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五峰之人,李崇道拉着萧翎商量帝药的事。
在落羽涧关了差不多十天了,留给他们只有二十天时间了,李崇道心急如焚。
起云庄的会议厅。
“萧翎,这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咱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
“李道长,别着急,我先卜一卦吧。”
虽然已经学会了心算,但心算是要心有所感才能占卜。
而要心有所感,必须遇到什么现象触动心灵,此时没有异象发生,萧翎只能使用原始的占卜方式。
三枚乾隆通宝在他双手之中摇动,对天祝祷,然后落地。
李崇道身边的几个弟子都过来了,盯着地面的铜钱,他们都是学道之人,虽然因为道行不够,占卜之术不如萧翎高明,但卦象还是能够看懂的。
又见萧翎捡起铜钱,继续祝祷,继续抛掷。
一连六次,得出坤卦。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乾为始,坤为终,万物之所归为终……万物归藏于土,归藏易所以以坤为始……”李志谨推算卦象,掰着指头巴拉巴拉的说着。
李崇道暴怒,一拳敲在他的脑门:“说重点!”
“重点……是说帝药藏于五行属土的地方。”
“要你说!”
谁都能想到,帝药大概率是藏于土的。
那是上古帝药,这么多年,早就入土了,现在要问的是从哪一片土地去寻找,虽然藏于巫山,但巫山这么大呢?
平常就算家里丢了一件东西,就在一二百平的地方,找了好几天都未必找得着,何况是在巫山找东西呢。
而且还是四五千年前的东西。
现在要做的是尽力缩小范围。
“萧师弟,你说。”李崇道看着萧翎说道。
萧翎拿着铜钱在地上推算着,说道:“现在是夏秋之交,季节跟坤卦完全对得上,按照后天八卦推算,寻物方向在西南。”
“可是西南也是好大一块地方呢,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西南低洼之处,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而且坤卦的常数是二和八,五行属土,天干为戊、己,地支为未、申,咱们可以以此推算,再进一步的缩小寻找范围。”
于是李崇道召集弟子赶紧推算,这需要很深的数学功底,而且跟现代数学还不一样,虽然也是算,但是以数术之学来算。
有人算天干与北斗所指的方向,有人算地支跟太阳照射的方向,主要都是为了确定方位。
几个小时之后,得出了几个结论,需要结合巫山的地形,一个一个踩点。
“时间不等人,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李崇道火急火燎的道。
“巫山地形复杂,带上几个起云峰的弟子比较妥当。”
李崇道点了点头:“还是萧师弟考虑周到。”
萧翎出去叫人。
不远处柳梦熙正和长野桔在一起,好像是在给长野桔安排住处。
“长野小姐。”萧翎打了一声招呼。
“萧先生。”
“对了长野小姐,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突然会在巫山出现?”
“柳小姐没跟你说吗?”长野桔看了柳梦熙一眼。
又对萧翎道:“我是来寻找帝药的。”
“你也来寻找帝药?”
“是,现在外界传说,神女峰的峰主楚清秋之前是个废人,现在能够恢复正常,并且拥有一身修为,都是因为帝药。现在很多人都怀疑,楚清秋手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帝药,宇喜多氏已经开始行动了。”
“宇喜多氏?消息传到扶桑了?”
长野桔轻轻点头:“嗯,我一路从扶桑过来,遇到不少人也都在谈论帝药的事,但夏国人普遍都不相信。”
帝药之说,终究渺茫,正常人都不会信。
但扶桑人性格比较执拗,他们比夏国人更容易相信传说。
之前殷天子三剑也是传说,在宵练剑没有重现于世的时候,夏国没人相信,只有藤原北家的人相信。
“神女峰根本就没有什么帝药。”
“可是……楚清秋确实从废人恢复正常了啊,而且我听巫山的人说,她现在的修为很高。”
萧翎苦笑:“我之前上神女峰,就是为了问帝药的事,结果被楚清秋给关了起来。她亲口跟我说的,她之前残废,是伪装的。要说这个女人也很可怕,竟然伪装了七八年,一点马脚都不露出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阿翎?”柳梦熙也对此事有些好奇。
“三叔当年去了神女峰,楚清秋爱上他了。结果三婶也知道这件事,上山跟楚清秋打了一场,楚清秋嫁祸三婶,说是三婶把她打的经脉尽断,成为废人。其实这是楚清秋修炼《神女经》,以特殊的心法伪装的,连三叔都看不出来。”
“啊,这个女人心计太深了。”长野桔道。
“这还不算呢,她伪装废人,而是为了麻痹几个争夺峰主之位的师兄。没人把她当一回事,她大师兄把她软禁在小姑居,她正好偷偷的修炼《神女经》。等到几个师兄为了峰主之位,斗的你死我亡,她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柳梦熙若有所思的道:“怪不得三叔不喜欢她,连我一个女人都觉得她太可怕了。”
萧翎叹道:“她或许也是身不由己吧?不这样,她的几个师兄未必会放过她。政治斗争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可怕。”
“如果帝药不在神女峰,那么宇喜多氏的忍者恐怕要白跑一趟了。”长野桔道。
“那些忍者来了吗?”
“早就来了,一直潜伏巫山附近,等待一个机会,毕竟神女峰的实力不弱。”
萧翎心头一动,说道:“这次神女峰大变,楚清秋又身负重伤,如果这些忍者想要动手,估计会在今天晚上。不行,我得去看看。”
长野桔奇怪的看着萧翎:“萧先生,楚清秋把你关了起来,这个女人对你不好,你还是别理她了。”
“她好歹是三叔的故人,抓我也只是为了逼三叔露面,并没有杀我,其实要说起来,她并没有那么坏。”
长野桔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如果是个残忍决绝的人,那么她也不知道该死在他手里多少次了。
要知为了丁丑酒方,最早的时候,她跟他可是敌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