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华丽建筑群落,如果要比,也只比那繁华极尽的孽‘花’宫城稍差那么一点。.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中间的楼宇最为显赫,常人所不能及。董家人,才可以来此宫城,董家上人,才能到及此处。
董百川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听闻自己的主子和自己的徒弟兼儿子聊着天。他们聊天的内容大致就是关于对于江城城中心东河酒楼二楼的“圆桌骑士”们的对策,董百川之子董青‘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来调查这件事。“这是你升官乃至发财的绝佳机会,儿子!”董百川在董青进主楼前叮嘱,看起来比作为当事人的儿子还紧张,“一定不能搞砸了!谈吐清楚连贯,立场坚定维护董家利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尊重大家长!”
原本不紧张的董青都被董百川搞得神经兮兮的了。他汇报时不停地说错字,然后不停地咽口水,双手发抖,感觉‘腿’部乏力,随时都要倒下去了。
“据悉,东河酒楼二楼已经完全成了是非之地,各种擦着朔年法律底线的行为和……”董青说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都绷直了,随着嘴巴的开合,他的头也跟着颠簸,就像小‘鸡’啄米。
上位的族长摆了摆手,“我不管朔年的法律,江城的法律,我只管董家的法律。江城就是董家的,董家的法律就是江城的法律。”
董百川无奈地瞥了他的主子一眼。董家族长已经年龄三百有余,先天魔力八刻,从六岁测试开始就一直作为族长标准培养,三百年过去,这坐在那个位置的‘女’人理所应当地做着族长,虽然实力渐渐消失增长的迹象,但势力却越加雄浑,现今几乎整个董家乃至整个江城,都已经全权唯她是从,隐隐有在这片地域盖过朔年的趋势。不过今天看着整个大殿里就他们三人,这‘女’人倒还真给说出来了。
“哦,哦……好的,十分抱歉……”董青明显被族长的打断吓得不轻,短促呼吸了半天方才平静,“东河二楼每天都在发生一百起以上的擦着董家法律底线的事件,不过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地触碰法律,所以没法追究。二来,东河二楼是不法之地这一点,早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后因族长您亲自干预,将完全的不法之地缩小,其余的东河二楼空间不能逾越法律。但近日,‘圆桌骑士’的行为愈加猖狂,各种黑市买卖,毒品、黑武器以及魔法书等,皆有买卖迹象。还有炎季已至,圆桌骑士则完全无视市容一说,光天化日之下一丝不挂!虽然东河二楼也算是个隐蔽之所,但如果有人失足来到,岂不丢了我董家、我江城的颜面!而且一年一度测试之日即将来临,西北地区各大乡镇都会有人来往,圆桌骑士作为江城的污点、董家的污点,则会成为一个大隐患!”说到这里,董青忽然顿了一下,似有些犹豫,这点犹豫被族长看在眼里,便命令道,“还有什么?说。”
“圆桌骑士鼓励男、男‘女’,就在圆桌上‘交’、‘交’合……从去年八月发现至今,已经统计有共六百起有余。”
董百川啧啧暗道,“六百起?现在也就二月呀……那岂不是每一个月就会有一百起?圆桌骑士可真是……风流倜傥。”
“圆桌骑士……”这个曾经被她用来讥讽的称谓,现在名副其实地成了一方势力,虽然表面上看来仅有圆桌内外几十人而已,不过既然可以在江城和董家的视线里作威作福,他们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有如此势力。需要发动大部队啊,族长心里的确有些恼,一百多年前因为她还不能像今天这样在江城呼风唤雨,所以便任由东河二楼而去,没想到到了今天,倒成了需要在殿上郑重汇报的事情。
这时,暗处闪出一个人影,他静静地走到旁观的董百川身边,悄声耳语了些什么。
是董百川的探子,族长心想,这种时候他的探子来做什么?
“族长大人……”董百川支吾着,“据报告,圆桌骑士,今日又增添了一名新的成员。”唉,感觉自己又要平添几根白发了啊。董百川也好,族长也是。圆桌骑士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服从在董家的管理之下,但谁都知道,并非那么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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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哇哇哇!小、小姑‘奶’‘奶’——哦不,小少爷,小祖宗!”干瘦的乞丐“小王”捂着被戳瞎的眼睛,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屁滚‘尿’流地大声求饶,“小祖宗啊小祖宗,都是我兄弟两个睁着眼睛说瞎话!错把小祖宗你当成了黄‘毛’丫头,生起了猥亵之心……”
话还没说完,又被横飞来一只白净的脚丫踹飞。小王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裆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圆桌骑士们自觉地分散开来,这是三人之间的对决戏,一个新晋圆桌骑士和两个老乞丐骑士之间的对决,对决的原因,竟然是老乞丐认错了‘性’别,久久没见过清纯‘女’子的他们狼血沸腾。
发带解开,暗红‘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斗起来又像鞭子般肆舞。黑‘色’的袍子上,‘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裂口,赫然就是刚才的两个老猥琐趁他不备撕开的。撕开了之后还愣了愣,嘴里异口同声地念叨:“真特么的平啊。”
“不可理喻!难以置信!下流,无耻,卑鄙!”新晋的圆桌骑士带着纯白的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从他通红的耳根子来看,这家伙应该是羞恼到了极点。“还‘黄‘毛’丫头’!还‘猥亵之心’!我呸!”
一旁依旧站着的老王见到这一幕,也是惊愕得合不拢嘴吧。先是动人乔装少‘女’展现出惊人的运气和玩牌天赋,紧接着少‘女’摇身一变便作暴力指数爆棚的魔鬼,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雄‘性’动物!不过吃惊归吃惊,看先前他戳瞎小王眼睛的狠辣和果断,这次的一脚,绝对也是踢得断子绝孙了,老王亲爱的弟弟,恐怕以后都不能做那活儿了。
“小丫头片子,感戳瞎我弟弟双眼,踢断他老二,今天老子不杀你,把你制住,让大家伙儿把你给轮了——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甭担心,咱兄弟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呢,绝对让你这‘混’丫头感觉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老王声嘶力竭地‘操’起一把钝了的菜刀,另一只油腻的枯手朝着那新骑士抓去。
“先砍你双手!”老王逮住新骑士的肩,“她”的肩膀真是柔软——他想,不过惊讶于新骑士居然没怎么反抗——这样也好,老王心里暗笑,立马就挥刀砍下新骑士的白皙‘玉’手,鲜红的血水溅到他满脸都是,甚至溅到了他昏‘花’的老眼里。“哈哈!再砍了你的双脚!”
“砍了你他娘的脚!”老王咆哮着挥刀,在新骑士的尖叫声中和无力的反抗中又切下了其双足。新骑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挥舞着已经没有了的手,不停啼哭、尖叫着,扭动着在鲜血中越加‘诱’人的身姿缓慢地远离他,即使带着面具,老王都极为满足地感受到了那张未知的但一定美丽的脸上惊惧的神态,那让他感到十足的成就感。
“别……别……”
老王扯了扯自己已经穿了不知道几年的破衬衫,猛地扯下‘裤’子,‘露’出了他的家伙,“我改变注意了,我就一个人享用你,连我弟弟的份儿一块儿!”他一遍嘿嘿笑着,又时不时呜呜大叫,他甩掉了菜刀,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一生——一个不能魔法的废物七十二年的短暂的一生——所经历的一切,那就像连环画、还是电影?——一样闪过,出生,并不富裕的家庭,父母的希望,最后在六岁的测试之日上被抛弃,十岁来到江城,十三岁抢劫遭到逮捕,二十九岁出狱,三十七岁再次因杀人未遂入狱,六十八岁出狱,四年乞丐生活,伙同他这在狱中认识的密友小王一起。
终于,终于!
老王近乎癫狂地将双手探进染了血的黑袍里,柔嫩的触感让他一阵欣喜。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皱眉自言自语般地说,“哦,我干人的时候可得看着对方的脸。特别是你,小姑娘,我要好好看看你痛苦中带着享受的表情。放心,我这行还是很厉害的……”
他的大手猛地按住呜呜啼哭的新骑士的头,手指在纯白的面具上划过,留下肮脏的油渍和汗渍。
“小姑娘,让爷我看看你漂亮的脸蛋吧……”
——一张陌生的脸。自然陌生,老王安慰自己,但这朦胧中夹杂着的熟悉感又是什么?就像黑暗中看到的湖面,宁静而空灵,带着一分凄惨,三分悲哀,以及——七分不甘心。
血液化作血泊,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缓缓蔓延,渗入地板的缝隙,滑过楼层,在一楼的某处滴落。似是滴进了哪位先生的茶杯,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大叫和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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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是他先杀死了弟弟,又杀死了自己咯?”
一处简陋的审厅内,族长站在众人的面前,似笑非笑的口气说道,“怎么?他因为到手的赢牌却被打败,接受不了‘精’神错‘乱’?”她绕着毕恭毕敬立正的圆桌骑士们走了一圈,观察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希望从中取得些端倪来。
“报告董家大家长,”圆桌骑士们都笼了件单薄的衣服,毕竟要把他们从市中心的东河酒楼带到这里来还是有一段距离,总不能让他们‘裸’着身子招摇过市吧?“我们这里除开死了两人外,总共五十三名圆桌骑士,包括一小时前刚加入的那位。”一名圆桌骑士欠了欠身,最后指了指站在队伍角落里的、一身黑袍带着个白面具的新骑士。新骑士并不算高甚至身材还有些娇小,‘露’出来的白嫩的双手双足,引无数人去遐想那面具下的‘花’容月貌。
似是感到了族长投来的目光,那新骑士转了转头。她瞥了我一眼,族长肯定,可是她却一刻不停地又转过去了!不知为什么,这伟大的族长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她很生气,她已经有一百年没这么被人轻视过了。就像其他的圆桌骑士一样,用着敬畏和恭维的眼光看着自己,少数几位的目光中还夹杂着几分恶心的贪婪。
她正要走过去,又一位董家‘女’子抱着乌黑的铁盒子一路小跑过来。‘女’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但认识她的人也知道,三百岁有余,甚至比长寿的族长都要大一些。她带着圆边眼睛,头顶扣一顶铁帽子,脸上尽是些散发着石油气的污渍。
“董……族长,族长!”族长曾告诉过她,在外面别喊她名字。但很明显这一点她做的并不是非常好,还是常常脱口而出。
族长威严之下,眼底一闪而过一丝亲切,随后问道,“董莲,你怎么来了?”
“是证据。”董莲擦了擦脸,却越擦越脏越黑,族长想要掏出纸巾帮帮她,但理智告诉她身份不允许。所以她微笑着等着董莲继续说下去。
“这里有三张圆桌骑士们赌博用的卡片,”董莲打开铁盒子,里面布满了诡异却漂亮的炼金回路,正中间横放着三张卡片:淹没世界的海水,枯萎王座上的大君,燃烧世界的火焰。“诺亚的末日,业火的世界,枯座之君。新骑士用这三张牌赢得了赌博,接着——让乞丐二人相继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