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木殊听他这话,立马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欧阳忌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有些话没人教是无法说出来的。
“欧阳忌,你老实说,是谁让你来劝我赶紧下决定的?”她都能预料到如果自己的决定是跟霍西离婚的话,欧阳忌一定会万般阻止。
“哪……哪有别人,是我不想你跟干爹离婚的。”欧阳忌看事情败露,一脑袋扑在柔软的被窝里,不敢直视岑木殊的眼睛。
“你不说我可出去了啊。”岑木殊说着站起身。
欧阳忌赶紧拉住她的手:“是干爹让我说的,他说不会跟你离婚的,所以让我来劝你也放弃离婚的念头。”欧阳忌说得小心翼翼,半眯着困倦的眼睛,晃着岑木殊的手:“干娘,你就先不要跟干爹离婚了。”
“睡觉睡觉,赶紧睡觉,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岑木殊把欧阳忌推进被窝里。
“你忍心看我没人陪吗?”欧阳忌的声音突然染上哭腔:“干爹可说了,我不能完成任务的话他就不让小糖人带我玩了,干娘,爸爸不带我,小糖人也不带我,只有保姆带我,呜呜……好可怜的。”
岑木殊:“……”敢情她这几天晚上都是白带的啊?
“你们怎么这么狠心……”欧阳忌控诉,眼角挂着两行眼泪。
岑木殊看着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那我现在给律师电话。”
“你要拒绝他吗?”欧阳忌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黑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岑木殊。
“对,跟他说我要离婚。”岑木殊笑道。
“哇……”欧阳忌瞬间泪崩。
“我说笑的。”岑木殊揉揉他可爱的小脑袋。
“你不说清楚我才不信。”欧阳忌嘟嘴,脑袋一撇,非常有骨气的不看岑木殊。
岑木殊无奈的摇摇头,正好电话接通:“段律师,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哪的话,我前几天不也是那么晚打扰你嘛。哈哈,岑小姐可是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决定……”
欧阳忌的小耳朵立马高高竖起,然而没有等到岑木殊后面的话,他忍不住回头,结果看见岑木殊正在看着自己,立马又把头转了过去,还附带一声冷哼:“哼。”
“我暂时不打算离婚了,谢谢段律师的帮助。如果下次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段恒似乎是顿了几秒才道:“岑小姐,你这是真的想清楚了?机会可是就只有一次。”
“想得很清楚。”她现在的离婚意愿真的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特别是跟陆乔深分了后。
“那好吧。既然岑小姐决定了那就这样吧,只是以后我可能不会接你跟霍总裁离婚的案子了,毕竟他是个狠角色,我没不自量力到跟他斗。那么,晚安吧。”段恒挂了电话。
做了一个决定,岑木殊反而轻松了不少。她拿着手机在欧阳忌眼前晃了晃:“还生气呢?”
“不生气了,睡觉,干娘晚安。”欧阳忌擦干眼泪,重新钻进了被窝。
脸变得真快。岑木殊心中暗道,给欧阳忌捏捏被角就出了房门。客厅里已经没有了罗素的身影,她敲响了罗素的房门,然而并没有人应。
“我进去啦。”岑木殊说完后推开门,罗素果然缩在被窝里,蜷成一团,一动不动。
“还装死呢?”岑木殊拍拍被子,坐在床边,继续道:“你以为你逃得了?赶紧说出来。”
良久,罗素掀开被子,软趴趴的趴在岑木殊的肩膀上撒娇:“小殊……”
“老实交代。”岑木殊不吃罗素这套,推开她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
“你想听什么?”罗素重新躺回被窝里,顺带也把岑木殊拉了下去:“今晚我俩睡,别管那小子。”
岑木殊想了想,也钻进了罗素的被窝,两个人互瞪着对方。
“好吧,我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但是他不喜欢我,只是想跟我睡觉而已。”
“那你还傻傻的跟他睡了?”岑木殊气结。
“喝了点酒,等我醒过来就跟他在床上了,后面的事……就是你听见的那样。”罗素的声音越来越小。
“素素!”岑木殊不悦的喊出声:“我早就跟你说过喝酒容易误事,这下好了吧。那男的是谁?不对你负责?”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负责?你比我还封建。”
“是谁跟我说拒绝婚前性行为的?”岑木殊瞪眼。
“反正不是我。”罗素死不承认的抱着岑木殊:“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你就别为我操心啦,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我跟陆乔深掰了。”岑木殊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罗素。
本以为罗素会说自己傻,连那么温柔的男人都不要。谁知罗素却并没有说她,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岑木殊不解。一开始罗素不是还撮合他们两个嘛。
“我这次回来就想跟你说离陆乔深远一点,他很不简单。我是做考古的,经常出现在山里找墓地很正常。但一个商人,却带着一批陌生人在山上转悠,我看他们一点都不像是探险旅游,倒像是……”罗素故意收了声。
“什么?”岑木殊的好奇心已经被激起。
“盗墓贼!”罗素龇牙。
“不会吧,乔深怎么也不像会盗墓的啊。”岑木殊怎么也联想不到陆乔深会去挖古人的东西。
“我在gs考古,在那山里看见了他几次,正巧那山里有古墓,第一次是巧合还说得过去,一连几次就不同寻常了。”罗素一脸的认真:“反正他嫌疑很大,就算不是盗墓贼他也不正常,肯定瞒着你什么事。”
有什么事瞒着她是肯定的,岑木殊暗道。毕竟她跟他分手就是因为陆乔深和自己没有信任可言,陆乔深的温柔眼神,真的藏了许多东西,也骗了许多人。
岑木殊的脑子转了转,然后叹了口气:“反正已经结束了。”
“嗯,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罗素说着闭上眼睛,一副不打算再说话的样子。
岑木殊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安静下来,看着罗素姣好的面容,还是问道:“你真的不告诉我那男的是谁?”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等时机到了,我自然就告诉你了。”罗素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巴动了动。
岑木殊撇撇嘴,道了句晚安。
……
岑安的病情不知为何有逐渐加重的趋势,头发已经快要掉光了,整天都戴着帽子。
医院给她请来了许多专家,但她的病情太罕见了,许多专家都表示素手无策。
岑木殊下班后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岑安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睡得无比香甜。
还好她不知道自己正在与死亡做着斗争,每天好吃好喝的,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没有小伙伴陪她玩。
岑木殊在来的路上买了许多的玩具和儿童读物,给护工加了工资。以后护工不仅要照顾她,还要教她写字。
岑安睡到了八点多才醒过来,看见熟悉的岑木殊,非常高兴,小嘴咧到最大程度。
“姐姐。”
“哇,小安这么厉害啦,都说得这么清晰了。”岑木殊很吃惊,对岑安赞赏有加。
岑安吃完了晚餐后还没有睡意,拿着岑木殊买给她的读物,然后翻开递给岑木殊,好像是要听岑木殊给她讲故事。
岑木殊亲亲她的小脸蛋,笑着拿过读物,靠在病床上,开始为她讲故事。一直到九点多,岑安听着听着再次进入了梦乡。
捏好被子,整理了一些东西,岑木殊才出了医院。不过刚出门,一个熟悉的人影便出现在岑木殊的视线里。
“夫人。”唐仁拉开车门,礼貌的道:“总裁请您过去一趟。”
“这么晚了,他有什么事?”眼看着就要十点了,霍西这么晚叫她过去做什么。
“总裁背上的伤口有点发炎了。”唐仁严肃的脸上有一些为难:“他不让我给他换药。”
“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你轻薄了不成。”岑木殊说是这么说,还是上了车。霍西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寓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看他。
不过,岑木殊疑惑:“霍西那儿可以让外人进去了?”
“差不多了,更何况你还是总裁夫人。”
车子很快到了霍西那儿,门口已经没了上次见到的人。安安静静的。唐仁把岑木殊引进了别墅小院就退出去了。
岑木殊推开别墅的大门,里面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十分安静。只有楼上的房间里,传来一些动静。
霍西在里面干什么?
岑木殊疑惑的往楼上走,只见霍西正赤着上身,拆着药膏。从岑木殊的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霍西的侧脸,深邃的五官轮廓分明。精健的身体也散发着性感的气息,看得岑木殊脸红心跳。
听见脚步声,霍西抬眸,看岑木殊还站在门外,蹙眉道:“还站着干什么?帮我。”
“哦。”岑木殊愣了一下,接过霍西手里的药膏,帮霍西擦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