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陈浩仁看着一直表现玩世不恭态度的风魔小太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顿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风魔小太郎一双土黄色的眼睛盯着陈浩仁,轻叹一口气道:“我刚刚感知了一下你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像本忍一样的家伙,不在少数。”风魔小太郎眼神微动,稍稍有些担忧。
“什么意思?”陈浩仁有些不太理解,不太明白风魔小太郎所说的那句“像他一样的家伙”究竟指的是什么。
风魔小太郎沉默了良久,冷不丁的抛出一个阴狠的笑容,“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充满混沌,如果不是本忍的身体已经随风而去,倒是真的有可能喜欢上这里。”
陈浩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风魔小太郎,因为他知道现在他们两个处于一种极其为妙的共生关系,肉身不保,谁都别想活命。
“在这个世界上,体内拥有混沌的人不在少数,可是他们的混沌都没有本忍的纯粹,只有本忍的混沌才是最纯粹的混沌,”风魔小太郎说着说着又有点得意忘形,“这些拥有混沌的人,或许就是你们常说的,妖。”
陈浩仁听到这一番话,稍微怔了怔:“你的意思是,这个时代有很多妖?”
“不错。”
陈浩仁轻咦了一声,心里稍稍有些盘算,他不知道风魔小太郎所说的妖跟自己所理解的妖有什么不同。
陈浩仁对上了风魔小太郎的眼睛,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两个这时才真正想到一起去了。
其实直到这时,陈浩仁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没错,唐代天宝年间,妖魔纵横,民不聊生,外有胡人塞外起兵作乱,内有奸人当道、妖变四起,整个大唐王朝已如大厦将倾,开元盛世长达二十年的盛景不复存在,李唐王室也已经变成了一副空壳,外强中干的大唐王朝危如累卵。
面对妖变,民间能人志士自发除妖,可是就算是这样,两年前的一场妖变却还是让妖魔直逼长安城,几欲攻破太极宫,甚至毁掉了半座长安城。
朝廷都已经被魑魅魍魉逼至如此境遇,下面的老百姓就更不用说了,苛捐杂税、连年天灾、噬人妖变,官府早已无力自保,更不用说保护州府的这些百姓了。
陈浩仁借助风魔小太郎的双目感知到了这个时代的一角,可是却仅仅只是管中窥豹、坐井观天,真正残忍的地方,他们还远远没有看到呢。
那这么一来,风魔小太郎说的或许没错,有了混沌,或许还可以像刚刚对付那些杀人掠舍的强盗那样,可是这样一来,混沌被玄奘封印,风魔小太郎那就真的只是变成了陈浩仁心智当中的那一缕残元,别无他用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陈浩仁意识到这一切之后稍稍有点慌了,急忙对风魔小太郎询问道。
风魔小太郎凭空坐在那里,伸手搓了搓他那诡异的发型,说道:“如果只是刚刚那些强盗的程度的话,仅仅用《风魔忍法帖》中的器术和体术就能对付得了,如果遇到妖魔什么的,那就没有办法了。”风魔小太郎说的很轻松,但是陈浩仁能感觉到风魔小太郎语气中的那种无奈。
“不过,好在你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很好,看样子应该是修习武术的武者,正好可以帮助你学习器术和体术,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来帮你的。”风魔小太郎说着,慢慢从陈浩仁面前消失,化为像周围一样的云雾。
“哎哎!”陈浩仁想要再说什么,可是风魔小太郎却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陈浩仁缓缓睁开眼,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痛了,他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看到玄奘正盘膝坐在自己身边,额前已经被汗水湿透。
看得出来刚刚两成真气对于玄奘来说是多么大的消耗。
“你感觉怎么样?”玄奘紧闭双目,却感受到了陈浩仁已经恢复了意识。
陈浩仁摸了摸肚子上的伤口,回答道:“还好,多谢大师。”
玄奘缓缓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道金光一闪而逝,若不是此时天色已晚,恐怕常人无法捕捉到这一细节。
“不用谢,出家人本应如此。”
渐渐的,天几乎完全黑了下来,被火焰烧的焦黑的柴房里味道着实难闻,于是乎陈浩仁准备和玄奘出去找点吃的。
可是,当他们从已经烧焦的友至客栈走出来的时候,原本在街上的人们却好像见了瘟神一样,迅速逃离,这不禁让陈浩仁有些摸不到头脑。
玄奘倒是好像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一样,表现的非常淡定,那种遇事宠辱不惊的样子更让陈浩仁坚定了这是个得道高僧的判断。
陈浩仁顺手捉住一个正准备逃走的摊贩,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喂!爷!您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你可别找上我!”那个小摊贩给陈浩仁这么一捉,当场跪了下来,哭诉道。
陈浩仁让这个小贩弄得有些无奈,吼了一声让他不要哭了,然后才恶狠狠道:“你跟我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你别想走!”
小摊贩让陈浩仁这么一吓,当时就尿了裤子,颤颤的说道:“我说,我说。”
“大爷你惹上的是这九华镇往南二里豹头山上的土匪,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你们赶快走吧,要不然我们整个九华镇都会受到报复,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陈浩仁手一松,那个摊贩立刻头也不回的跑了,甚至连摊子都没有收。
正在陈浩仁想要询问玄奘怎么办的时候,一声呼啸从南边传来,呼啸声远远的从九华镇外传来,呼啸声跨越数里传到九华镇内,镇子上还没有回家的百姓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逃命一般的逃回家,短短眨眼的功夫,整个镇上就只剩陈浩仁和玄奘两个人留在空空如也的街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