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心扉，沉闷的痛让洛笙歌撑在古刹剑上的手微微颤抖。
这剑···似乎见过。
季繁华弥漫血色的双眼掠过眼前小道士手下的剑，一丝光芒闪过眼眸。
洛笙歌缓了口气，用力拔出深入地面的古刹剑，剑锋直指季繁华。
看着眼前瘦小但双眸满是倔强的小道士，季繁华不知为何总会想起洛笙歌。
脚下的地开始微微震动，洛笙歌抬眼一看，红光已经汇聚成八卦阵。
没时间了！
掌心徐徐传出白气，白气缠绵萦绕剑锋。
这看似温柔的白气，却隐藏着强大的驭魔力量。
一向波澜不惊的季繁华开始剑眉微拧，他感受到了，那隐约的强大力量。
如此普通的小道士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季繁华的目光开始紧锁面前道士普通的面庞。
然而，小道士没有时间给他考虑。
古刹剑带着强劲的剑压卷风而来，直朝季繁华击去。
血眸一沉，季繁华没有多想，森森白骨利爪带着瘆人阴冷的黑气径直迎向古刹剑的攻击。
胜负在于此一招。
洛笙歌亦眼眸深沉，五指紧握古刹剑剑柄三分，晃动的眸底里是季繁华杀气冲天的脸庞。
柔和的白气内敛暴乱的力量，与疯狂的黑气相撞击。
“噗嗤！”
鲜红的血液从胸口流淌而出，这个空间似乎陷入一片死寂。
洛笙歌杏眼微睁，眸底浮起一丝淡然，她手上古刹剑的剑尖，就离季繁华心脏处不到一寸的距离。
而那只冒着骇人黑气的骨手，狠厉贯穿洛笙歌的心脏。
“呵···”
一股血丝从嘴角流淌而下，洛笙歌看着近在咫尺的季繁华，苍白的手轻轻触及他隐动的脸庞。
“我还是杀不了你呢···”
只有在最后时刻，她才清楚自己心底的抉择。
甜腻的血腥味袭上鼻间，季繁华冷沉的眸光骤然晃动。
这让他印刻在心底的鲜血气味，分明属于洛笙歌！
洛笙歌瘦弱的身子一晃，倒入季繁华的怀中。
几乎是条件反射，季繁华紧紧搂住这个浑身是血的人儿。
“洛…”
季繁华喉间干涩，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人儿那张陌生的脸，却散发着让他熟悉的气息。
骨手已恢复修长的大手，沾着斑驳的血迹，抚向那张普通的脸。
黑气弥漫下，易容术瓦解，洛笙歌绝美而苍白的容貌出现在季繁华眼前。
真的是这个傻女人！
搂住纤腰的大手下意识搂紧三分。
清晰感觉到血液如水流从胸膛汩汩流出，艳红刺眼的血液顺指尖流下，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血梅。
生命在悄然流逝，洛笙歌依然淡笑，她在季繁华如红宝石透亮的血眸里看见了她原本清丽的脸。
太好了，她以为自己要顶着那张普通的脸死去呢…
“为什么…要跟过来…”
感觉怀中的温软逐渐变冷，季繁华的声音变得喑哑苦涩。
洛笙歌虚弱无力地牵起毫无血色的唇角。
“季繁华，倘若你能选择，你可还会选我这麻烦精当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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