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长叹一口气,真心实意的对顾容与说:“世子爷,你还是别说话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有些人只是看着情商比较高而已,好像什么事情都明白,人情世故也精通,但是都是假象,一旦遇到突发情况,这种假象马上就会像气球一样被戳破了,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型。
梵镜言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知道凤楼吟不是什么好人,顾容与当然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人,她都要认为凤楼吟在欺负老实人。
也许是梵镜言语气里的嫌弃太明显了,凤楼吟明显一怔,没想到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梵镜言竟然还能不生气,也不和顾容与翻脸。
但是顾容与显然就很生气了,他直接表现为,二话不说就冲着凤楼吟而去,什么武器都不用,选择和凤楼吟近身搏斗。
“师兄现在废话实在有一点多,看样子刚才那一掌伤的不轻,不过我还是很欣慰,本来都想写信回去告诉师父,你可能休练了邪功,不过现在看来,师兄内力依然精纯,还是天问山的嫡出,并没有修炼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真是可惜了,否则只这一条我就能从你手上夺了掌门信物!”
掌门信物对凤楼吟可能并不是特别重要,但是对凤楼吟来说,它留在顾容与手里才是最让他在意的。
所以每一次见到顾容与的时候,凤楼吟都要第一时间去索要,他所做的这一切事情,也是为了将掌门信物从顾容与手里夺回来。
掌门信物掌握在顾容与手里,不止说明凤楼吟不被师门信任,也说明顾容与比他更受宠,这是凤楼吟绝对不能容忍的。
但是现在顾容与竟然还拿掌门信物来刺激他,明显自己也生气了。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一个道貌岸然之徒,所以我才一直防备着,师兄虽然不才,博百家之长,总有那么一两样不被正道所容,但是也不触及门规,倒是让师弟失望了!”
凤楼吟竟然真的将长剑收起来,和顾容与对起了拳法和掌法。
梵镜言在旁边看着也不插手,听着两个人一边打一边对骂,倒是觉得他们两个脑子都有坑,显然现在的智商都已经退化了,根本不像是二十几岁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梵镜言自然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观看两个逐渐低龄化的男人打架,她直接绕过凤楼吟,奔向了成怀的书房。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试探了凤楼吟一番,但是凤楼吟没有回应,而且梵镜言不太想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一个地方,既然现在顾容与能牵制住凤楼吟,她自然要好好的将成怀的府邸搜查一番。
凤楼吟受人之托,来此的目的当然不光是为了挑衅梵镜言和顾容与的,他肯定还是要保护成怀手里的东西,所以一见梵镜言奔着成怀书房的方向而去,凤楼吟就想要上前阻拦。
“师兄在这个时候还能分心,可见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顾容与自然不可能让凤楼吟如愿,所以直接就拦在凤楼吟的面前,又重重地挥出一掌,两个人师出同门,哪怕后来又重新学过其他的武功招式,在最开始的基础上是同宗同源,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得谁,这种时候,就只能比谁的耐力更好,谁更细心,而且谁多年的对敌经验更丰富了。
本来凤楼吟认为顾容与多年来,一直留在江陵那种地方,也没有什么可以一展身手的地方,论对敌经验应该没有他丰富。
但是他后来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攻击,顾容与似乎都能未卜先知,提前应对他的招式,化解他的进攻。
而且顾容与用的手段非常刁钻,要不是凤楼吟对他也足够了解,只要顾容与偷袭一次就能被他得手。
他本来以为顾容与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梵镜言,就足够让他警惕的了,没想到顾容与本人这么多年来,武功精进到他无法相信的程度,而且顾容与的对敌经验太丰富了,丰富到让凤楼吟怀疑,这么多年顾容与什么都没做,专门销声匿迹,隐姓埋名的浪迹江湖了。
否则就他用的那些武功招式和手段,凤楼吟真的想不出来哪一些是能在江陵学到的。
那些将军的对敌招式他很了解,路子实在是太正统了,可不像顾容与现在这般,顾容与这般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和他们讲究的那种必须一板一眼的做法,截然不同。
“我对师弟这么熟悉了,每天对着你这张脸,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倒不如关心一下小姑娘,没准小姑娘家家还能对我动个心什么的,也算是解决了师兄的终身大事,倒是师弟你什么时候把扳指的主人请出来,让我长长眼,可千万别被人骗了,师弟看着就是一副重感情的样子,但是我看对方未必!”
“师兄管的太多了!”
顾容与像是一下子被别人触碰到了逆鳞,攻击的速度陡然翻倍。
凤楼吟一时有点招架不住,他内伤还没有好,刚才顾容与的那一掌可真是往死里打,要不是凤楼吟的内力可以给自己形成一道保护伞,这时候肯定已经被打散架了。
天问山不禁止同门相残,但是像顾容与怎样出手就要人命的,可能还真的就只有他们这一对师兄弟了。
梵镜言只需要听身后的声音,就知道那边打的到底有多激烈,但是她知道顾容与肯定可以阻拦下凤楼吟,所以放心大胆的去了成怀的书房。
成怀的书房干净到一尘不染,梵镜言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得非常整洁,这种整洁可以说是下人们勤快,但是成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一定是他自己摆放了,可见成怀平时是一个十分自律,而且有规划的人。
他的笔墨纸砚摆在一侧,宣纸镇纸等这些东西摆在了另外一侧,整个桌面上干干净净的,看不到任何灰尘,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是用尺丈量过一般,摆放的端端正正,距离相等。
梵镜言“啧”了一声,有一点嫌弃这种近乎于强迫的生活习惯。
这让她怎么翻东西,难道也让她在找完账册之后,再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复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