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傻猫！”
她说着，边开车去追赶周裴雅他们。
何树青这才想起问柳芳：
“你说周总三个月之后会给吴向飞开多少钱的工资？”
柳芳扫他一眼，说：
“四千左右吧！”
何树青好奇地问：
“周总先让我去帮她，不是说可以开三十万的年薪吗？我和吴向飞比，就是比他多一张本科文凭，其实吴向飞在经商方面，比我有才多了，这待遇的差距是不是也太大了？”
柳芳呵呵一笑，说：
“你知道现在江城的社会平均工资是多少吗？还不到两千呢，能给他四千，已经算高薪了，他吴向飞怎么能和你比？他有什么人脉关系可以让周总利用？罗区长和罗行长能去帮他吗？”
何树青这回总算明白了，周总想用三十万聘请他，不是看中他何树青的能力，而是看中他和罗区长父女的人脉关系。
柳芳见何树青突然沉默起来，以为他对吴向飞的薪酬不满意，坏笑着说：
“你就别替他吴向飞操心了，说不定他吴向飞比你开窍，能把她周总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周总一高兴，会给他个几十万，现在周总缺的可不是钱，缺的是可以带给她快乐的男人！”
何树青见柳芳这么说，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女人已经堕落成这样，她或许找的不是工作上的帮手，而是可以供她消遣的玩偶和宠物，于是问柳芳：
“你是说周总只是想找个玩偶帮她？”
柳芳瞥他一眼，说：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玩偶？那是潜规则，现在哪里不存在潜规则？你不要以为这是男人的特权，女人一样可以享受！他吴向飞现在缺的是工作和钱，而她周裴雅缺的是心仪的男人，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也算是一种互补性的交换，现在什么不是交换？她这么做难道不对吗？”
这话让何树青看清了这些女人的处事态度，虽然他很难接受这样的观点和态度，却无言以对，仔细想想，柳芳说的也确实是那么回事，现在人情世故都是那么的现实和丑陋，哪里还存在无缘无故的爱？也难怪柳芳她们会把交换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柳芳见何树青没有答话，接着说：
“现在也许只有我这样的女人最傻，还在傻乎乎地不思回报的帮你何树青！”
何树青见柳芳说这话的时候，心事重重，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在演戏还是发自内心，也就默然地望着前方，不理不睬。
柳芳此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轻浮，像是很认真地说：
“实话对你说吧，我和周总不同，她找男人只是想玩玩，而我是想找个真心对我好的，你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心仪的男人，我才这样对你，要是你能开窍，能够真心对我好，别说我可以去帮你买官，就是送你房子车子，对我柳芳来说，也不是问题！只可惜你太死脑筋！”
何树青见柳芳说这话的时候，从容自如，一点都不脸红，可见她把道德廉耻早忘到了九霄云外，可她居然还觉得自己比周裴雅高尚纯情许多，何树青真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到底还在不在乎她们的老公和孩子？好奇地问她：
“我想问你，你我私下这样随便也就罢了，我就搞不懂，你在公开场合也毫不顾忌大家的感受，难道你就不怕被人瞎猜疑？难道你就不怕被你老公误会？”
柳芳哈哈大笑，说：
“我在乎谁？我管他潘俊生怎么想？我这辈子已经够对得起他了！为了他的前程，我该付出的已经付出了，他对得起我吗？现在我只想无拘无束地享受属于我的人生，这人生在世，就那么短暂的几十年，过去忍辱负重打拼这么多年，该吃的苦，该遭的罪，该受的屈辱，我都已经经历过了，庆幸的是这些罪没有白遭，还是为我带来了一些利益，我是个野心不大的女人，现在权力对我来说，已经不太看重，因为我就这能力，给我再大的官，我都当不了！利益对我来说，虽然我很看重，但它要是比起幸福快乐来，我现在宁愿要快乐！”
柳芳说着，又瞥了何树青一眼，叹息一声，接着说：
“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遇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男人！如果哪个男人能真心对我，我愿意为他去赴汤蹈火！”
柳芳说完，深情地看了何树青一眼。
何树青虽然不知道柳芳这话是真是假，但相信她还是很渴望真情真爱，就说：
“人心都是肉长的，都是将心比心，以心换心，既然你当初能嫁给你老公，就说明你还是爱他的，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好好相爱，用你的真情真意去感动他呢？要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在外无所顾忌地和男人交往，你说他会真心爱你吗？”
柳芳轻蔑地哼了一声，目视前方开车，半晌才说话：
“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他潘俊生为了自己能够升迁，可以将他的老婆当礼物送给领导，你相信吗？”
何树青还真难以相信，愕然地看着她，惊讶道：
“有这事？”
柳芳麻木地一笑，说：
“你还会劝我去真情真意对他好吗？”
何树青真的无语了，他没想到这个放荡不羁的柳芳原来是被她的老公一手造就的，真是滑稽无耻之极！
这时，柳芳已经尾随周裴雅来到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地方，何树青看得出这是一个很大的夜场，估计是个综合性的娱乐场所，在心里估算着今晚要消费多少钱，就问柳芳：
“就我们四个人吗？”
柳芳告诉他：
“我帮你又叫来了两个老板，待会我让他们也帮助你推销个几十张卡。”
何树青见柳芳这么帮他，真的有些感动，就说：
“我还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还真帮我卖出那么多卡！真的很感谢你！”
柳芳得意地笑了，说：
“这回你应该相信我没吹牛了吧！你若真想感谢我，那就真心爱我，我柳芳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一个我真正喜欢他，他又真正喜欢我的男人！我希望这个男人是你！”
何树青虽然搞不清楚柳芳到底是想利用他，还是真的喜欢他，但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的内心其实很空虚，空虚到无聊之极，这就不难理解她渴望得到一份真情真爱，尽管她已经不再相信这世上还有真爱，视情感为商品，视男人为玩偶，但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那种真情，还是在追求得到真爱，只是她这样游戏人生的女人还能得到真爱吗？还配得到真爱吗？
这让何树青感慨万千，古人云：人之初，性本善，但为什么这善良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慢慢就会淡去善良的心灵呢？就像柳芳，即使她自己的灵魂已经淡去善良，变得污浊丑陋，却还是向往留念那份曾经未被污染的灵魂与她相拥，在她腐朽堕落的过程中，到底是她的错？还是这个社会充斥着太多的污浊垃圾感染了她？何树青为之困惑。
对于这个女人的示爱，何树青不屑一顾，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质疑柳芳对他示爱的目的，更是他已经觉得愧对两个女人，不想对不起更多的女人，就故意委婉地暗示她打消这个念头：
“你别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可不希望被大家误会，搞得咱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下车吧，周总他们已经过来了。”
何树青说完，不等柳芳说话，他就先下车了。
这时，在那灯光璀璨的霓虹灯门口，站着两个女人，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可以看出都是和柳芳年龄相近的女人身段，有个女人正向周裴雅招手叫唤：
“雅姐，我们在这呢！”
周裴雅兴奋向他们挥挥手，叫着柳芳：
“芳姑娘，琴姑娘他们到了！”
何树青从这称呼里一听，就知道这几个女人一定是玩在一起的好姐妹，俗话说物以类聚，何树青相信这两个女人和她们也是一路货色，开始为自己捏把汗，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女人的身体对男人来说，确实是难以抵挡的诱惑，他真怕自己会抵挡不住她们的诱惑，抛弃尊严变成她们的玩偶，便在心里告诫自己，何树青，你要为尊严而活，别见到漂亮女人就找不到方向，从此堕落下去。
周裴雅和柳芳迎上去，和那两个女人热情拥抱，那热情劲还真像久别重逢的姐妹，然后她们又交头接耳寒暄一番，才欢呼雀跃着走进这休闲中心。
周裴雅将大家带到了这个休闲中心的KTV包房，这包间很大，装修也很奢华。
何树青和吴向飞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奢华的地方，都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何树青是在为他衣兜里的钞票发愁，他怕衣兜内的钱不够付今晚的账，吴向飞却是怕踏脏包间的地毯，柳芳见这两个男人愣在门外，笑道：
“你们就这点出息？这么怕美女？快进来！”
柳芳说完，对何树青招招手：
“何大主任，你过来，我介绍这两个美女老板让你认识！”
何树青这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