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卫彬听得,原本被洛可妍说得尴尬的脸上再覆起一层阴雾,最后,终最没有发作出来。
“小姐说的是,”说着,只见他转身向后,朝围观的百姓鞠了一躬,神情惧佳地道:“方才古某的马受惊失控,惊吓到各位,实在抱歉,来人,”说着,朝一旁刚从马车边爬起来的侍从招了招手,那侍从随即不顾伤痛的跑了过来,“少爷,有何吩咐?”
“你去清点下,方才有谁在这些马车失控中有所损失的,全部按原价两倍赔偿,那个小乞儿也给他个妥当的安生之所吧。”
此话一出,原本那些被踩坏东西的摊贩随即欢呼起来,想不到这人竟如此大手笔,两倍赔偿!也就是说今日生意不用做就有钱赚了,这等好事落到他们头上,一下子将方才无故遭罪的阴郁心情打得烟消云散。
古卫彬见那些人用银子一打发脸上就笑开了花,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心中不由地轻视一番,朝洛可妍看了一眼,眼里神色颇有深意,随后又转头朝他们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散了吧,各位。”
正当众人听着古卫彬的话,欢喜的将要离开时,只听见洛可妍像是随口说说、但语调又正好是众人能听得见的声音,“百姓们经此一吓,就算赔偿了损失的财物,但那些损坏了的工具场地之类的东西怕是短时间内能修复了,这后面几日的生计怕也是要受到影响了……”
正想抬脚走的百姓们隐约听到这话,心中似晃然大悟一般地顿住了将要移动的脚。
想了想,一跺脚,对呀,真是差点被人给糊弄过去了,今日这马车不但撞坏了他们正在售卖的商品,还把他们做生意用的拉车,柜子,棚子,桌椅之类的都摔坏了,就算他赔个两倍价钱又有什么用,那些工具修好起码得花个两三天,他们刚真是被这人用钱一“砸”就昏了头了,以为天上掉馅饼了!
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这生意做不成,那亏的可补不回来呀,这么一想清楚,都抬眼怒视着古卫彬,一副少当我们是傻子的神情。
古卫彬看着众人的眼神,眼色微凛,心想,这洛可妍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一开口,他损失的就不只是那两倍价钱这么简单吗!
辰翊站在洛可妍一旁的墙边斜靠着,不远不近地着古卫彬吃瘪的神色,嘴角不由地勾着一抹“真爽”的笑意,再转眼看向洛可妍,见她眉眼淡然,但那微微用力的手指却让他看出,她并不是对这事情那么不在意,不,正确地说,应该是对这事情中的人不是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意。
难道她看上这古卫彬了?辰翊想到这,不由地心中微微恼怒,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从她的眼神中他能看出,洛可妍对这古卫彬有一种恨,一种莫名的恨,具体是怎样的他说不上来,但从第一次见到古卫彬面时她就表现得那般不自然,眼里那种蚀骨的恨仿若有着灭族之仇,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现时又在对方以为即将解决事情的最后一步,当头泼了对方一头冷水,当对方松了一口气时再生生把那口气一下提到最高处,那种磨人的滋味……真是,时机把握的相当地好!看得他心中大悦!
这个古卫彬在他眼里就是那个阴阴沉沉人的走狗罢了,狐假虎威,自以为出身王侯世家又怎样,不过是个庶出的罢了。
想到这,辰翊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自己跟洛可妍看来还真是绝配,不然怎会连讨厌的人都是同一个呢!现在她一出口,古卫彬对上这一整条街的人,赔个三五千两都算是小的了,这还不算上某些人会趁机狮子大开口的,让他着实开心。
古卫彬感受到辰翊投来的嘲讽的笑意,再看看洛可妍的神情,一咬牙,脖子上的青筋都差点爆出,但却不能表现出来,收了收情绪,面上依旧和旭,对满面怒气的围观百姓道:“方才还得多得可妍小姐提醒,这事确实是古某考虑不周……”
听得自家少爷有意思真要如此赔偿,方才被招过来的侍从悄声一步上前,来到古卫彬身边,小声道:“少爷,如若真按那小姐所说,算一算,咱们这次得赔上三千两不止!四爷本就对少爷买宅子支了账上那大笔银子动了怒,咱们短时间内是不可再去那里支银子了,如若自己出,咱们……”侍从想了想,“咱们这次随身带出的银子也不多,而且都是有用处的,如若就在这里用去大半,那……”
古卫彬听得,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他怎么不知晓自己的处境,不过现时他是骑虎难下了。
方才他这所以会提议要两倍赔偿就是为了在安州百姓眼里留个好印象,这样的话到时会让他办起事来更为方便,但现如今,话都说出去一半了,如若此时躲了这事,那今后在安州的名声想不但建不起来,还会臭名远播吧,这会,竟要把钱用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再次咬咬牙,面上笑意连连,让人看不出一丝他心里的怒意,朝百姓们道:“今日各位的财物损失,古某除了照价两倍赔偿外,外加每人十两误工费,各位看可好!”
听到这个数,那些满面怒气的百姓这才恢复些喜色,但已不复第一次听到钱时的那般高兴了,只觉得十两还是少了,虽然他们很多人生意最好时一天也赚不到五两银子!
但人就是这样,当第一次来时是惊喜,但到了第二次、第三次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