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指挥吴军刀盾手的都尉秦战(字明杰),连连高声呼喝道:“补上,补上,快补上!!!”
随着秦战指令的下达,很快便有吴军刀盾手补上漏洞,可这边的漏洞刚补上,另一边又有刀盾手脱力掉落盾牌。
邓愈见状深吸一口气,命四千吴军先退回本阵歇息一个时辰,待恢复体力后,再依照参军罗本的建议,分兵进攻土城。
昨天,邓愈、吕珍探查完土城的地形、地势后,招来罗本商议破城之策,罗本询问邓愈、吕珍后了解到,土城设有东、西、南、北四处寨门,正对着吴军大寨的是东门,由铁狼亲自镇守,兵力达到一万,其余北门、西门、南门,各有五千兵马在守。
基于此,罗本建议邓愈将进攻的兵马分为四军,分别由邓愈亲率五千兵马攻打东门,镇东将军吕珍率领三千兵马攻打北门,横野校尉汪成泽率兵两千攻打西门,鹰扬校尉高澜率兵两千攻打南门。
这样分兵,攻击的张力的确会大大减弱,但却能牵制住北、西、南三门守兵,让东门的主攻部队能够集中战力,对付东门的一万守军。
当然,罗本并非只有一套单一的作战计划,真正的杀机,是吕珍这支兵马。
邓愈看了看吕珍,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国宝,如果东门这边久久没能攻破,到时就要多多依靠你了!”
吕珍没有丝毫迟疑,拱手应道:“吴王放心,只要时机一到,末将拼死也会完成吴王的重托!”
吕珍自从武艺突破到一流巅峰武将的水准,战场冲杀时,锋芒更加锐利,容易激发麾下士卒的战魂和野性,在邓愈看来,单论攻城陷阵,吴军中仅有常遇春和邓愈能略强于他。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随着邓愈的号令下马,各部人马开始动荡起来,分别往北门、西门、南门的方向疾奔而去,至于邓愈则统领五千兵马留在了东门。
铁狼见吴军分兵四部,而进攻东门的那支兵马,正是由邓愈亲自统领,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当即唤来几个传令兵,吩咐他们通知镇守北、西、南三处寨门的头领,让他们密切留意东门的战况,到了紧急时刻,立即分兵来救。
这也难怪铁狼这么谨慎,毕竟他可是刚吃过邓愈的大亏!
吴军本阵内,罗本摇起手中号旗,两千吴军刀盾手观旗语行动,组成一面面盾墙护着六辆仅有的冲车,以及两百余架云梯先是冲出,至于邓愈,则领两千长枪兵和数百弓弩手随后压进。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在数百个吴军将士地齐力推动下,一架架庞大的冲车碾过雪中沙石,发出剧烈的暴响。
铁狼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凝神屏息,目测着吴军的距离,大手缓缓摆起,土城上的一众匪军见状,连忙神色紧张地搭弓上箭,瞄准徐徐推进的吴军,只等铁狼的号令下达。
眼见吴军距离土城的距离越来越近,还没到达最佳射击距离,铁狼便忍不住爆出一个“射!”字。
数千根箭矢,几乎同时从土城城头倏然飞落,击打在吴军那一面面盾墙上,箭撞盾牌的金属暴音震耳欲聋。
都尉秦战处在吴军盾墙的最前列,只见他一面持盾抵挡箭雨,一面喝令麾下刀盾手重整被箭潮射乱的队形。
很快,城头匪军的第二轮箭潮又是骇然飞来,两千吴军刀盾手就如抵挡洪潮的堤坝,在箭雨狂潮中死死地坚守阵地!
在前方刀盾手的阻击下,负责推动冲车和携带云梯的吴军将士受到的影响并不大,向前推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轰隆!轰隆!轰隆!”
很快,数十架云梯塔在了土墙上,同时间,还有两三架冲车冲到距城十步处,冲车内的弓弩手,执弓飞射,射倒了一大片城头匪兵。
“落石!将这些冲车都给我砸碎,同时准备好滚油!”铁狼见罢,连忙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数百个匪兵朝一边堆放石块的位置冲去,搬起一颗颗石头,猛地砸向城外的冲车,可城外的冲车行进到距城十步处,便齐齐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十步距离不远,但城头匪军用人力抛石,给冲车带来的损害却是极低,反而是这些抛石的匪军遭冲车内的吴军弓箭手重点打击,损伤惨重。
“吴军将士们,跟在本王身后!!!”
不知何时,邓愈跳落了雪白龙驹,一脚踏上云梯阶梯,举刀凝声大喝,在他身后的数千吴军将士,也是振臂高呼来做回应。
“砰!砰!砰!”
邓愈每脚踩落都会发出一阵嗡响,如同一头凶猿,在云梯上急速攀登!
铁狼见邓愈骇然杀来,亡魂皆冒,连忙喝令道:“万万不能让邓愈冲上来,放箭,泼油!!!”
铁狼话音刚落,先是一阵箭潮射去,而在一边早就准备多时的数个匪兵,摇晃起大锅,将锅中沸腾的滚油往邓愈泼洒而去。
箭矢、滚油同时扑来,邓愈脸色凝重,不敢大意,双腿猛地一蹬,好似一仰天冲飞的雄鹰倏然飞窜向旁侧的云梯。
虎翼流云刀在半空中舞得极为迅疾,刀影无数,密不透风,只见那些来袭箭矢在刀影的飞挡下,纷纷向四处弹开。
至于那些滚油,由于范围有限,在邓愈跳往旁侧云梯时,已然全部落空,邓愈轰地一落,手脚并用,迅疾向上,距离城头仅有不到五米!
邓愈枭目射出恐怖血光,仰视着城头上的铁狼,咧嘴冷笑,好像在说,‘快快洗干净脖子,很快本王便来取你项上头颅!’
“箭矢不停,荆涂寨的死士听令,前去阻击!!!”铁狼满脸急色,又是连连喝令,同时悄悄向后退去,躲入人潮内。
大量箭矢继续朝邓愈飚飞射来,数百个由铁狼收养流民孤儿组成的死士队伍冲到云梯与城墙的接口处,高举长枪,只要邓愈一来,便会疯狂刺落,将邓愈刺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