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好有报社同事到洛北地区采访,搭了个顺风车。”陈雅琪轻抚了一下秀发笑道,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侧身向着张德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和情郎在一起的甜蜜,幸福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呵呵,原来是蹭车啊?”张德民笑道,“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搭班车呢?心说,搭班车多不方便,你要来给我个电话,我去接你啊!”张德民说着伸手握住了陈雅琪的玉手。
“你这么忙,那个报名表还没送过来呢,还有时间接我啊?”在张德民握住自己的手时,陈雅琪感觉到张德民的手非常温暖,心里更是甜滋滋的,“还是我自己来取吧,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天!”陈雅琪看着张德民是双瞳剪水……
“雅琪,想吃什么?”张德民不好意思笑了笑。
“只要能和你一起,吃啥都行!”陈雅琪一脸幸福地看着张德民。
张德民伸手抚摸了一下陈雅琪的头,“那就听我安排了,呵呵。”
到了和林晓峰约的那家餐馆,张德民将车停下后,刚解下安全带,却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回头瞄了一眼张德民的车,张德民看得真切,这个女人正是自己下午约请的霍清怡!霍清怡偏着头看了一眼车后又和旁边两名男子有说有笑走进了餐馆。
“德民。”见张德民还没有下来,陈雅琪轻轻拍了一下车窗。
“雅琪,走吧,一会儿介绍我弟弟给你认识。”张德民下车后笑着回头按了一下中控锁,陈雅琪就势挽住了张德民的胳膊。
张德民进入餐馆后没有见到霍清怡,张德民估计他们也预定了包。
按照林晓峰传呼留言,张德民找到了那间包房。
推开包房的门,张德民见屋里坐着一个女孩,以为走错了,忙退到门口,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名字,没错啊?
“请问你是林晓峰的哥哥吗?”包房里的那个女孩走到门边看着张德民浅浅地笑了笑。
“请问你是?”张德民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孩。
“我是林晓峰的朋友!”姑娘淡然一笑,“他出去打电话了,说你来了先坐会儿。”
女孩身材高挑,肤色白皙,散散的秀发有一缕飘散在胸前,整个人有一种恬淡的美,但眉黛中却有一种淡淡地忧郁,笑的时候却让人感觉不到“热度”,就像《雨巷》里描写的那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又像是曹雪芹笔下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
“哦,你好!这是我女朋友陈雅琪。”张德民笑了笑,然后介绍了身后的陈雅琪。
女孩话不多,很恬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墙上的那副青绿山水画,张德民和陈雅琪像是受到感染一样,也没说话,偶尔用眼神进行着交流,张德民也不愿打破这种恬淡的气氛……
“哥,啥时来的?”林晓峰进屋后看见张德民叫道,“这位是……”见张德民身边坐着一位美女,林晓峰不由看了看张德民。
“晓峰,这是……”张德民介绍了林晓峰和陈雅琪认识。
“哥,这是我朋友王诗涵。”就像刚才女孩自我介绍的一样,两人是朋友,但是男女朋友还是普通朋友两人都没有说明。
“陈记者……”坐下后,林晓峰转头看着陈雅琪,“我小的时候特羡慕你们这些当记者的,多自由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且走到哪儿,将帕斯一亮,谁敢说啥?只是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呵呵。”
“晓峰,你羡慕是因为你不了解记者这个职业,一旦了解后,你可能就不会羡慕了,呵呵。”陈雅琪也跟着张德民称呼着林晓峰,“在你亮帕斯的同时,也就亮出了你的责任和职业道德……”
林晓峰看着陈雅琪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酒瓶给张德民倒上了酒,“哥,政法那边工作咋样?”
“晓峰,看来你对我的事还挺上心的,呵呵。”张德民笑了笑,“对了,你历山村那边二期农家乐开业后怎么样?咋会选冬季开业,这可是淡季啊?”
林晓峰在历山村投资的二期农家乐建设在上个月已经开业,那天听巴铁亮说,因为是冬季,效益不是很好。张德民碍于王诗涵和陈雅琪坐在那儿,没法说其他的,只能是没话找话。
“冬季确实是淡季,但我的想法是用淡季来培训和锻炼我的员工队伍,提高他们的服务意识、水平,只有在他们这些技能得到提升之后才能更好地把握住明年开春后的旅游旺季。”
“想法很好。”林晓峰说的有一些道理,“但这样一来用工成本就会增大?”张德民接着说道。
“短时间看,成本有些增大,但是从长远看还是值得的。虽然这会儿是淡季,我们将二期和一期捆绑在了一起,呵呵。”林晓峰笑着端起酒杯和张德民碰了一下,“我们一期采用的是吃住玩一条线,吃,是我们历山的特色菜,住,我们有价格便宜的农家旅舍,玩,就是历山村的茶场;我们计划二期,在明年四五月份开辟采茶项目,这个我和巴支书已经谈好了,让游客切身感受采茶、制茶工艺,我的想法是力求每一期的项目都呈现出自己的特色……”说到这里,林晓峰转头看着身边的王诗涵。
“诗函,我哥啊,相当有经济头脑,洛平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经济成就,全都是他一手一脚搞起来的,下一步他和珠市旅总已经谈好,准备开发西葫芦乡的旅游资源,到了那时,我们历山村那边也会受益很大。”
王诗涵看着张德民微微笑了笑。
“诗函是学什么专业的?”从进门的时候,陈雅琪就注意到了这位略显忧郁的女孩,她笑着看着王涵。
“哥,陈记者。”没等王诗涵答话,林晓峰便接口道,“诗函和我一样,没能进入大学,我呢?是因为底子薄考不上,她是因为家庭原因……”林晓峰说着转头看了看王诗涵。
“家庭原因?”张德民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这个年代除了贫困不能上学是最主要的家庭原因外,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他有些狐疑地看着林晓峰。
“是这样的……”林晓峰看了一眼王诗涵后,说了一下……
王诗涵生长在一个书香世家,祖父和父亲都是从事天体物理研究的。祖父曾是美国一所著名大学的天体物理学家,父亲也选择了和祖父一样的职业,祖父因为疾病在四十年代中叶病故了。临终前祖父拉着王诗涵父亲的手,要他在合适的时候一定要回到祖国,用所学回报桑植。
王诗涵的父亲于五十年代初回到祖国,分到一家科研单位。五十年代末众所周知的那场运动开始了,在一次会上,王诗涵父亲所在的单位领导说红太阳最红最红什么的,王诗涵父亲那会儿正在研究太阳风暴和太阳黑子,忍不住脱口说道,太阳有太阳风和太阳黑子,不可能永远都是红的,没想到就是这句话为他带来了灭顶之灾,先是被定位右*,接着在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被迫害致死,母亲和她则被发配到了林晓峰父亲曾经担任领导的县里……
王诗涵的遭遇让张德民和陈雅琪唏嘘不已。张德民猜测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才让这位少女变得忧郁起来。
“诗函,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你现在也可以参加大学考试……”说到这里,张德民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会儿参加的回复高考后的第一届考试,要不是林晓峰父亲,自己恐怕这会儿正在工厂里拼命加班了。
“哥,我爸正在想办法让诗函参加明年的高考。”林晓峰笑了笑,“诗函还是想着研究天体物理,把他父亲未竟的事业继续完成,以此来告慰她爸爸。”
王诗涵看着林晓峰点了点头。
“诗函,来……”张德民举起杯子,“祝你明年考上一个名牌大学。”
王诗涵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和张德民碰了一下。
这顿饭,张德民和林晓峰没法说什么,两人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直到吃完。
“哥,我送诗函回去了。”林晓峰说着还朝张德民挤了挤眼,并坏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坐上张德民那辆车的陈雅琪。。
“没个正经。”张德民笑骂了一句,然后朝林晓峰挥了挥手。
回到车上,张德民手伏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陈雅琪,“雅琪,这会儿?”
“有些冷,算了先找个地儿住下。”陈雅琪说到这里脸一红,将头转向了窗外。
“德民,诗函的身世真的很可怜!”过了一会儿,陈雅琪才转过头来看着张德民,“她那种淡淡的忧郁,我想很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要是我像她那样的话,哎!”陈雅琪叹了口气,“这都是那个人鬼不分的年代造成的,德民,我有时候就弄不明白了?”陈雅琪说着侧着身子看着张德民,“你说一个搞天体物理研究的,说的也是自己专业上的事,严格意义上说是科学,怎么就会被……”
“雅琪,那个年代我们很多干部都是工农干部,政治上来说是非常热情或者热衷,这些干部大都没啥文化,你和他们谈科学,那就等同于对牛弹琴鸡同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