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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四十八章(1 / 1)

1

单徙坐在黑暗中,盯着电脑屏幕发了许久的呆。乐文--..c-o-m。

泪痕早就干了,直到电脑自动进入睡眠状态,屏幕变黑,她才回过神来。

移动鼠标,光标指定在u盘文件夹里的第三个文件,好像也是个视频。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单徙立刻慌神,直接把电脑给关了。

三步两步跳回床上,裹好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来人应该是容姨。

因为这不是他敲门的节奏。

果然,容姨旋开门把,拉开灯。

“小长乐,小长乐,小长乐……”

等她叫了几声,正想退出去时,单徙才睁开眼,‘睡眼惺忪’地问:“……容姨,他呢?”

“哎,你醒啦?”容姨重新折回来,“先生在卧室,躺床上看电脑。”

“哦………”她心里有点虚。

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人。

还能……像往常那样吗?

似乎不能了。

她甚至不想再见到他。

“下楼去用晚餐啦。”容姨见她坐在床上出神。

又用张梓游事先教给她的话,说:“先生又没胃口,说不下楼了。你可得好好用餐啊,不能学着他的样。”

单徙敷衍地应着,也没多问什么。

容姨倒是松了一口气,就怕她跟以前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2

十分罕见的,常年不跟他们一起用餐的容姨,今天陪着她用完了晚餐。

但是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异样,心里只有那根刺。

越刺越深,越深越痛。

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生活似乎突然失了重,她漂浮在外太空,脚不着地。

上楼之前,单徙问容姨:“他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是啊,眼圈下方都有乌青了。”

“那……我是不是不好去打扰他?”

“………”这个问题,张梓游没教过容姨……

“那我、就……不去打扰他休息了,”单徙说着,低下脑袋,又补充了一句,“得让他好好补眠。”

得让我自己好好清醒。

“好的,我转告他。”容姨着实纳闷,这还是那个黏人的小长乐吗?

也许是今天受惊了吧……

这么想着,她便让她也早点休息。

“对了,长乐呀,”容姨想起了什么,慈眉笑眼地跟她说,“明天先生好像很空闲,会带你出去玩。”

“………”

宁愿不要了。

单徙僵硬地笑了笑,跟她说了“晚安”,就准备上楼。

“还有………”容姨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什么?”她转身。

容姨似乎有点犹豫,拿捏不准该怎么说。

她强颜欢笑,“容姨,你再不说,我就真的上楼啦。”

“也没什么,就是……”容姨停下系围裙的动作,看着她说,“先生他这几天的心情……不太好,长乐想想办法,让他开心点,多说说话。”

她咽下心酸,点着头说“好”。

他心情不好……

我的心都碎成渣了,又该怎么办?谁来拯救我?

3

卧室墙上的挂钟已经转到晚上十点了,张梓游抬头看了好几回。

很不对劲。

小家伙怎么没有过来黏着他?

眼前的文件看不进去,张梓游有点烦躁。

内心关押的恶鬼随时可能出来作怪。

他也没把握还能被她黏多久——像个没事人那样。

嗯……让他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带她去玩的。

旅游肯定不行,基金会的事正在收尾阶段,不能离开奥斯陆。

野营也行不通,天气变冷了,她是在中国南方长大的女孩子,野营过夜肯定会感冒。

游乐场人太多,不自在,也不安全。

前些天杜明疏发动态,说,原来ain最漂亮的雪景并不一定是在三月,秋季的ain也别有一番风景。

明天带她去滑雪好了。

她会喜欢滑雪吗?

会不会像鲁森那样笨?

但愿她的肢体协调感稍稍好一些。

妈的。真想过去小家伙的卧室,抱抱她,吻吻她。

右手枕在脑后,左手轻轻举起,他试图弯一下长指,却发现有点困难。

夹板固定在手背,它不会疼,我也不会疼,疼的是骨骼。

我也曾愚蠢得像世间绝大多数人那样,在黑夜里祈求过上苍: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

这些年来,命运俯首在我耳边轻声细语:不能。

4

清晨,单徙洗漱好之后,从门缝中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

她害怕一走出房门就碰见某人。

如今,她对他已经是害怕了。

一路轻手轻脚地下楼,却在还剩下几级楼梯的时候,与楼下的他四目相对。

“………”谁来出个主意,告诉她应该往上还是往下?

张梓游坐在客厅沙发上,长腿交叠,膝盖上摊开着晨报。

这会儿他正侧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小姑娘。

“早。你打算在那里站成一棵树吗?”

他收回目光,继续看报纸。

“………”单徙一想起鲁森,就暂时丧失了语言能力。

连同他干净好听的声音,都让她难受到喘不过气。

她踩着最后三级楼梯走下来。

“去用早餐,等会儿带你出门。”他没有看她,但话是对她说的。

因为客厅里只有他们俩人。

单徙不得已地“嗯”了一声,赶紧溜进餐厅房。

她的餐位旁边照例放着一杯乳白色的牛奶。鲁森最爱喝的牛奶。

她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一边喝粥,一边不争气地掉眼泪。

刚刚客厅里的人,跟往常没什么不同。

昨日那个对她霸道又蛊惑、对他姐夫暴戾而阴狠的张梓游,仿佛如同云烟一般,消散在黑夜里。

今天,是八月二十九号。

5

出门上了车,他依旧倾身过来,要帮她系安全带。

单徙张了张口,阻止的话条件反射一般抵达喉间。

但是他没有伸手。

他顿住了。

于是她的话也卡在喉咙里。

“……不想摘手套,你自己系。”张梓游直起身,看着正前方说。

他今天破天荒地戴了一双黑色薄皮手套。

修长漂亮的十指尽数藏在手套里。

原来天气已经冷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么想着,单徙也觉得冷了。

的确是很冷的一天。

气温冷,人心也暖不到哪里去。

6

“你不开心。”他开着车,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肯定句。

“………”单徙一点都不想说话,也害怕自己一说话就暴露了什么。

他这么精明又敏感的人,估计她一开口就能被看穿。

语气、语速、神情、小动作、话语内容、遣词造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全都是一个人暴露自我的方式。这一点她还是了解他的。

如果可以,单徙真想跟他分开一段时间。

尽管这样会呼吸困难,像游鱼离开水。

“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话吗?”他又说了一句,很普通的一个疑问句。

“………”单徙心慌了。

目光四处乱撞,瞥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她清了清嗓子,伸手指着问:“那个、你怎么这样开车呀?”

他惯用左手,以中国话来说,就是左撇子。

但是今天他的左手只是放在盘面上,手指根本没有抓方向盘。

只有右手握着。

“试试新方法。”他一本正经。

“………”随便他怎么说,反正单徙现在发现,无论如何她也猜不透这人的心思用意,各个方面的。

“去哪呀?”她很努力地装得跟往日一样自然。

“就快到了。”他勾着唇笑了笑。

7

滑雪场。

挪威每年一度的三月滑雪节,在本国是极其隆重而欢乐的节日。

张梓游从小就擅长滑雪,也并不讨厌这项古老又传统的运动。

十岁之前,这算是一项可以让他获得极大成就感的运动项目。

人们似乎都挺喜欢滑雪动作漂亮而潇洒的人。

但是玩多了,很快就会厌倦。

“你怕冷吗?”他问她。

“你让我裹成一只熊,会冷才怪呢。”

确实像只熊,因为他在下车前把自己的羽绒运动外套也给她披上了。

现在又穿戴着雪具……

他只着黑色高领毛衣,下巴半藏在领子处,肤色白皙,微抿的双唇,颜色比女生的还红。

呸!迷惑人的外表。

单徙收回自己的视线。

大人们说的果然没错——长得越好看的人,越不是什么好人。

进场之前,他说要看她玩,他自己不准备滑。

“中国南方很少下雪,我猜,”他转身看向她,“你一定会在第一回跌倒。”

“………”你猜的就准哦?

“那、你那不是……让工作人员站在这里了么?”单徙朝不远处的滑雪场员工努了努嘴。

“我只是让他跟我一起看着,可没让他帮你。”他轻轻笑了笑。

单徙:“………”

你就是故意要看我闹笑话的吧?

8

果不其然,第一次时,单徙摔得……四脚朝天。

第二次……狗啃泥。

第三次终于没有再摔,只是姿势相当……生硬而狰狞。

第四回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么一些诀窍。

第五回时,竟然还觉得开始有点好玩了。

工作人员陪着她来回滑,但的确没有主动帮过她。

玩得久了,单徙觉得有点热,兴趣高涨。

再一次站在雪坡顶上时,她不经意地朝那人站着的方向望去。

他闲闲地立在那里,姿态超然,双手收在黑色休闲裤裤兜里。

呀,才发现他穿的竟不是一整套运动服。

原来从一开始不打算陪她玩。

就像……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陪她坠入爱河。

骗子啊。

把她骗进来,偷走她的天真,自己却还站在外面,冷眼旁观。

9

单徙玩累了,脱下雪具,顺便把他的外套还给他。

“容姨说你身子弱,你可不能感冒了。”两人并肩往休息场地走去。

“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他笑得有点揶揄。

“我这、这都……这么关心你了,你怎么……”怎么还能一眼看穿……

“容姨为什么说我身体不好?”

他停下脚步,挡在她面前,把外套重新给她披上。

偏着头瞧她,“还是说,是你随口胡诌的?”

“………”单徙翻了个白眼,“好吧,是我说的。”

他抬手敲了下她脑门,往她眼睛里吹气。

单徙边躲边嘀咕:“你干嘛呀?很冷哎。”

“想……吃冰淇淋吗?”他咬着下唇,眉眼生动。

“吃什么?”

“冰淇淋。”他笑着看她,双眼亮晶晶的。

单徙:“………”

他是不是不为人知地疯了?

为什么这神情像个小孩一样?

好好的为什么想吃冰淇淋,还是这么冷的天……

“但是,有一个条件。”他走到她左边,用右手揽住她肩膀。

“什么条件?”

“你不能向容嬷嬷告状,关于我们吃了冰淇淋这件事。”

“………”

“拉钩?”

“还没吃呢,拉什么钩?”

“我已经让人去帮我们拿了。”

“………”单徙转头看他,用看r的表情。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怪异目光,说:“我的是茉莉抹茶,你的是巧克力。”

他微微仰着下巴,像在回忆,又像在期待。

“我们吃完再拉钩。”

“………”单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他不跟她计较,拿下她的手,轻轻捏她脸颊,“记得保密。”

“………”

单徙被他揽着肩膀往前走,就像被一个叛逆期的少年成功邀请,要去做一件不能被大人们知道的坏事。

“混蛋的大混蛋,我问你哦……”

“问,纯情的小纯情。”

“你看过电影《阿飞正传》吗?”

“无脚鸟。”

“对,就是它。你说起冰淇淋的时候,让我想到无脚鸟。”

“是吗?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无脚鸟永不能落地,直到筋疲力尽而死。

可是,如果有一天,它很想落地,该怎么办?

就像,坟冢之上开出了花,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也要用玻璃罩,把我的小玫瑰罩起来?

人们都跑哪儿去了?

谁来告诉我,该怎样降落。

知不知道,这宇宙孤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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