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静坐在品旁边的凳子上,看他忙活,忽然问:“你现在是不是挺瞧不起我的?”
“怎么这么说?”陆岳堂扭头道。
“我现在跟白荼又有什么区别?她勾引了自己的姐夫,我却引诱自己的小姨父。”
“哎哟,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岳堂一屁股坐在被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语气酸不拉唧的:“人家那是情投意合,你这个叫做自作多情,人家躺你爸床上的时候都二十好几了,你个熊孩子才几岁,不懂事犯错在所难免,最重要的是迷途知返。”
欧阳文静撇了下嘴角,闷声嘟哝:“本质上不都一样,你这摆明了是双重标准。”
“我就是双重标准怎么啦?”陆岳堂哼哼,脚趾头夹着人字拖,傲娇地晃荡:“不爽你让她来打我啊~”
刚才在楼下,欧阳文静没仔细看,这会儿才注意到陆岳堂穿着酒店的浴袍。
浴袍下摆处露出sao气十足的花短裤,脚上一双人字拖,这厮就是这样子跑去军区大院门口问哨兵的……
“你下次能不能穿好衣服再下楼?”欧阳文静忍不住建议。
陆岳堂佯作生气地瞪她,扯了扯自己的浴袍:“我就爱这个搭配怎么了?你就羡慕嫉妒恨吧!”
“臭美吧你!”
欧阳文静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引得陆岳堂也要起身:“你又到哪儿去?”
“厕所!”
——
关上洗手间的门,欧阳文静脸上嬉笑的表情已经褪下。
在她被陆岳堂扯上楼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该放下一些东西,一些不属于她、她也不该去肖想的东西。
那人没有如约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管有什么样的原因,她似乎都不能再让自己继续这样下去,陆岳堂说得对,重要的是迷途知返。
而非执迷不悟。
可能她真的只是对那人身上成熟气质的迷恋,加上他拒绝了自己,所以她才会把执拗当成了喜欢。
欧阳文静忽然想起了昨天在公寓书房里看到的那本书——《洛丽塔》。
她在温哥华时读过它。
故事开始,洛丽塔有意无意的引诱,都会让人误以为她爱上了比自己大许多的继父,但当两人真正在一起后,洛丽塔却开始厌弃这种生活,直至后来的跟人私奔,而她也已经明白自己对亨伯特自始至终都不是因为爱。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忍不住扪心自问:欧阳文静,你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那个人?
还是也像洛丽塔一样不过是一时兴起?
这一刻,欧阳文静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她都能那么快淡忘严舆,又怎么能肯定自己会喜欢晏时遇喜欢到永远?
也许他今晚不出现是对的。
如果他来了,会说什么做什么,她无从预料,然而在她接到电话时已经隐隐有些忐忑不安。
现在,他没有来,她应该觉得庆幸,因为一切都还有说后悔的机会。
欧阳文静重新掏出手机,看到通话记录里都是同个号码觉得异常刺眼,像是生出了某种逃避的心理,手指不断地按删除键,直到屏幕上不见了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