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鬼踏地跃起,凭肉身把宫殿上方撞出一个大洞。
赤鬼从凌肆身上离开,凌肆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凌肆本是打算赌一把这灵体能承受多大的创伤,把赤鬼的脚和自己的大半灵体一齐斩断的,哪想到地灵把赤鬼的刀气顶了回来,重创且逼退了赤鬼。
“凌肆。”地灵飞到凌肆身旁,额头上的“嘴”逐渐合拢,变回了碧色灵石的原貌。
“嗨,没事。”凌肆挣脱地面的束缚钻了出来,意念一转,将身形变回了自己的样貌。“你苦恼的就是赤鬼吗?”
“嗯……”地灵若有所思,看起来有些犹豫。
“地灵,若不是你给了我这灵体,我早就死好几回了。别说我是什么预言的起始者,作为一个受到你恩泽的人,给我个报答的机会,好么?”为表达诚意,凌肆想学着赤鬼那样单膝跪地,但是周围早已狼狈不堪,跪下的时候没有良好的支撑点,膝盖一滑,跪地硬生生成了扑地。
地灵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将其抹去,变成一副严肃的脸色。
“好吧。凌肆,请你担任洛希尔部族的族长吧。”
“嗯,遵命。啥?”
“怎么,刚刚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要报答我吗?”地灵露出温和的笑容。
“是这样的,可是……”凌肆本以为是有关赤鬼的事情,突然得了个权位让凌肆理解不能。
“你也听到了,洛希尔部族没有族长的日子已有一年之久了,群龙无首必然会引来争端。赤鬼是一个,但他本意还是想着部族的,而其他的族人就不一定了,现在部族内部四分五裂,必须要有新的族长出现重新整顿部族。”地灵目光如炬。
凌肆低头默许。
“我先通知族内的各个长老,择日给你举行任免仪式吧。”地灵一挥碧袍,破空离去。
放松了因战斗绷紧的神经,凌肆索性瘫坐到地上。
“我竟然还没有回去,难道我真的死了吗?”回想起以前来的到这个位面,凌肆都是来不及做些什么便醒来,回到自己的位面。这一次,已经快经过整整一天了。凌肆拼命的回想,勉强记起来自己准备要潜入新空间,在石研家门口蹲守的事,而之后的,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几天内,凌肆总是被逼迫着做出种种决定,就像自己的人生剧情被强行安排好了一样,只管自己依照着去实行就好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凌肆咬咬牙,决定要主动去做些什么。在自己的位面被新空间围困也好,在地灵的位面任地灵支配也好,不打破现状,就只有死路一条。
凌肆看看自己右手,仿佛看见曾经戴在手上的戒指和手链。“唉,这次可没有老爹的发明来帮忙咯。”刹那间,凌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用意识调动灵体内残存的能量,飞出宫殿。
……
“嘭。”随着一声空气的爆破,一只地行种的双瞳变得浑浊,身体永远的倒下。
凌肆飞到自己被击飞坠落的那条街道,整条街已是铺满了尸体。街道两旁的店铺也是一片狼藉,残破的石墙上挂着尸块,遍地都是血迹。凌肆翻动身旁的一具满脸鲜血的尸体,其头颅中央有一个深邃的洞,洞的边缘十分规则,像是个完美的圆形。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凌肆脑中掠过。
“沙……”
“谁?”凌肆感觉周围有脚步声,四处张望,只见得死寂的尸体。
凌肆慢慢跨过眼前的尸体,踏入这满是血腥味的街道,鞋底摩擦着因墙倒塌而崩落的碎块,沙沙作响。
“嘭,咚咚。”突兀的声响引起了凌肆的警觉,迅速的向声音的传出的方向望去且退了几步,原来是一只兽形的地行种从高出掉了下来,其头颅还流着鲜血。凌肆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在侧目的刹那,凌肆察觉到有一丝金属的光亮从那兽形地行种的伤口出射出。
凌肆慢慢靠近那只地行种,能看到他的头颅内部,有一块漆黑的物体搅在他的脑浆中。凌肆忍住肚中的不适,用手将其取出——一颗沾满血迹的锥头柱身的金属块。
“子弹?”凌肆心中一颤。
凌肆身旁的墙壁突然炸裂,一个硕壮的身影在烟尘中逐渐清晰。
“老……老爹?”眼前的人正是之前那从球体中钻出的人。
“徐山”举起右臂,小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形成一个管状的金属构架。
“嘭。”空气的爆破声打破了凌肆的幻想,一颗漆黑的子弹径直穿入凌肆的头颅,凌肆顿时失去了意识。
“徐山”呆滞的看着凌肆瘫倒下去,嘴里默念着“任务完成。”他没有注意到,子弹穿入凌肆的头颅后,穿出时的角度偏移了很多。
……
“凌肆动了!石研,快过来!”凌肆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大喊,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一样,无法动弹。
凌肆缓缓张开双眼,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不知是哭还是笑注视着他。
凌肆刚想使劲坐起来,便被面前那人拦住:“凌肆,你刚清醒过来,身体还没恢复,别太用力。”凌肆使劲眨了眨眼睛,视觉慢慢恢复。花白的头发,一身大的夸张的肌肉,只是标志性的大笑着的脸多了些泪水。
“老……徐老头子?”凌肆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你小子。”徐山一巴掌把凌肆稍稍抬起的头拍了下去。
“这反应,没错了……”凌肆枕着枕头望着天花板,竭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被“徐山”给枪杀了。
“凌肆!”一个清爽的声音从远处奔来,凌肆侧头一看,正是自己的死党,石研。
“哈,你怎么来了?不对,应该问我怎么在这啊?”
“凌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多蠢的事?”石研原本满是惊喜的表情瞬时变得严肃,就像是在审判罪人的判官一样。
“石研,他刚刚醒来让他先恢复身体吧。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凌肆说。”石研看看徐山,又看看凌肆,对徐山点了下头,退去了。
“凌肆啊。”徐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是慎重的样子。
“老爹,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凌肆眼神迷离,打断了徐山的话。
“哦?当然可以。”
“老爹,你相信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