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侯府庶子,一个是伯府庶子,谁也没有比谁更好些。
张道清亲自到门上迎了袁克立一家子,傅氏的名头他自是听闻过,人虽未见过,可因着是傅冲傅先生大名,他自是知道的十分清楚,当下便拱手作揖道:“三哥,嫂子,快快进来。”
他话音才落,就听得袁克立的子女朝他行礼,“见过叔叔。”
他看过去,一子一女,儿子还小,比他的儿子要小上个几岁;那女儿,他自是听说过,听谁说呢,那自然是袁三爷提及,乍一眼看过去,真让他都差点儿恍了眼,还真是个貌美的小娘子。当然,他并非带着打量的眼神,而就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
思及自家女儿,又看看这袁五娘,他不由叹道:“侄女儿,大侄子,可别拘着,我这边儿最最不拘着那些个,别在外头让这日头晒着了,别看这天冷了,可这日头也有些毒。”
袁澄娘盈盈含羞一笑,将张道清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见这张道清许是心的缘故,人极为富态,便是那脸上的眼睛都让胖胖的脸颊快挤成一条缝,他到是带着个笑意,待袁三爷一家是十分的亲厚。
袁三爷笑道:“原以为你还未到任,就未有书信给你。”
张道清喜不自胜,“才来半个月,这千头万绪的事都未有个头,33333
这真让张道清羡慕起来,女儿貌美,儿子有礼,
这边儿他还才将人迎进去,就见着张夫人带着子女过来,她膝下有长女张春薇,还有嫡子张春瑞,一子一女之间只相差一岁,张春薇到与袁澄娘一般年纪,长相随了张夫人,偏为清秀些,圆圆的脸蛋,白皙的肤色,到是这身段随了张道清,微胖了些,站在张夫人身边儿到是笑意儿满脸,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
这边儿张夫人与傅氏相谈,那边儿张道清则拽着袁三爷走了,男人有男人的话题,女人自有女人的掌家经,一论起来便是越说越亲近,到最后这两位相见如故了,还将各自的女儿都打发出来。
张夫人吩咐着自己女儿张春薇,“薇娘,带你澄姐姐出去转转,省得陪着我们在一块儿,你们女孩儿自是女孩儿的玩法,都去吧。”
袁澄娘往傅氏那里看了一眼,见傅氏跟着点点头,还未有什么动作,就见着张春薇过来,圆圆的脸蛋儿已经浮起一抹浅色的红晕,“澄姐姐,可随我走?”
她声音很轻,似乎再重些嗓音,就让她要落荒而逃了似的。
到叫张夫人忍俊不禁,“澄娘,你别看你薇妹妹这般腼腆,她呀自小就是个提不起嗓子的,胆小儿。”
她这么一说,到让张春薇有些局促了,那手到是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袁澄娘上辈子根本不认识这家子,那会儿成亲时也未收过这家人的礼,她琢磨着这中间的事儿,许是因着她爹袁三爷出家的缘故“婶婶,我瞧着薇妹妹极好呢,”她上前拉过张春薇的手,觉得那双手真是凝脂一般的滑腻,叫她握住了都不太想放手,侧头看向张春薇的脸,见她脸上的红晕都漫开了些,都到了耳垂上,那洁白的耳垂都染成了粉色,“妹妹带我走走吧方才用多了些,有些个……”她凑到张春薇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到让张春薇有些个意外。
张春薇慢慢地张大眼睛,眼底有一丝焦急,到是不紧不慢地同张夫人说,“娘,那女儿同澄姐姐出去了。”
张夫人晓得自家丈夫跟袁三爷的交情,就论她来,也欠了袁三爷些许人情。她丈夫在京城一点儿门道都没有,就说门道吧,那还得银子,谁也不是像袁三爷这般娶了商户人家女儿,只是这事摆在她面前,多少有些个伤心。他们一家子都是靠着有伯府的份例银子过活她又是庶女出嫁时有嫡母给了不错的嫁妆已经算是上天垂怜了哪里还敢有非份之想。只是这日子过得极为艰难,要不是出手大方的袁三爷时常接济一二,恐怕他们一家子过得真是……
张夫人一听到袁三爷一家子要过来,自是十分的高兴,见着比她年轻的傅氏,她自是也不摆年纪的谱,一口一个“嫂嫂”叫得挺顺溜,又瞧瞧袁澄娘这样子十分的欢喜,见女儿能与袁澄娘亲近更是高兴。
笑看着两个小女孩儿牵着走出去,张夫人侧头看向傅氏,“嫂嫂真是好本事,能将五娘教得这般好,我都有些儿羡慕嫂嫂了。”
傅氏连忙摆手,“哪里是我的功劳,都是前头姐姐的功劳,我也就是占了母亲的名分,且五娘极为懂事。”
张夫人自是还记得那位原配夫人何氏,何氏性子是个爽利,于银钱方面半点儿都不苛刻;忍不住又细细儿地看了这位傅冲傅先生惟一的女儿,越看越欢喜,心里当成亲妹妹一般,嘴上还得顾及着一些儿,还是称她“嫂嫂”。“五娘可有定亲了?”
傅氏摇头,“还未定下亲,如今又要回京了,许是亲事在京里也不定。”
她这一说,叫张夫人微微惊讶了下,“那侯夫人……”
话还未说完,傅氏却是果断道:“自古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约之话,老太太年纪儿都大了,哪里还有精力替五娘相看人呢,弟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见着张夫人点点头,瞧着张夫人眼下就粉遮着的暗黑色,便推心置腹道:“我瞧着妹妹有些儿不对劲,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头?弟妹可是有哪里不舒坦的?”
张夫人微叹口气,“伯夫人病了,我得同薇娘一道儿去京里侍疾,可薇娘与我们一道来,也不过半个月。也不是我不想让薇娘同我一道回去,孝敬伯夫人是我们应当应份的事,只是……”
有些事便不从嘴里说出来,也能让人猜得出来。
她的话,傅氏也想理解,都是当娘的心情,她虽没生过一个孩子,五娘与三哥儿也让她当成亲生儿女一般,“弟妹若是走了,这后院之事由谁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