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算在那个未来的栗凌轩出现的时候她心生欢喜，最多也只是她在梦中心想事成。
可是现在看来，这件事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这不是梦，而她同时喜欢了两个性格行为南辕北辙的栗凌轩。
“他真的存在吗？”
她捂着脸呜咽着问。
“他存在。”
虽然前一晚的记忆让他有些吃味，但是他并不想欺骗楚玄歌。
万一哪一日他再次来了，现在欺骗了楚玄歌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呢？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栗凌轩一愣，这才意识到恐怕他的身体里同时出现了两个他，这让楚玄歌感到了迷惑和恐惧。
“你自己摸一摸，摸一摸看看我是不是真实的。”
伸手将她盖在脸上的手握住，强硬地扯到了自己的脸边，他将自己的半边脸覆在了楚玄歌的手上。
她的手指冰凉，指尖上还沾着她的泪。
“不论是他，还是我，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脸贴着她的手，眉目间是她此前并不曾见过的，带着几分妖冶的温柔。
这副温柔的表情与前一夜的人并不一样，以至于一瞬间她看着他的眉眼，竟有些呆了。
发觉她直直地看着自己，此前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累积的怒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这让栗凌轩一时对自己也有些无语。
到底是楚玄歌太可爱，以至于他看着她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就轻易地消了气。
还是说因为他只在意她凝在他身上的目光，所以当她的目光回到他的身上时，他便不再气了？
他自己也分辨不太清，唯独明白的，是此时此刻看到面前望着他发着呆的楚玄歌，他的心是柔软的。
“虽然请旨赐婚的人不是我，但是婚约已经定下了，我绝不会毁约。”
栗凌轩看着楚玄歌，语调轻缓。
“所以你不必去找父皇和母后，这件事已经定下了。”
听他这样讲，楚玄歌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
她的鼻头因为哭泣而有些红，衬得她的肤色有些白的异常。
“何况你不是说了，这婚约一定下，我便不可能再甩开你。”
像是故意的，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楚玄歌，将她脸上那心虚样子看了个清楚。
“我又不知道当时那是另一个你。”
她将被他强覆在他脸上的手抽了回来，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低声咕哝着。
不知道那是另一个他？
栗凌轩心中不免失笑，他可是知道她有多敏感，怎么可能意识不到那个人和他是不同的呢？
只是宫宴之上，她与那个他一同做完了那场戏，配合默契，游刃有余。
“不管怎么说，既然定亲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同那沐软是什么关系？”
虽然有些心虚这定亲的事儿，但是发觉栗凌轩并不怎么抗拒这件事儿后，她的胆子就又大了起来。
开始追起了后账。
栗凌轩无奈地挑了挑眉，这楚玄歌怎么比他那无比善变的胞妹栗麟晰还善变？
方才还是一副哭唧唧的可怜样子，这一转脸，眼儿还红着，嘴巴却先找起他的事儿了。
一边对她的忽然变脸感到无奈，可另一边，又觉得她有些可爱。
这样的发现让栗凌轩一向表情僵硬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