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说道:“看你那样!至于那么胆小?在我家里你怕什么?我娘不会说什么的。”
“我知道,可也不能太放肆了吧,那多不好意思。”二娘们脸仍是红红地说。
......
小娥的死对二娘们是至命打击,当时小娥疯疯颠颠不论怎样受罪去找小娥,他并没意识到小娥会死。也并没有意识到小娥会找不到。他想那鬼婆子无非想拆散我和小娥婚事,可是我们处的相当融洽,你无缝可钻,气死你!我就不信你能阻挡的了我们。
其实二娘们还真低估了那鬼婆子的道行,他完全有能力行风作浪致人于死地。这些是二娘们万万想不到的。本以为那鬼婆子只能用恐吓手段,或是用见不得阳光的鄙劣行径来算计,那里知道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如妖般的使手段。这让他又怕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小娥在场院里如睡般的去了,二娘们听老村长一说不由的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头一下子蒙蒙作响,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前天他还去了小娥家,小娥还问嫁给他以后谁当家呢!仅隔一天竟是阴阳两隔,这怎能不使二娘们悲痛欲绝。
人们一顿慌乱,二娘们刚才把树好撞,这会坐地不起这还行?年轻的人都拽住二娘们,妇女们也拉小娥俺,大伙都是忍不住一声叹息。好端端的一场喜事转眼变成了白事。二娘们撕心裂肺的哭没完没了的在地上不起来,不论谁说也没有什么效果。老村长没办法只好命人进行强制措施,几个小伙子抬起二娘们往家里走。
然后又打发人从村子里找了个破门板,让人把小娥抬了回去。
转天小娥出殡,尽管小娥是死在结婚当天,也是死在婆家不论怎样也是婆家的人了。争得小娥娘寄人的意见,小娥爹娘说,不论怎样小娥也是出了门的人了,没有离异就去了。同意埋在婆家的埋地里,另外小娥娘还说出了一个秘密,小娥怀孕了。
这让二娘们爹惊的目瞪口呆连忙说:“我说亲家,孩子己然是没了,入土为安究竟把她葬在那儿我老头子也没什么意见。但是不要说孩子坏话,我知道儿子往你那儿跑的多,可是说他们未婚先孕我觉得还不太可能。”
“我说亲家看样子你也是明事理的,你说有几个当娘的愿往自已闺女身上拾这种丑事?我能胡说八道吗?这事是闺女亲自告诉我的,我还把她埋怨了一顿,不过木己成舟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抓紧结婚也就是了。当时孩子们也是干柴烈火的,这个情由可原我也没再提过这事。如果你不放心你尽管问问你儿子做过没有好了。”小娥看二娘们爹眼里闪着将信疑的目光道。
“唉,你这么一说我也不能不相信了,女儿跟娘是没有隔夜话的,可是儿子跟爹就不一样了。这臭小子什么也瞒着我,必经都快娶媳妇的人了,我也很少过问他的事情。就是有这种事问他也不会说,再说我老头子也张不开那嘴。只是小娥这孩子命苦啊。”二娘们爹吸着烟头都扎进了裤裆去了。
“事到如今小娥是没了,孩子没了我也不可能来这个家了,所以我今把所有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有关他们的事都告诉你。将来我也不至于憋在肚子里带到坟里去。其实孩子怀孕的事也是我逼问出来的,小娥那阵子妊娠反应厉害,又吐又咳嗽,爱吃酸食。我们都是过来人连这都看不出?”小娥娘边说边掉眼泪。
“在我再三追问下,小娥说,就那么一次本以为没事,虽知道赶巧了。算起来也有七八个月了,仰仗着小娥的身材好,不然早显笨了。催促他们结婚也是有这个原因。将来在娘家生了孩子那叫怎么档子事?小娥他爹还不把我埋怨死了?村人里吐沫星子也会淹死我。小娥没了自然孩子也没了,这个事你知道也就行了,也犯不上给人们说什么。”
“嗯嗯,小娥也是福浅命薄,你也不用太伤心了,看你这样子回去闹不好会病了的。一定要坚持住,不论我儿子怎样,什么时也是你的儿子,从今往后还要和他们常走动。”二娘们爹也是满眼的泪。
“唉,我也知道你是在拿宽心话安慰我,有几个没了孩子的还能走的近的亲家?更何况你儿子将来还要娶妻生子,寻新亲家。只了苦了俺那苦命的闺女啊......”小娥娘说着说着不由的又伤心起来,失声痛哭,院子里有当院妇女,听到小娥娘又哭赶忙进屋来劝。
都说人死不能复活,节哀顺便吧,哭坏了身体不是一天两天能养过来的。虽是劝小娥娘,可一帮子老娘们眼窝子也浅,见不得这悲伤场面,不由得也是泪眼迷蒙。屋子里一片抽泣之声,院子里老爷们赶紧说,你们到底谁劝谁呀?那么多纸活还没糊好,赶紧去做!别在这儿添乱。
一般情况这儿尸体都是放三天就入葬,所以一切准备还是相当的紧张。去县城买棺材的人争求二娘爹的意见,现在做棺材的非常少,而且是水泥棺材多。那是物质相当贫乏,木材都不流通,真正的好柏木棺材或松木棺材一般人也买不起,贫民百姓也只用水泥棺材。
那时节一代水泥才二块钱,做一个水泥棺材也只有多半代水泥就够了。用泥或板子做个模子,模子上刷好油之类的东西,然后在模上抹水泥里面加粗一点铁丝,防止一抬一碰坏了,那棺材也就六七块钱吧。对当时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有好多人也不愿用水泥棺材,因为那水泥棺材埋在地下千万年不朽不烂。人不能托生,有时打开多年后的水泥棺材人尸竟没腐烂,所以都认为不好。不腐烂其实跟埋的土质有好大关系,密封的好尽不去细菌就有可能是不朽尸。
当时二娘们爹也有些为难,守着小娥娘的面说买什么样的棺材呢?说买木材的一来不好淘换去,二来确实也买不起,真要是买必然要去借钱,拉一屁股债是肯定的。刮风下雨不知道那一天,家里有多少钱能不知道吗?
可是要说买副水泥棺材,万一人家不愿意咋办?难道女儿死了连副木棺材也大至吗?人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还去计较什么钱财?再说了那水泥棺材谁都知道不好,就不能不用那个?此时,小娥娘也沉默不语,看着二娘们爹。
二娘们爹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去县城找苏金龙,他在那儿卖五金商品。原来是开棺材铺的,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你们征求他的一下意见。让他参谋参谋时下买什么棺材合适,对于目前的水泥的也好木材的也罢,我还真是个外行。让人家干过这行的人出出主意定下来就行了。钱不够就先让苏金上垫上,到时候我去还好了。”
二娘们也是缓兵之计,买不买有人家内行做主也就是。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苏金龙不干棺材铺多年了,现在流行的全是水泥的,他也知道我的家庭状况,不会难为我去寻天觅缝的去找什么木质棺材。只不过借别人的嘴说出来,比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好听罢了。
因为二娘们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两头为难只好推一步再做计议。
小娥去世后起初二娘们还是哭哭啼啼,后来人们就发现他不哭了,两眼发直总是看着一个地方不说话。人们就觉得不大对劲,跟他说话他也不会,只是嘴里喊小娥。人们告诉二娘们爹说儿子可是有点不对劲,爹说没事吧?闹不好有点事发突然,伤心过度一时转不过弯来,过两天缓缓可能会好的。
人们想想也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没疯没灾的让一个不知鬼是妖弄没了,谁不蒙啊。若是在家病个十天半月的也有个思想准备,偏偏选了个结婚大喜的日子。真是让人非夷所思。
半阴天的天气,太阳时不时的出来晃晃,就等棺材来了入敛,选定时辰出殡。
当院里的老长辈此时又出面出了个难题,虽说小娥与二娘们有结婚之日,却无结婚之实。因为没有圆房,所以不能埋在自家坟地里,怕坏了风水。总之是怕有盗女儿墓的,怕墓地不*静了。老辈里在阴司不安,影响阳世的人不太平。
二娘们爹说:“一日夫妻也是夫妻,小娥是在咱们家去世的,怎么就不是咱们家的人了呢?怎么就不能入咱们祖坟墓地呢?将来无论儿子是否还娶终要和小娥葬在一块的呀!”
“那只能说以后的事了,二娘们百年之后可以与小娥合葬,然后迁回咱坟地。但是目前小娥暂不能埋进咱们墓地。”老长辈口气很坚决,没有一丝的缓和余地。
二娘们爹还想争辩几句,看看在场的所有老少爷们,都没有站在他立场上的意思。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真要惹了众怒恐怕今连殡也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