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鞭上清光闪烁,绿芒萦绕。
“女神”瞧着,眯了眯眼,心知是破案了。
不过都到这儿了,他既然能把话撂出来,说明他是有了足够的把握。
那么来说,狡辩也没多大意义,“女神”轻轻叹了口气,便摇头说道:“可惜了了,你虽然说有点儿话唠,但我还是挺喜欢跟你呆在一起的。”
魏茅冷笑了一声,“我可是一直咬牙切齿的忍着呢。”
“一直么。”她闻言似乎有些意外,但眼珠子一转便也想明白了,“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演戏,为的就是把我带走,让那两个家伙的压力轻一点儿么。”
魏茅没有说话,只是翻了翻手,那骨鞭之上清光更是稠密了。
“女神”往那骨鞭上瞥了一眼,跟着又瞧向了魏茅,“真是个了不起的小东西呢,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说着话,她舔了舔嘴角,跟着一团紫烟卷过,待到她从那烟云中走出来时,已然变回了她原本的模样。
袅袅婷婷,丹眉凤眼,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玉琢的脸蛋儿,珍珠一样粉白的牙齿,朱红色的樱桃小嘴儿让人垂涎欲滴,那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更是像深邃汪洋一般,让人瞧上一眼就难逃沉沦。
可魏茅不是一般人。
他是一个有着鉴定信仰,宏伟目标,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因此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流口水的。
那个美艳恶魔瞧乐了,噗嗤一笑还故意的搔首弄姿,抛了几个媚眼儿。
魏茅他一个军营里熬大的小小子儿,哪儿见过这个,打了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羞恼喊道:“妖孽,收起你的把戏,小爷我不吃你这一套!”
“奴家秋池,才不是什么妖孽。”
恶魔轻声细语,语调里竟带着一丝委屈,听的魏茅心里一酸,忙给自己甩了个嘴巴子,定住了心神,也不多说,拿起鞭子便向那恶魔挥杀而去。
秋池的身子骨轻柔的跟柳叶一样,迎着那鞭子带起的风,飘然而退,姿态怡然写意,让人望而沉醉。
只不过此刻的魏茅早就闭紧了心思,任凭那秋池是如何的轻呼漫语,也不理不睬,只管将那手中的鞭子挥舞的如同潮水一般,自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面对着那铺天盖地的清光,饶是那秋池步履飘渺,避过一阵,却也无法一直规避下去,等到那实在避无可避之时,她却也不急不缓,翻手间支起一座黑金色的玲珑宝塔。一丈来高,五尺见方,八层四角,间或有风铃吊坠,魔像浮屠。立在那宝塔之中,任他是风急浪涌,秋池自是岿然不动。
又挥舞了一阵,依旧是了无建树,魏茅便一抖手,将鞭子收住了。不过瞧他脸色镇定从容,却也不像是无可奈何。
秋池微微眯了眯眼,心道了一声,坏了!
就刚闪过这一个念头,便耳听得身子后头传来一阵怪响,说是金戈交鸣,但多了许多音调的变换,可要说是什么玩意儿叫唤吧,那它真得是铜喉铁嗓,铿锵有力。
将回头没等回头,对面儿那魏茅一乐,把鞭子重又扬了起来,高呼一声,“可算是等着你们了!”
怎么回事儿呢?咱们得倒回来,先说说佑一他们。
他二人是顺着那嗒嘛蹿走的寻摸的,走在路上金哥还在寻思呢,怎么回事儿呢这到底?咋就让一喇嘛把女神的手套给得了去了?
原先是没寻摸,满脑子都是魏茅的事儿。现如今魏茅的事儿算是暂搁一边儿了,这事儿可就蹿上脑子了,而且原想就越觉得蹊跷。
喇嘛不说稀释罕见吧,但能出外行走的真是不多见,个顶个儿的都是当时活佛,得了道的高僧。不过虽说信奉的都是古佛大神,但多不多、少不少的,喇嘛也有这么四五个流派,而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七宗之一的三佛古刹。甚至来说,任何喇嘛,但凡是想要出西域边陲,都得先经过三佛古刹的认证。
三佛古刹可有个规矩,不参神不上殿,不惹寻常人家,不结恶果孽缘。
一般来说,喇嘛出门在外,困了倦了,走到一人家,敲门留宿一宿都不行,犯了戒了那是。非得深山老林里头,自个儿寻摸一个僻静的地方,餐风露宿。跑来这神殿,还是荒古之神的神殿,这是破了大戒了。像这种事儿,得了实锤,往三佛古刹参一本,那可破了天了。
就那喇嘛,当场就得被逮回去,训三责问五过,尝遍七般苦楚,然后再乱棍打死,焚尸祭天。而且佛宗讲轮回,有那么一套算法,高僧专门儿在那儿算,往后倒三辈,算着你轮回转世成了谁,一样给你逮回来,乱棍打死,焚尸祭天。
算不算的准那没人知道,反正早上算着是你了,晚上你就得祭天。
这事儿听的挺凶残,但历史上真发生的不多,有这么三回五回,每一次都是石破天惊的大事件,传老百姓里能唠三年。
你要说真有这么个喇嘛,早热闹起来了。可这么些年过去了,没听说啊。
可眼门儿前,那流光朔影可是清楚分明啊。你说要栽赃陷害吧,犯得着么?流光朔影又动不了地方,而且这些年太平日子都过去了,瞎了一只眼就陷害成这德行?不合理啊。
转过来说,真是有个喇嘛跑进来,他疯了啊!往后数三辈儿,乱棍打死,焚尸祭天,担这么大险就为过来偷个女神的手套?他要那手套干嘛呢?
而且来说,佑一到底是从哪儿瞧出来,这手套是给那喇嘛得去了?
就算是,咱寻这嗒嘛作甚?嗒嘛可是在哑巴手上的啊。
他寻思了半天,又不好意思再问。
俩人也不是笔直走的,佑一带着七拐八拐,金哥早就不知道这会儿拐到哪儿了,走了有这么四五里路,佑一忽然停住了。
他停下的时候,还把手往后一横,那意思是让金哥也停下来。金哥正想事儿呢,没留神儿,一脑门儿正撞上了佑一的巴掌。
“诶呦呵!停下来你倒是说一声儿啊。”金哥揉着脸喊了一声,错开脑袋往前一看,愣了。
耳听得前头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叫唤:“啊哈哈哈,殿下安排的果然没错,爷爷还真在这儿等着了。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你是自来投啊!来来来,受死来也!”
佑一也乐了,高喊一声:“我不吃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