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着傅城跑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真的有些累了,他若爱我,我们自然不会这样结束,他若不爱我,以遗忘为终结,也挺不错的不是么?”
顾温温说到这里,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释然,也十分云淡风轻。
夏瑾在一边坐着,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张自己看了这么多年的秀丽小脸越来越美,越来越清丽脱俗了,即使面色苍白着,可也是那么好看。
谁说岁月是女人最大的敌人,谁说时间对女人来说是最可怕的杀猪刀?!
她夏瑾第一个不服!
时光明明是一个女人蜕变的见证!
她亲眼看着温温从桀骜不驯,调皮任性的少女,到隐忍坚强的母亲,如今,变成气质温柔坚韧,聪慧大度的成shúnǚ人。
她相信,没有什么能再轻松地绊倒顾温温了,不论前路是什么,她都能勇敢地往前,对于任何的困难都能一笑置之了。
‘啪!’
夏瑾一拍大腿,表情夸张,“你说老天真是公平的,虽然温温你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可是老天也让温温你越来越美,还有个那么懂事的宝宝,还有个做大明星的优秀男人追着,还有个那么让人羡慕的机器人保护!”
说着说着,夏瑾的两只眼睛都快成爱心状了,那火爆急性子的模样,好像也一下子从她的脸上消失了一样,“就该这样,咱们也腹黑一回!不能总让那林顷澄使坏!”
听到林顷澄这三个字,顾温温脸上淡淡的笑意,逐渐加深了一些。
“小瑾,你觉得这是腹黑?”
“当然,老娘我当年的厚黑学也不是白看的好不好!”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温温的唇轻轻一勾。
人善被人欺。
她都被林顷澄欺到头上来了,她的器官都差点被摘掉,她差点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没了器官,慢慢的失血而亡,留下小小的葆贝独自面对这世界了。
不管她和傅城未来怎么样,林顷澄伤她的,她要一点点地还回去。
“好好好,我保证,配合你演戏,当年老娘我也是学校舞台剧社的第一女演员,演起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温温要对林顷澄不管做什么,夏瑾都举双手赞成!
“我只希望,你这急性子,千万别在傅城面前露陷就好了。”
顾温温抿嘴笑了一下,她早就知道瞒不过夏瑾,至于傅城……
“说来也是奇怪,要想骗过傅城,就像是在老虎面前拔老虎须一样困难,他怎么一下就相信了你失忆的事?”
夏瑾嘀咕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不等顾温温回答,又说道,“林顷澄狡猾的很,温温你以后出行一定要小心一点了,别再让她有机会伤到你。”
“好。”
医院里的工作很忙,夏瑾又嘱咐了几句顾温温养伤的注意点,便忙着去做事了。
而顾温温靠着床,任由腹部伤口处蔓延而来的丝丝疼痛提醒着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她能轻松骗过傅城的原因,很简单,因为——
关心,则乱。
想起那张冷酷俊帅的脸上曾露出的惶恐与紧张,她的心里却是高兴的。
她总算明白了一句话,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顾温温细细想来,这二十多年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个被偏爱的,所以,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想要让他高兴,又怕他会厌烦自己。
“傅哥哥,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蜜饯,给你吃!”
“我不喜欢吃甜食。”
“哦!”
“傅哥哥,傅爷爷说了,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参加学习班!”
“你听不懂的。”
“哦……”
“傅城,我不喜欢林顷澄!我讨厌她!”
“别胡闹!”
她的小心翼翼,直到林顷澄出现的那一年,忽然哭着喊着地爆发了出来,结果却被他严厉地指责了一句,说她胡闹。
从此,不管林顷澄在别人眼里有多好,在她心里,都是讨厌的,就像是森林里披着měinǚ皮的巫婆一样。
如今,她竟然从傅城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偏爱的滋味。
被他宠爱,一定会很幸福,他那样的男人,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地改变,意志坚定,他要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人的内心不会欺骗自己的。
他心里有她,一定有她,他一定是爱自己的,否则不会那么紧张。
顾温温深呼吸一口气,她要打一个赌。
赌自己余生的幸福。
“找你们医院的领导过来!我家顷澄一定不是自己捅的,一定是有人要害她!”
林艳丽拦住了刚给林顷澄做完手术的医生,语气蛮横凶狠,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不管怎么样,林顷澄都是她女儿,母凭女贵,她再怎么样,都不能死的。
“这位女士,林顷澄女士都已经承认是自己一时想不开做的了,您可以等她清醒了再仔细问问她。”
做手术的医生有些不耐烦,让医院保安拦住了林艳丽,转身就走。
林艳丽没辙,周围投来的目光有些多,她刚才的气也是被硬生生得逼了回去。
只好送林顷澄回病房,但是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听说这医院里还有傅城的股份,股份还不小,他们顷澄是肯定会嫁给傅城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该对他们顷澄毕恭毕敬才是!
推开病房门,感觉这里面的温度骤然就降了好几度。
“怎么回事啊,这医院的护士懂不懂事啊,这温度调这么低……阿城?”
林艳丽的嘴脸,在看到傅城在前面的背影的一瞬间一下就变了,那笑容瞬间就灿烂了,即便心里还是有些畏惧于他的气势,“阿城你是来看顷澄的吧?昨夜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伤了我们顷澄,十二月的婚礼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行了。”
杀千刀的?
傅城笔直冷冽的身影,缓缓转身,那足以冻透人心的视线,几乎要把林艳丽瞬间冻结。
林艳丽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别提开口再说话了,带着麻醉昏睡中的林顷澄,停在门口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喘。
“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