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哪有力气照顾自己,一直处于不走心的状态,这些根本没有概念的好不好。”萧丁浅找的道理几乎能说服自己。
“但你平时,貌似也只吃泡面。”
萧丁浅纳闷左云杉怎么会知道,突然想起厨房里自己图方便放了几盒杯面在操作台边上。
“那些面是之前买的……就放在那里而已,”萧丁浅心里大写的尴尬,绞尽脑汁想该如何圆谎,突然觉得立场不对,话音一转,带了几分不满地说,“所以,你其实是陆家杰派过来的吧。”
见萧丁浅一下就扯上了陆家杰,左云杉大概猜到她即将说什么,淡声答道:“不是。”
“你昨天在机场是听到我们的对话吧,所以即便陆家杰不明说,你还是会顺着他的意思过来找我。”
左云杉继续淡定地否认:“不是。”
萧丁浅才不相信她的话:“你是知道登机时间的,但为什么偏偏在陆家杰刚过完安检的时候出现?如果是提早去的,那么既然在场,你为什么不肯现身?除非是你去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我和他起的争执,才迟迟不露肯面吧。”
“不错得分析,”左云杉鼓励性质地做了一半肯定,然而最后还是对萧丁浅的揣测予以否认,“但不是。”
萧丁浅被一再否定,心里有点不乐意了:“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去的?”
左云杉托着下巴,一勺一勺地挖着粥,明明只是简单地喝粥的动作,给人一种懒懒洋洋的感觉:“请假后。”
“……谁在问你那个了。”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以后还能一起愉快地玩吗?
左云杉放下勺子:“我并不知道陆家杰会提前离开,而且王姐知道我离开公司的时间,周一上班的时候,你可以找她证实。”
于是萧丁浅更关心的问题就来了:“如果不是因为陆家杰,你为什么会跑来我家?除了邀功请赏,我想不到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的理由。”
……左云杉怎么看都不是白莲花的类型,作为情敌没根本道理会来关心自己的啊。
肯定,有图谋。
“你生病的时间,恰恰在我送你回家的中途,”左云杉端坐着看她,“所以我想,我有必要照顾你。”
萧丁浅听着别扭,左云杉这一副非要照顾你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她赶紧反驳回去:“才不是,我明明是晚上着凉才发烧的,这下你安心了吧。”
左云杉颇有自知之明地说:“但之前的不舒服,不是我的缘故?”
萧丁浅表示这番话很受用,但她现在要听的不是这个,于是又把话堵回去:“那个不重要。”
左云杉点点头,顺着话说下去:“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左云杉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萧丁浅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充斥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这种释怀的感觉让萧丁浅很不开心,但心里的别扭又叫她不知该怎么把话往下接。萧丁浅本来的意图是故意引导对方然后给人一个不轻不重的难堪,怎么知道会起反效果,最后把自己坑了。
但反将一军不是因为左云杉太聪明,这要怪萧丁浅的小心思太容易猜,满脸的情绪要是还看不到,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左云杉也小小坏心眼了一把,明知萧丁浅会傲娇,她还恶趣味地不肯迁就对方。
……
窗外的天色早就暗下来了。
左云杉简单地把包收拾了一下,对萧丁浅说:“平板里缓存了几部电影,卡通片的,你想看就留着吧。”
“当然要!”不甘心刚才被左云杉占了便宜,萧丁浅现在把平板占为己有,也不肯说对她说声谢谢。
“密码是1234,”左云杉说,“粥已经重新煮开,不揭盖能放一夜。不想吃可以泼掉,冰箱里有蛋糕。”
左云杉的对话过于熟稔,要不是知道彼此是不待见的关系,萧丁浅可能会被这样的行为套路了:“你不需要给我订外卖。”萧丁浅突然想起了这茬。
“看你恢复得不错,应该可以自己动手,煮泡面。”不知道左云杉是故意为之还是习惯使然,反正这个句子断得让人十分糟心。
“……”萧丁浅觉得自己左云杉吐槽了。
左云杉看了眼坐着不动等待发芽的萧丁浅,说:“明确分工一下,我做饭,你洗碗。”
“嗯?”萧丁浅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碗,归你了。”左云杉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萧丁浅向来被人伺候惯了,如今哪里肯干:“我是病人。”
“既然你的发烧不是我引起,”左云杉淡声说,“那这样,应该也与我无关了。”
“喂……你!”哪里想过左云杉还能把她堵人的话翻出来放在自己身上再讲一遍,萧丁浅被说得无言以对,只能干瞪眼,“我是病人是病人啦,病人哪里还会分这些啊!”
已经走到隔栏的台阶前的左云杉这会儿又折了回来,她带着戏谑意味地同萧丁浅正色说:“你这个力气,洗碗什么的应该绰绰有余。”
“左云杉你够了喂。”萧丁浅真想扑过去咬她。
就这种腹黑过分讨厌的人到底谁才会喜欢。萧丁浅在心里把左云杉吐槽了一百遍,然而吐槽的心思再深,也没有把桌面上的两个碗怨念走。看着摆在两个碗,萧丁浅只顾着闹情绪,完全忽略了左云杉离开的时间。
不想碰水,烦躁。
动气就会头疼的遗症在发烧的时候感受特别明显,萧丁浅最后决定抱着平板上楼。
……洗碗什么的,还是留给明天过来打扫的阿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