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看着八爪海鳋被五只傀儡兽围在中间,不断的挥动着它那巨大的螯钳,他人却也没动弹。
这只八爪海鳋正是四阶中期,若是去了外海,这等海鳋定是极易遇见,但内海却非常之少。
有时遇到一只四阶妖兽,妖兽尚未被打死,修士间却已是为了独占妖兽材料,而早就大打出手了。
陈平心道:“这些傀儡兽攻击还是过于单一,若是对付那些低阶妖兽,倒也有些用处,但是一旦对阵这等有着强悍甲壳的高阶妖兽,便一筹莫展,毫无办法,只能起到阵柱的作用……”
陈平轻叹一口气,却也无法,毕竟从黑衣人手中夺得的《机关密要》中,只是提到初阶傀儡的制作方法,那些可用灵术攻击的高阶傀儡制作方法,却是丝毫未提及。
“也许,适当的时候,我还得去北齐探探万邪教的老窝,还有沈吟香。”陈平心道。
海鳋被先天四象阵困住,不住的用它那坚猛的巨螯砸向那五个飘忽不定的傀儡兽,可却丝毫击不中那些傀儡的身躯,烦躁不已。
陈平灵念一动,一株闪耀着特殊青芒的藤蔓从阵中悄无声息的升起,猛的缠住海鳋一边的四足。
海鳋站立不稳,翻倒在地,大怒,不断用另一边那带着锯齿的四足,锯着青藤。
陈平银眸闪现,一柄闪现着白色光芒的飞刀法器,从海鳋口器处径直切入,钻入了海鳋体内。
看着海鳋体内被切断的白色灵带,陈平微吟:“去吧。”那海鳋的身体顿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虽犹有一口气在,却是如瘫痪了一般,动弹不得。
陈平“嗖”的收回飞刀,这把飞刀在常人眼中无甚特别,仅是轻灵小巧,一柄中阶法器而已。但在陈平银眸下,这柄飞刀的尾端,却拖曳着一根光带,在光带的驱使下,可使飞刀的轨迹变得极其诡异,防不胜防。
刚这飞刀就在陈平的操控下,轻易躲过了海鳋双螯的格挡,径直钻入它全身最脆弱的口器处,而后在银眸的帮助下,一举竟将海鳋体内的灵带割断。
这才是陈平闭关两年苦思得来的杀招,却也拜莫雨薇赐予的指剑术所赐,只不过陈平将那轻巧诡异的指剑,化为一根操纵飞刀的灵带,而后再以此法与能窥探妖兽体内灵力分布的银眸配合,攻击之法,前所未有。
陈平默默收割下四阶海鳋的双螯和甲壳,便将它的躯干交于青藤处理。
这青藤处理妖兽尸体没有第二种结果,它喜不滋的将藤蔓一端钻入海鳋的躯体,探得灵带,便数息间将血肉精华吸食一空。
好在陈平早已习惯。
一连数日,陈平猎的妖兽已数十头,材料也攒得差不多,便上岸回至了洞府。
洞府内,一团赤色火焰扑的喷出,不断灼烧着海鳋的甲壳。
如今陈平的真火与两年前已不能同日而语,那赤色的火焰中,细看之下竟显现出丝丝金色,这分明是筑基后期修士的标志。
而陈平的神识更是惊人,在两年间反复用银眸耗尽自身灵力极限的方法下,他的神识竟有了长足的进展,恐怕现在即便对方是金丹初期修为,也无法探查出陈平的真面目了。
足足过了数天,那海鳋的甲壳终于被陈平炼制成了一幅中阶上等护甲。
自上次在无名岛上与那白袍金丹期修士一番较量后,陈平终于明白修士间境界相差一层,两者实力的差距有多大。
而那副四阶末期岩龟的龟甲炼制的护甲,也在关键时刻稍稍抵挡了那巨斧的锋芒,救下了陈平一条性命,只是那护甲却毁了。
陈平将护甲贴身穿好,而后又套上青衫,看着海鳋那对大螯略微沉思,便又动手炼制起法器来。
又过了数天,陈平望着眼前数枚紫色长针,不禁满意。
陈平细思后,在一石凳上布下一道禁制,心念所至,一条灵带缠住一枚紫色长针,忽的向洞壁击去,一阵白芒闪过,竟径直穿透禁制,透入岩体。
陈平看到如此结果,不由惊喜。正当他想细细尝试长针到底能破何等禁制时,洞府口竟传来嗡嗡一声。
陈平脸色一变,这分明是传音符的声音,他想为何自己的洞府布置的如此隐秘,却还有人找上门来。
陈平一招手,那褐色的传音符便揭至手心,一运灵力,里头留的音讯娓娓道来,竟是有人要来洞府拜访。
陈平略微一思,这修仙界虽暗处藏污纳垢,但明面上还是做得极好,修士之间也是和和气气,笑语相迎,但谁又知道何时何人会给自己背后一击呢。
陈平轻轻哼了声,便封住了内府,走至外廊,打开了禁制,门口修士竟有五人之多!
陈平略微一探查,这三男两女修为也不甚高,除了一位老者和一位紫衣女修筑基成功,其他人还在炼气后期徘徊。
那老者看到陈平走出,笑着对紫衣女修道:“佩玲,你看如何?我说这位道友定是炼气后期不错,这回可是你输了。”说罢,那老者竟伸出一手,讨要着什么。
那紫衣女修笑道:“还是翁老精细,这回的确是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紫衣女修从储物袋中拍出十块下品灵石,递给那老者。
陈平摸了摸脸颊,气定神闲,也不言语。
紫衣女修又道:“灵石事小,不过终于在麒鹿岛上又找到一位练气后期的修士,也终于凑得六人了。”
两人见陈平倒沉得住气,那翁姓老者道:“道友,你属何门何派?如此年轻,竟有练气八层修为,道途无量啊。”
陈平道:“在下沈平,一散修罢了,不知诸位找我有何事?”
那翁老见陈平也无意将众人让入洞府,便随手一抬,打了道隔音禁制,道:“沈道友,我等在一处礁岩下探得一条海蛇洞穴,不知道友是否愿意同我等一道去猎杀此兽?”
陈平淡然道:“海蛇洞穴处处可得,道友你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呢?”
那翁老看了一眼紫衣女修,眼神中尽是犹豫,而那紫衣也踌躇良久,道:“沈道友,此事我却可以向你透露一二,但你切勿向外人提起,的确,海蛇的洞穴随处可见,但那处却是极其特别。”
紫衣女修顿了顿,道:“十日前,我单身潜至海底,想找一处佳地猎取几头妖兽,便选定了那处礁石,却由此无意间发现了那个海蛇打的洞穴,待我细心沿着洞穴钻入数十丈,却突然被一堵石门挡住。”
陈平讶道:“海蛇洞穴竟然有石门?”
紫衣女修点了点头,道:“不止有石门,那石门上布有我从来未见过的禁制。”
陈平低头沉思数刻,道:“看来这位佩玲道友对于禁制十分在行,相比能猜出我在此处布有禁制,也是你的功劳吧?”
那老者哈哈笑道:“沈道友,倒是心思慎密,佩玲的确对禁制十分在行,但是探得道友洞府的却不是她,而是我这只闻泓兽。”
说罢那老者从一储兽袋中拍出一头四脚兽,那闻泓兽体型倒似小猪,浑身黄色皮毛,唯有头顶和尾巴处带着一搓白毛,在翁老的手臂上静静观察着身边众人。
“这便是闻泓兽?它能探得修士洞府?”陈平十分惊讶。
翁老十分得意道:“这是我无意间从靠近外海处的海域得来,至于它的名字,我也是从一古卷翻找出来的。”
陈平摸着脸颊,道:“闻泓兽?恕在下孤陋寡闻,沈平我对珍兽灵兽也有一番研究,但这闻泓兽却是头一回听说,敢问翁老缘由。”
翁老笑道:“沈道友不知闻泓兽也是正常,万年前这陆上的妖兽被玄仙杀戮殆尽,一些灵兽路上早已灭绝,更无记载。而这只闻泓兽定也是从外海无意进入了内海,这才被我捕到,而后我翻阅典籍无数,终于在一本不甚流传古卷,《异兽志》中找到了它的身影。”
陈平沉思道:“如此,是否外海那些异兽,都可以在《异兽志》中找寻到?”
翁老笑道:“如此我便不敢保证,这书卷也只是千年前的典籍,而那未知的外海,谁又曾去过?”
陈平道:“那道友这本《异兽志》可携带在身?沈平愿意出价购买。”
翁老抚须笑道:“沈道友若此次肯协助我等一二,此书送于你也是无妨呐。”
说罢,翁姓老者将古卷掏出,递将过来。
陈平略一思量,施了一礼,便将这泛黄的书卷收入储物袋。
数日后,六人从法器上跃下,站定在一处礁岛之上。
这处礁岛仅有数丈方圆,礁岛还在海水上浮沉不已,一般若不是猎兽,谁肯来此地。
陈平运起神识将此地细细一探,果然,在数十丈海面之下有着一处海蛇洞穴,足容一人轻松潜入,但当陈平神识再往洞内探进数丈后,神识却忽的被挡住,无法继续探路。
翁老道:“各位道友,此礁之下,便是那海蛇洞穴,我等今日定要齐心协力,将那洞穴内无名禁制破去,若能探得灵宝,定当公平分配。”
陈平心中一笑,也无甚言语,心想着:“你二人若不打算霸下大头,便也不会专找炼气后期修士从旁协助,想来,若那洞府内走出的是一个筑基修士,这二人定又另一副嘴脸。”
六人潜至水中,依次从那洞穴口鱼贯而入,进入洞穴后,那洞穴反倒逐渐变宽,入内数十丈后,果然一堵石门堵住了去路。
翁老兴奋道:“好!诸位,我们立刻结成六合擒阳阵,破去这个禁制,也好去探些灵宝呐!”
听了翁老的话语,众人兴奋不已,纷纷各阵脚站立好,只等翁老一声令下。
而陈平却站立未动,只是微皱着眉头不语。
翁老微微有些不满,道:“沈平,为何不去你的阵脚站好,勿要耽误大家时辰。”
陈平微吟道:“这禁制似乎极少见,但布下却不久,不是古阵,或许这洞穴之后不只是某修士衣钵那么简单。”
翁老道:“沈平,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受了我的古卷后,要后悔退出么?”
陈平微微一笑,站定在剩余那阵脚之上。
一阵白光浮起,六人灵力不断从头顶天灵穴往放溢出,被六合擒阳阵集中,交汇在一起,纠缠着形成一股尖锐的灵力。
陈平只是稍许外放出一丝灵力,手中却扣着那枚匿身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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