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燕京市地基的偌大地脉中,竟然有数个栩栩如生的陶人,相貌威严,五官分明,脸上有着一股唯我独尊的霸道气息,再根据其各自头上的帝冠,以及身上的龙袍,楚墨猜测着这是不是以几代皇帝为模型制成的。
几个陶人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共五人,形成一个天然的五角大势,而在五个陶人的正中央,有着一股肉眼可不见,只有像楚墨的神识才能捕捉的到的,散发着掌管苍生,至高无上的气势。
“阵法?”
楚墨刚想走上前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突然心里感受到了一股寒气,那是阵纹的波动,楚墨不懂阵法,但是能感觉得到,所以立刻退后,不敢再往前一步。
五个陶人“皇帝”在这里象征着什么,中间的那团气势又是什么,这里还存在着一个看样子是高阶的阵法,作用是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困扰着楚墨,让他心里十分在意,只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无可奈何之下,楚墨只好从暗格上出去。
刚一出去,楚墨便看到地脉产生了一丝震动,竟然带着五个陶人“皇帝”在移动,看样子似乎不愿在这里待下去了似的,看的楚墨一阵蹙眉,地脉难不成也有灵吗?不应该啊。
很快,“移动”的地脉消失的无影无踪,楚墨的神识也捕捉不到了,他也不担心自己把暗格切开别人会发现什么,转身离开了,只不过却是将之前看到的事情牢牢记在心里了。
……
乾清宫,花香舞第一次可以不要在意导游像是防贼似的眼光,肆无忌惮地在里面走来走去,随手拿起一些东西细细看着。
从大殿的“正大光明”走到御书房的“中正仁和”,无论哪个常人无法接近的地方,都留下了她来过的痕迹。
虽然这里到处一片昏暗,但是她把手机拿出来之后也能勉强看的清楚,也不至于迷路什么的。
“这就是皇帝住的地方吗?好大好宽敞。”
走到所谓的“龙塌”,花香舞忍不住坐上去躺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倒是有一种怪吓人的感觉,总好像身边有人似的。
伸手摸去,竟然真的摸到一只冰凉的手臂,吓得她立马坐起来,张开喉咙就欲大喊一声“楚墨”,她相信楚墨说的,只要遇到危险第一时间赶回来。
“嘘,别喊,是我。”
听到楚墨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她连忙转过头去,果然透过手机的灯光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就是楚墨,用手摸了摸楚墨的手臂,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她嗔怪地关上手机,用力地捶打楚墨一下,作为吓到她的报复。
“你怎么一回来就到了这里,吓得我还以为这床上躺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也许是心理作用,只要一说到这个,花香舞便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朝着楚墨身边挤过去,两人同床共枕地躺在一张床上。
“是你心虚了吧,我看你在这里面玩的挺开心的,到处留下了你的指纹,也不怕别人找到你,亏我在你身后帮你解决掉那些问题。”
听到楚墨的话,花香舞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了楚墨的胸膛上,轻声说道:“对不起,一时激动了而已,麻烦你了。”
楚墨叹了一口气,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只是觉得花香舞失去了作为教师时的那种睿智,变得像个小女生一样,这让他患得患失。
相比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宛如柔顺的小猫似的花香舞,楚墨更愿意看到那个睿智、有自我主见的花老师,只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两人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终于,楚墨打破了这份宁静,他转过头,看着花香舞的眼睛,轻声开口道:“我把你所有想要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闭上眼睛。”
“嗯?哦。”
花香舞按照楚墨的要求,把眼睛闭上,只感觉到楚墨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后,她的脑海里就闪现过一幕幕只有楚墨才拥有的记忆。
前世的楚墨,今世的楚墨,他所背负的仇恨和难以倾诉的痛苦,花香舞都身同体会地感受到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花香舞眼角留下几滴泪水,睁开了眼睛看向楚墨,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楚墨,那是你的记忆吗?”
“是的,是我的记忆,我给你看过之后你应该全部知道了吧,我是谁,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楚墨收回自己的左手,这种把自己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展露给别人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一时之间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花香舞会怎么看待自己,杀人狂,怪物?
其中有少部分关乎重大的倒是没有给花香舞看,因为楚墨能明白知道那种东西对花香舞没有一点帮助,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忽地,黑夜中,花香舞吻向了楚墨的薄薄嘴唇,此时的她比任何一刻都了解楚墨,比任何一刻都心疼楚墨,比任何一刻都爱楚墨,所以她的吻是深情的。
“楚墨,我想要做道侣之间做的事情,就是那个,双修。”
花香舞宛如蚊蝇的声音在楚墨耳边响起,双手却主动开始脱去楚墨的外衣,楚墨叹口气,忽地把花香舞从后背敲晕,他知道此时的花香舞所有的想法都带着冲动性,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道侣,并不是一定要双修,香舞。”
轻轻放下花香舞,擦去她眼角上的泪水,楚墨躺在旁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却忍不住落下一滴晶莹的水珠,那是自己得到认可的高兴吗?
……
姬家祖宅,此时已经不再属于姬家,而是彻底地属于了政府,除却下落不明的那些姬家人,在“军演”中幸存下来的姬家人全部关押到了姬家自己打造出来的监狱,姬狂亦是如此,看着这道散发异味的监狱,姬狂感受到了一股讽刺。
虽是凌晨,但姬家的灯火依然通明,政府亡姬家的决心绝对是不可置疑的,他们要用最短的时间覆灭这个狼子野心的家族。
姬狂时不时地听到姬家人被折磨而发出的痛苦叫声,若是政府没有那可以封住古武者内力的药剂,他们姬家的古武者怎么会被一个普通人折磨的这么死去活来。
“杀了我吧,你们这些政府的走狗们,杀了我啊,姬家没有亡,早晚会从武地里走出我们姬家的人,把你们全部杀了!”
姬家主家的一个地阶古武者很有骨气,即使是遭受到了非人性的逼供方式,仍然不肯说出一句透露姬家秘密的话。
“算了,送去科学院,给那些人作为实验材料解剖研究下。”
一个脸上带着几分狠厉的中年人看着这个姬家人不肯说什么,不耐烦地摆摆手,就有人从铁架上解开这个人,只是还不忘打一针,加强封住其体内内力的效果,不然这些发狂的古武者,杀起人来就和切白菜一样简单。
“下一个,嗯?把那个叫姬邢的怪物拉出来。”
在这个中年男人的口中,赫然将古武者当成了怪物对待。
“是!”
很快姬邢就被几个人带到了中年人的面前,只是要绑在铁架上的时候却被中年人拦住了。
“你是姬家的姬白杨儿子吧,名字叫姬邢,身份不一般,请坐。”
姬邢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这是先礼后兵的把戏吗?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不用这招对付他看不惯的人了。
“哦,对了,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是国家科学院院长陶汾,现在正在挑选实验材料。”
“掏粪?”
姬邢嗤笑一声,对面坐着的陶汾脸上表情不变,指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把椅子,淡淡开口道:“请坐吧,有些事和你说一下,站着不觉得有点累吗,顺便再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们可能饿了。”
说完,果然有人很快地就端来一些食物,递到了姬邢的面前,姬邢看着那些食物,再看看陶汾,想想还是坐下来,伸出手道:“给我点水和毛巾,我把手洗洗,脸也洗洗,这是我吃饭前的习惯。”
“嗯。”
这次没有经陶汾指示,就有人端上来一盆清水和一条毛巾,递到姬邢面前,后者接过来好好地洗干净自己的一身,在那个姬家用来关抓来的普通人监狱里,他可是沾了一身脏东西。
“嗯,好了,说吧,有什么要跟我谈的。”
姬邢一边自顾自地吃眼前的食物,一边问起陶汾,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这家伙问什么自己都不会告诉对方的,让对方空欢喜一场后,看看他的脸上表情到底如何的精彩。
陶汾看着姬邢吃东西的模样,突然开口道:“把姬狂也带到这里来。”
姬邢动作一滞,不知道这个“掏粪”男人想要做什么。
一阵阵铁链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响起后,姬狂就被人带了过来,他即使是成为了阶下囚,仍然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势,这就是他为什么在成为废人之后,还被数条铁链绑着。
看到自己的侄子大口朵颐,姬狂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倒是看到陶汾的时候,眼神突然有些变化,只是很快就被其掩饰了下来。
“说吧,找我们叔侄俩做什么,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虽然我们并不一定告诉你。”
姬狂的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笑容,姬邢也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