制,正好我去挟持丁老儿。”
一念及此,使出“和光同尘步”,在冀州军队之中穿梭。这步法有距离限制,五十步之后,陆小远现身,青铜剑出鞘,一招“断浪斩”,呼啸的刀气将数名将士斩下马来。军队登时大乱。
他足下不停,飞身而起,使出“大河之剑”,如一道流星直贯丁建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