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徒弟能够帮着他把那老小子给气走。
那也不枉费他刚刚在五分钟内,给自己贴了胡子,头发揉成鸡毛,还捞了一件破衣服穿上了。
这可是十分损害他形象的事情,他一般才不会去干呢!
都是那个老小子害的!!
教出一个臭小子,离师出走,又教出一个臭小子,跑来勾他的徒弟!
当初他一看到那玉佩,就认出来了。
结果调查了一番,却发现宁爱蕊跟他们家的臭小子没什么关系。
不过这没什么,至少他也在那老小子面前威风过一次了。
可是这才没高兴几天呢,那老小子咋就能让那臭小子拐走了他徒弟?
从哪儿冒出来的啊他!!
真是气死人了!
好不容易他把梁大夫给支走了,就等着想个法子把小徒弟给弄过来好好的问问情况呢。
这丫头就自投罗网了。
他就是要好好的问问她,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咋就不跟师父说一声再决定?
“师父,你是要喝鸡汤还是吃炒鸡肉啊?”
宁爱蕊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探头出来。
师父可真够懒的,梁大夫走的时候,把鸡肉和配料都是准备的好好的。
师父要吃,直接就往锅里丢,弄熟了就行。
可他居然都懒得弄……把自己给饿成那样子,可见人真的不是饿死的,而是懒死的!
“鸡汤!!”
古大夫大声的喊道。
他这胡子和妆容都还没清理掉呢,哪儿就能让她这么快出来。
这一身的臭味儿,就这一会儿,他都受不了了。
为了气气那老小子,他这也是拼了啊!
“你不是从来不爱喝汤的么?”
宁爱蕊忍不住犯了嘀咕,不过想想也是,师父都饿成那样了。
要是贸贸然的就吃一些不好消化的干米饭,确实不太好。
还是鸡汤好吸收。
转身进了厨房,张罗了起来。
而古大夫趁着这个时间,终于把自己好好的给洗了一遍,假胡子假头发啥的也都给丢了。
等宁爱蕊摆好了一桌子饭菜,他也好好的干干净净的坐在了饭桌前。
只是,宁爱蕊看着师父的头发和脸,咋那么别扭呢?
刚刚师父顶着一个鸡窝头,上来就骂她,弄的她也只好低着头一个劲儿认错。
根本就没仔细去看师父的样子。
可是现在看,刚刚师父的头发是不是有点儿太高了?
就算是没洗,那也不至于是那样的啊……
“师父,尝尝这些,还合口不?”
宁爱蕊心中起疑,师父的德行她还能不清楚?
表面上看着是仙风道骨的,冷冷清清的。
内里根本就是一个任性的老小孩儿!
该不会他刚刚只是装的,为了想要整一整她?
可是她又哪儿得罪师父了啊?
宁爱蕊完全想不明白。
干脆先讨好他,等他吃喝的差不多了,再套套话。
要是这老小子无缘无故的跟她发脾气,她就要他拉上几天肚子!
“合口合口……”
古大夫装模作样的吃了两口菜,他其实根本就不饿啊!
梁大夫虽然回去了,可是在旁边的醉西楼给他订了餐,一天三顿。
他想吃那餐就吃,不想吃,就自己做。
“师父,你这才吃了两口就放筷子?”
宁爱蕊见状,算是明白了,她家这活宝师父有心事了啊!
“爱蕊啊,实话跟你说了吧,师父有一桩心事啊……
刚刚虽然一直都在骂你,实际上是师父心里难受啊……
一时没控制住,跟你撒气了,师父对不住你啊……”
古大夫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的拍着桌子。
“我去……师父,你这次是把人给治死了,还欠了人家一大笔钱?”
宁爱蕊可不敢受,立马就跳到了一旁,躲开了古大夫那可怜兮兮的正脸。
她家师父,她还不知道?
这辈子虽然是一个名医,没有他治不好的人。
可是他毛病也多啊,没事儿干就喜欢折腾病人。
要是那病人不合心意,明明三天能好的病,他愣是能给人家治成三个月。
偏偏他师父还是个爱钱的,每次跟人家要的诊费,那是一个高啊。
可是别人又不是个傻子,明明三天能好的,你给我折腾成三个月。
明摆着骗钱来的么!
结果回回整了人,他都是赔钱了事。
反正他钱多,赔不赔的,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宁爱蕊私底下听梁大夫说过,这古大夫表面上看着十分风光。
实际上手里也没几个钱,也就是仁善堂能够维持正常的生活,他才能这么任性。
“放屁!!你师父我能是那么草包的人吗?”
古大夫刚刚酝酿出来一点儿情绪,都被宁爱蕊这一跳给跳没了。
这坑师父的蠢徒弟!
“哦,不是就好。”
宁爱蕊闻言,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钱的事儿,都好说,左不过这老小子这些年在外边搞得鸡飞狗跳也没什么事儿。
肯定有那么几分本事的,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人找上门的?
“你这是什么样子?好像为师会要你给钱一样?”
宁爱蕊的表情,刺激到了古大夫。
他老脸挂不住了。
“没有没有,师父您继续说。”
宁爱蕊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
她可是折腾了半天都没喝上一口水呢。
幸亏师父没结婚,要是结婚了,那师母可不得被他折腾成啥样?
“就是我有一个仇人,你师哥当初就是被他给骗走的。
我前几天听说他要来了,这肯定是来示威的!说不定还是过来把你给抢走的。
你也知道,你这么笨,也就只有师父我不嫌弃你了。
他就算是挖你过去,也是为了气师父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你好,所以你啊……”
古大夫这会儿没了情绪,干脆也不装了,狠了狠心,一口气把实话跟宁爱蕊说了。
“哎哎哎,师父,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啥叫我笨啊,只有你不嫌弃我?”
宁爱蕊算是明白了。
她家师父这是跟人赌气呢!
而且这人肯定不是师父的仇人,否则他说起人家来,绝对不是这样子的。
只是那人是谁呢?能让他师父这么着紧?
就连她有一个师哥的事儿,师父都能说出来了。
换成以前,他可没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