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听了消息,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身着红给色朝服的男子。大|書|包↗小↗說〗www。dashubao。cc
男子再次妖娆一笑,桃花眼里秋波依依,天地颓然失色,他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杯酒,慵懒地朝陶夭夭举杯。
然后,不待陶夭夭有所反应,先干为敬,再次妩媚地笑。
陶夭夭再次嘴角抽搐,然后若无其事瞥开眼去,不想被辣眼睛。
“报——皇上,南璟国使臣到了,说是特来恭贺皇上登基之喜。”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咚咚咚地奔进大殿,扯开嗓子就禀报。
陶夭夭美目淡淡看了那人一眼,心中疑惑,又不是行军打仗或是朝堂之上,是谁的吩咐,搞得如此高调?
南璟国使臣,又是谁来了?南宫陵安排的?还是便宜爹爹叶玄怕她被欺负,派人来撑场子?
“有请。”离染也稍稍疑惑,随即淡声吩咐。
“是。”那位高调的男人麻利地后退,刚劲有力又不失恭敬地离去。
倒是群臣又是一番议论。
之前南璟国和熙凰国因为顾家嫡女的事,哪怕有前摄政王的交涉,也只是表面和平,内地里大有水火不相容的架势,而如今,之前新摄政王说要与南璟国结为秦晋之好,这不一会儿,南璟国就来使臣祝贺了?看来,南璟国与熙凰国之间的秦晋之好并非作假。
觥筹交错之间,一个白色身影翩然而至。
那白衣,是桃夭总部烟花巷陌里,安静的那年初见,鬼使神差地触碰与莫名其妙的花下欢笑,由是,青瓷如水的女子,欢脱大胆的女子,刻进白衣心间。
那白衣,在岁月静凋之间,在大街上的惊鸿一见,人海茫茫里遥遥相瞥,遇见世间平凡里所有的不平凡,是阅尽人间后惊艳时光的璀璨。
那白衣,是七夕之夜城门夜色中的寻觅,在雕得古拙的山水里,带着不经意流露的淡淡笔墨,在长安街惊梦园的喧嚣里,为罗绮轻衫紧张,为那女子不至而黯然神伤。
这白衣,是羁绊,也是魂牵,就算看夜不清眼前,换了身份心中有人仍然不经意为他触动心房。
人生如戏,大梦一场,这白衣,在尘香露花莹流连珠帘后,是永远,也瞬间,在不顾一切里在纷纭世间唯一的想要依靠。
这白衣,在一场一场的生死救赎里,在所有不可能突然到来时安静的陪伴里,就那么刻入了灵魂。
那白衣,忘了世界,独独没有丢了她,忘了世界,也可以在纷纭世间找到她。
这白衣,也是伦理里不甘的梦魇里,一次一次悄然而至心间的温暖与贪恋。
这白衣,也是后来真相大白,十七岁生辰不需要一切语言,不需要一切浪漫里的最浪漫。
于是,这一生,不是因为前世,不是因为从前,只是刚刚好,非他不可。
白衣潇潇,白衣倾城,一步一步走来。
一步踏尽一树白。
一桥轻雨一伞开。
一梦黄粱一壶酒。
一身白衣一生裁。
陶夭夭呼吸都快停止,那双眼里,世界安静,天地间,只剩那一人。
她的眼里,只容得下他。
他的怀抱,只送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