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却是抢上前去拉着刘叔向一旁掠去,两人一阵躲藏,就听刘叔抱怨道:“傻小子,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逞什么能,小命要紧……”
“嘘……小点声。『雅*文*言*情*首*发』”张晓凡指了指那团看似薄雾的阴气说道:“想要救回可心就得在这里待着,要不然神仙来了也没辙。”
刘叔听他这话也猫着腰不动,早年的那份胆气还留着六七成,若不是看盘子太过诡异也不至于方寸大乱。现在这场景看起来挻像施妮口中描述的那样,但现实发生的事远比想像中来的碜人。刘叔再掏出盘子一看,脸上露出苦笑,那磁指转得跟装了马达似的呼呼不停,也懒得再看,装入随身的兜里眼不见心为静。
瞧着山坳里越来越浓的阴气,张晓凡心里也没什么底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是三头六臂也降不住啊,好在过了一阵子也慢慢消停了下来,周围的阴气也没有继续增加。
张晓凡和刘叔都暗暗松了口气,差点连命都吓去半条,但放下的心还没有安稳一会,不远处传来的两个人声让他们都炸了毛。
“都半夜了往山里钻,我想一定不是干什么好事,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家伙的话。”听起来声音很熟,就是刘若男这娘们的抱怨。
紧接着方寒也出了声,他说道:“怪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大雾,这又不是……”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后颈就被一只大手给扣着,周身一麻随即就腾云架雾一般飘起。
刘若男也是同样的遭遇,只不过她的眼瞅着是个高大的壮汉,身型十分熟悉,正是她口中抱怨的主角张晓凡。
张晓凡将两人丢在地上,捂着他们的嘴慎重道:“别出声,要不然大家都得完蛋!”
方寒和刘若男心中一惊,两人依言也不发问,转身伏在地上抽出手枪警戒着。『雅*文*言*情*首*发』他们两干刑警不是一天两天了,紧张的气氛用鼻子都可以嗅得出来。而且张晓凡的战斗力强得出奇,连这小子都要慎之又慎,他们怎可能不加倍小心。
刘若男紧挨着张晓凡的身体,神情凝重地张望四周,凑头问道:“对方什么来头?”深寒的阴气拂过她的脖颈,使她头发有些微麻,脖子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不知道。”张晓凡实话实说,一手扣着煞刃,一手扣着灵符,随时准备应付不测。
“不知道你还这样!”刘若男咬牙埋怨道。
张晓凡轻嘘一声,忙道:“你小点声!这里的情况太过诡异,瞧见这些迷雾了吗,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雾,而是阴气。这么浓烈的阴气我是从没见过。”他说到用手碰了碰方寒,交待道:“收起你的枪,拿着这玩样还不如拿根烧火棍顶用。”
刘叔拿脚踢了一下他,说道:“赶紧让他们走,一会儿可没工夫照料他俩。”
张晓凡正在瞧着远处的动静,听到这话头也不回地说道:“太迟了,这么重的阴气出去很可能是死路一条,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够活命。”他说话之间,把避邪符贴到他俩的身后,交待道:“不管等会发生任何情况,你们都别离开我身边,希望这次能挻得过去。”
方寒和刘若男都被搞懵了,这俩人神神唠唠的搞什么玩意,先初的时候他们还认为是犯罪份子太过凶悍,以至于张晓凡这种狠角色都被震住。紧接着又是阴气又是灵符的,把他们都搅得满头雾水,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一般像现代社会的人是很难相信这种诡异的事情,不是因为他们没有遇见,而是思维的习惯引得他们没有往另一方面去想。就连荆永高和冯得生两人神秘死亡,法医也归属于癔症这方面的解释。
方寒不忿之下说道:“张晓凡,你别跟我玩这套把戏,我干了十多年的警察什么风浪没有见过,想要用这法子来引开我的视线还差得远!”
刘若男倒不像方寒那么无知无畏,因为她隐约记起命魂离体后发生的事情,如果张晓凡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场看似不同寻常的迷雾还真有可能存在危险。
张晓凡冷冷一笑,也不反驳,远方的山坳里黑云涌动,看起来真有些动静将要发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掏出三张天眼符向刘叔跟方寒他们前额一拍,说道:“正主来了,都收敛生息,别让他们发现了。”
侥是刘叔偶尔帮人看看相,称称骨什么的,但用天眼符还是头一遭。方寒和刘若男是猝不及防的中了招,眼睛里满是泪花,待重新睁眼之后,顺着张晓凡的手望去,差点没把他们的魂给惊散了。
只见迷雾中翻腾不以,阵阵黑色的阴气向两边卷去,中间还打着漩。一条几十人排成的长队穿着锦服飘在道上,前呼后拥地向外面行来,长队的中间是一顶十人抬得官轿,非常的气派,只是在四人眼中看得诡异非常。
可以想像,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数十人穿着古装脚下飘然不沾地面,拥着一顶官轿缓缓向前走去,这是什么样的情景。好在方寒与刘若男胆子大,换成是别人怕得活生生吓破胆不可。
方寒现在彻底的认了怂,再也没有拿话挤兑张晓凡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着转,头皮不迭地一麻一紧,背后早被冷汗打湿。
张晓凡留意了一下,那些魑魅魍魉似乎神情举止并不相同,有些身上阴气凝实,有些则是沾着淡淡的阴气,而有的又是动作僵硬,跟木头人似的,实在有些费解。他用手碰了碰刘叔,用最细的声音问道:“师叔,这些家伙什么路数,我瞅着有些不太对劲。”
刘叔是什么人,干倒斗的出生,一眼就瞧出其中的破绽。他咽了口唾沫,用打着轻颤的声音说道:“狗日的是明朝的家伙,瞧见那顶轿子和周围的家伙没有,都他娘的不是鬼,是纸人……晓凡,你待会儿别冲动,看情形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指不定修成了真身。”
真身,是江湖上形容鬼物的一种说法,也就是《天书鬼箓》中的阴躯,两者的含意是一样的。要是有鬼修成了真身,除非是那些成名的高手,仗着高深的道行和趁手的法器才敢出手,否则谁见着这行子只能认栽,想跑都不定能跑得掉,还是自己抹了脖子来得干净。
张晓凡倒是不怵那些劳什子真身,高力也同样是真身,还不被他打得嗷嗷直叫,最后成为他腹中美食。真要把这些家伙给端了窝,阴阳鱼中的真元也可以大涨一截,还可以分给刘金定一些。
刘叔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模样,脸都吓绿了,他用尽力气将张晓凡按着,咬着后槽牙道:“给我在这待着!你他娘的是二楞子啊,那玩意是你能对付的吗,再动老子打折了你的腿!”
“师叔,这才几十来只阴魂,其中大半是纸糊的玩意儿,就算他真修成了阴躯,我照样收了他。”
刘叔急得想给他两嘴巴子,劝道:“晓凡啊,你听师叔一句劝,这玩意不是咱们可以整的,你们老张家两支都是单传,我可不想到了下面还被师父埋怨你懂不懂!”
情急之下,刘叔真情流露,张晓凡听得心里暖洋洋的,也明白这个便宜师叔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