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说到这儿,咱得先跳出来捋一捋太古时代的那几类品种。
首先最常见的,那是野兽。比方说什么狮子老虎,猪狗牛羊等等。这些普普通通,传承万万年下去都也只是野兽。
比他们厉害的,就是荒兽了。荒兽是可以修炼的,荒兽成精,而后为神,这是它们最常见的修炼道路。
这条路很难,极其艰难。首先成精就已经非常难了,成了精之后能不能成神那基本就不是靠你自己一个人能成的事儿。
一个品种一头只允许有一尊大神,往后你练到死也都只能是一尊神侍,而且一个品种也只能有一尊神侍。
那么说,再往后的荒兽怎么办?
就到目前为止,已有的这些空位还没填完,所以暂时也还不存在抢位置的问题。
但事情总是有意外的。
有那么几种荒兽,甚至是野兽,或者是与自然之子沾亲带故,或者是机缘巧合得了他们兄弟的人情,或者就是哪天儿他们兄弟心情好,逮着一只猫啊狗的什么的,非说我要帮你成神,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总之,有那么几只幸运的小动物,被这俩兄弟祝福了。它们不用修炼,立地为神。不过它们这种神跟荒兽自己修炼而成的神又不一样,它们脱离不了自己的兽神。所以,他们其实只是半神。
但是,荒兽成的神是没办法繁殖后代的,因为他们都是舍弃了肉身的神,光靠自己的意念也没办法让别人怀孕对吧。而这些半神却可以,虽然天道有律,他们的繁殖率低到令人发指,但毕竟还是可以的。
他们繁殖出来的后代就是神兽。
神兽天生无灾无劫,虽然无法成精,但可以一辈子永远幸福开心的生活下去,而且自带神通,简直就是一帮兽二代。
但是神兽也有神兽的苦恼,因为它们的爹或者娘是立地成神,欠了这片天地的机缘,所以它们的一生注定是要来替它们的老爹或者老娘偿还这份机缘。
所以自太古以来,它们的身影总是活跃在各种传说里。
那么说,这位霸下少爷趴在这儿,又是在偿还什么机缘么?
江佑一琢磨不明白这个,但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
上古之战后,新神们与自然之子闹掰了,大打出手。还将一系列荒古之神都驱逐出了神国大周,流放到了荒图南疆。但有极个别的几尊荒古之神留了下来,其中就有这位雨师女神。
因它庇佑,涓灵族也这才得以保留。
这里头,难道又有什么秘辛么?
不然的话,望海升潮,深渊作乱,它们为毛哪儿都不着急去,先来祸害的就是这尊女神呢?
等逮到机会,这事儿一定要好好问清楚。佑一直觉,这些问题的答案,甚至跟这望海升潮的真相有关。
不过眼下,管它是霸上霸下,它冥顽如斯,咱也只能硬撸了。
提锤入手,心定神安,耳旁再响起什么怪声音也不怕了。高举金锤江佑一是一跃而起,似流星火炮一般,直落而下。
那乌龟这次是终于抬眼了,但也就是看了江佑一一眼,便没有了多余的动作。
而就是这一眼,让佑一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挤在了群山之中,急速下坠的身形就这么被冻结了。
慢说是身形冻结,就是想挥个锤子都动不了。佑一是倒吸一口气,龙子果然是不好对付的,而且像他这样的玩意儿,咱还要再打七个,没个完啊!
霸下依旧趴着,没搭理佑一。佑一是僵在半空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睁大眼睛就在琢磨这该怎么办。
关于霸下的传说那也是没少听过,可以说是相当有名的神兽。力大无穷,背有乾坤,太古的时候,它最喜欢的就是搬山倒海,弄的世间是洪涝遍地,山河混乱。
就这样了,它还不过瘾,还打起了圣祖山脉的主意。成天就琢磨着我得把圣祖山脉给搬起来,我要是能将它也搬起来,那我去就算是成了,啊,世间第一大力龙龟那就是我了。
当然它也没能搬成,走半道儿上遇见自然之子了,自然之子为了治他,抠了块鼻屎放在它的背上,说它要是能背着这鼻屎走上一百里,就带它成神。
自那以后,它就再没能挪动过地方。
自然之子还很有恶趣味,把那鼻屎变成一座石碑,石碑上还刻着两行字。但凡有人念一遍,那石碑的重量就加一分。
想到了这儿,江佑一是瞪圆了眼去瞧那石碑。可那石碑上是一片空白,哪儿有什么字儿。
想来也是,要是谁都能瞧见那上头的字,谁都能读,这数万年下来,霸下早被人给念死了。
总得是有个什么机缘,或者说满足了什么条件。
江佑一回忆了半天,终于从一个老酒鬼闲扯的小故事里想到了,得先上那霸下搭理你。
佑一张嘴就各种撩,那霸下是死活不接茬儿。而且就佑一的这番举动,可是真把霸下给惹恼了。
低沉沉的一声怒吼,那夹住了佑一的群山就开始的攒动。就像是石磨一样,这是要把他给绞死啊。
金锤护盾是勉力抵挡着,佑一急的是一脑门子汗。张嘴就喊着:“诶呦我靠我的大爷,咱有话好商好量啊,你别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这有**份,不够体面!”
霸下不管,又是一声低吼,在佑一的头顶上又招来了一座巨山。那山腰比这几座夹着佑一的山峰加起来还要粗,这玩意儿要是砸实了,骨头渣子估计都没了。
佑一那都快急疯了,霸下不接茬而,眼睛睁的再大也瞧不见那背上石碑上的字儿。
眼瞅着那山是压的越来越低,江佑一只能信口胡吹:“阁下可是搬三山移五岳,恨天无把,恨地无还,能翻江倒海是真正的大力龟,龙子霸下么!”
佑一的话说完,那巨山的底儿已经挨着佑一头顶的金光了,而那金光眨眼的功夫就扁了。
佑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这时候那霸下发出了一声低吼:“对,是你爷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