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鹏飞道:“陆少侠大可放心,许某曾奉鄂州侯之命,来冀州帮助平匪,这冀州侯丁建勋残酷暴虐,有勇无谋,在诸城城主之中又没什么威信,一旦咱们跟他开战,无人会来救援。”
陆小远知道许鹏飞虽然没什么名头,其智谋、江湖经验都很了得,他既然也这么说,那冀州侯确实不足为虑了。
许鹏飞道:“陆少侠,你安心休息,我等先出去了。”见施青青浑然不觉,拉了她一把,二人出了房间。
陆小远见唐妤仍然不说话,笑道:“妮子,你怎么啦?是恼我刚才说话太过了吗?”
唐妤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刚才虽然吼我,却是打心里关心我,我怎会不高兴?只是我在想,为什么你跟璐瑶夫人出城,恰好遇见了耶律动和百川道人?”
陆小远略一沉吟,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怀疑是璐瑶夫人跟冀州侯的阴谋?”
唐妤道:“这也太巧合了,很难人不怀疑。”
陆小远道:“这毕竟只是猜测,没有真证实据,我实在不愿这样想别人。”
唐妤突然问道:“那颗宝珠对你很重要,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送的?”
陆小远将苏婉灵的事全部告诉了唐妤。唐妤叹一口气,道:“这位苏姑娘对你称得上一往情深了。”
陆小远想到苏婉灵娇俏活泼的身影,以及她和自己分手时朦胧的泪眼,便是一阵心痛。
接下来的三天里,陆小远寒毒频频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头猛恶,到了约战之日,更是昏迷不醒,却仍在打着冷战。
唐妤带着燕州众人前往。到了武斗阁门口,阁外聚集了好多人。陆小远和丁奢约战之事,众所周知。原本二人实力悬殊,没什么好看的,但陆小远被冀州侯派人偷袭,能否上台还是未知数,上台之后,胜负、存亡之数更是难以预知,这就更加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只是武斗阁有限,大多数人进不去,便在门口处围观这场比斗。
早在陆小远受伤后,便有人设下了赌赛,下注猜输赢,原本陆小远和丁奢是一比一的比率,但陆小远那日在宋家大厅重伤晕倒,买陆小远赢的比率很快涨到了一赔五十。
庄家眼见比试即将开始,抓住了最后一丝机会,在武斗阁门口大肆宣传,这么一来,又有不少人买丁奢赢,陆小远那边的赔率又有上涨之势。
众赌客竞相在丁奢那里下注时,忽听得一人道:“我出一千两银子,买陆小远赢。”
此言一出,众赌客纷纷转头看向这人,只见他身穿长衫,手摇折扇,正是自称“小仙”的秀士。他对众人目光视如不见,径直走到庄家面前,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交给了庄家,道:“我买陆小远赢。”
庄家见众人都买丁奢赢,正在寻思赚不了多少钱,见有人出千两银子买陆小远赢,实是飞来横财,一时间惊喜交加,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写了一张收据,塞到秀士手中,道:“这位爷,您拿好。”生怕秀士反悔。
众人议论纷纷:“这人是不是疯了?拿钱往水里扔吗?”“这位财神爷送钱来给咱们花,那也好得很呐。”
秀士不理会众人的讥讽,走出人群,忽听得一人笑道:“瞧来先生对那小子倒是看重得很呐,不惜花上一千两银子替他助威。”
秀士转头望去,正是己方一伙人站在不远处,当先一人正是那古怪的老人。先前说话的是个瘦高汉子。
另一名形貌猥琐的仆人道:“先生素来喜欢女人,莫非如今对男人也感兴趣了?看来咱们危险啦。”
几人捧腹大笑起来。
秀士怒道:“我爱花钱便花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看重这位陆兄弟的胆识和气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换做是你,”指向那仆人,“你敢么?”
仆人哈哈一笑,恶狠狠的说道:“丁奢那小混蛋要是敢跟老子立下战约,老子扭断他的脖子。哼,惹毛了老子,老子杀光冀州侯府的人!”
秀士冷笑道:“胡吹大气,倘若你先让冰封万里在背后印上一掌,你可还敢说这种话么?”
那仆人一怔,心想冰封万里耶律动的寒毒掌力十分厉害,真要挨他一掌,虽然最后能够治愈,但要如陆小远一般跟人动手,那是万万不能的。喃喃道:“好端端的老子干么要让耶律动印上一掌?”
那古怪老人双目细眯,似乎在享受阳光,对众人的争辩毫不理会。
一名文士道:“听说这小子便是当初在论武大会上击退番僧,挫败天武卫阴谋的圣琅派弟子,老主人,你拿三千万两白银买下他的灵首黄极珠,可认识他么?”
老人淡淡道:“认识怎地?不认识又怎地?距离拍卖大会结束可没有几天了,你们抓紧行动,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有你们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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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妤进了武斗阁,玄坛宋家的人和冀州众人均已到场。丁奢已在场上等候,摩拳擦掌,胸有成竹。
冀州侯丁建勋坐在宾位之首,有恃无恐的瞧着唐妤。百川道人和“冰封万里”耶律动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丁澜傲慢的问道:“郡主娘娘,那位郡马爷在哪?莫非还在睡大头觉么?”
唐妤压了压怒火,冷冷道:“他受了伤,不能来了。”
丁澜哈哈一笑,道:“郡主娘娘说的真轻松,他龟缩不出,让你来传一句话,便想取消比武,这可太不把我哥放在眼里了。”
唐妤冷冷道:“凭冀州侯府那一丁点玩意儿,本来也不配让人放在眼里。”
丁澜怒道:“你说什么!”说着便要拔剑,斗一斗唐妤,但见唐妤身后站着不少武人,暂且按住了怒火。
丁建勋微微一笑,朗声道:“郡主,陆少侠和小儿这场比试,乃是宋显老先生做的公证人,就算你们不把丁某放在眼里,难道也不把玄坛宋家放在眼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