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王叔,你赶紧派人去找到青雀,她一介女流,我怕她落入歹人之手,还有,今天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说起,到时候……我会告诉他的。”时问青道,眉间微微皱起,一抹幽愁在那里从没离去。

“好,我这就派人找青雀姑娘。”说完就疾步走了出去,常叔连忙跟上他的步伐,一面喊道:“诶诶,等等我,我也要去找我家小姐。”

大堂上只剩下时问青一人,安静的时刻更容易放人胡思乱想,昔时与友同舟之情早已不再,说到底,是谁都不肯放下心中执念,仍由它亘古成伤。

一度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想要睁开双眼,可眼皮却突然变得好沉重,迷迷糊糊间,青雀听到身边不断有脚步步穿行的声音,步子很轻,应该是女孩子。

“她还没醒?”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身边一个女孩子奶声奶气埋怨道:“都怪你下手太重了。”

“当时主子在我面前,我敢反抗吗?啊?不过,这个女子,挺有魄力的啊,她居然敢跟主子直视,而当时主子正在运用内力发着功呢。”

青雀想起来了,现在说话的人一定是那个,叫做卫华的男子。

女子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你是说,她见到主子的……的眼眸了?”

卫华点点头,他们的主子平常与常人无异,可近些日子不知道练了什么魔功,一运用内力眼眸就会变成蓝色的,乍看之下,尤为吓人。

“那她没事吧?”女子小心的问道。

卫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青雀,“喏,就这样了。”

女子这才又仔细的打量起青雀来,朱唇粉面,虽是熟睡着,可嘴角却似有若无噙着一抹笑,“主子有没有说怎么处置她?嗯?”

转动眼珠想了想,卫华想起那日主子对他说过的话,“把她给我带回去,让人教教她怎样做一个大家闺秀。”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像是他们主子说出来的啊。

女子拍了拍他,没好气问道:“发什么呆呢,我问你话啊。”

“咳咳。”卫华故意清了清嗓子,他才不会找死在背后讨论主子呢,“让她先在这儿住几天,到时候主子再安排。”

床上传来细碎的声音,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青雀正蹙了眉头,挣扎着要坐起来,看见他们后,也没有感到多惊讶,反而一脸平静。

“你醒了?后脑勺还疼吗?”女子连忙上前来,温柔的问道,说着又嗔怨的看了看卫华道:“都怪他下手太重了。”

眼前这女子的声音如同孩童般稚嫩,可容貌却比她还要年长,若不是睁开眼真实的看见,她是决不会相信的。

“你……你是谁?”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嘶哑,青雀难受的撇过头,果然,后脑勺还隐隐作痛。

女子一笑,“我叫容女,这是卫华,我们常常一起执行命令。”

“执行命令?”青雀有些疑惑,从她这话的语气来看,莫非这是一个极大的组织?

“容女。”卫华轻喝道,他现在一脸严肃,与刚才和容女说笑的模样简直截然相反,“阿伍出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吧。”

这突然的反常让青雀有些狐疑,看来这个叫卫华的男子,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无奈的瞪了卫华一眼,容女对青雀抱歉的笑了笑,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看也不看卫华的出去了。容女一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青雀咳了咳,眼睛看向别处。

“纸条上的内容你看见了吧。”他蓦地出声,“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惜不是。”

“难道为了自保脱身,才是聪明的吗?”青雀反问道,卫华一时语塞,闷闷道:“也不能这样说。”

青雀一乐,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聪明了?”

卫华刚要接话茬,却被身后冷冽的一声打断:“你与木亦寒互不相识,却要为他通风报信,你也真是够聪明的。”

一个穿着黑色玄衣的男子站在门口,逆着光,青雀看不真切他的脸,卫华连忙退到一旁,恭敬道:“主子,您来了。”

“你简直聪明的不像话。”

卫华在一旁憋着笑,青雀面上一窘,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想辩解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忿忿的把脸撇到一边。

黑影走到她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从鼻里发出鄙夷的轻哼,义有所指道:“顾景就快要回来了。”

青雀下意识问:“你要干什么?”

男子嘴角一弯,一点点凑近她的脸庞,青雀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痒痒的洒在她的脸上。

“一开始入相府的人,不应该是你吗?顾青雀?”

“你……”她明白了,他这是要揭露顾从灵替她入相府之事,如果此事被揭露,且不说她父亲的仕途不顺,就连顾府,以后都会很难再崛起了。

这一招,挺狠。

“你究竟是谁?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实在想不通,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好处?”男子突然笑了起来,他做事情从来不分利益,为了一己之欲最重要,“呵,我只做让我高兴的事情,无论好坏。”

“难道别人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顾?”青雀简直不能理解。

男子轻笑着摇摇头,“别人的性命与我无关。”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关键。

“出事了,阿伍他……”容女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房内的谈话,卫华首先奔了出去,一见容女,忙问道:“阿伍?出什么事了?”

容女喘着大气道:“昨儿个阿伍去执行任务时,与木亦寒的人叫过手,对方人手较多,伤了阿伍,我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一户农家的草垛里,伤的很重。”

只在一瞬间,青雀感觉到下巴传来尖锐的刺痛,男子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狠狠道:“不会又是你通风报信了吧?”

“没……没有。”青雀吃痛,皱紧了眉头,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来几个字。男子黑色的眼忽而变成邪魅的蓝,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满脸也因此而狰狞,青雀一张脸被憋的通红。最后,男子用力将她甩开,冷漠道:“阿伍若真的出了事,你们都得陪葬。”

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青雀闭上眼喘着气,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般,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她。

夜幕降临,走廊里由下人挂起了红灯笼,一眼望去,泛着红色烛光的走廊煞是好看。青雀伸出脑袋在门口探了探,外面没有人把守,即使是来往的下人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心里感到有些奇怪,青雀悄悄把门带上,放慢了脚步在走廊上转悠着。一些下人端着贡品,拿着急匆匆的往南边去,青雀放眼望去,只见往南边方向的天空在火光下被映照的通红,唢呐齐鸣。

青雀连忙拉住从身边路过的一个下人问道:“那儿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淡淡看了一眼道:“今天是主子娘亲的忌日,主子在祭拜呢。”

“祭拜?”青雀又抬眼看了看,祭拜亡母竟摆出这么大的阵势,看来那个黑衣男子不简单啊。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远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难道他就不担心走水,危急周遭的平民吗?心里却又涌出一个念头,青雀咽了咽口水,她有点不敢相信,既然他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祭拜,就不怕周围的人知道,而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家。

难道她又离开帝都了?

青雀暗自埋怨着,甚是无奈,这下好了,她被困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要想逃出去也只能是妄想。

远远的就能看见跪在地上的黑影,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站在一旁的人有容女和卫华,皆是一脸严肃庄严,没有半点细杂之声,只有道士舞动着剑,闭上了眼,嘴里念念有词。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站起来,许是跪的太久,腿有点发麻,他站起来的时候微微一晃,落寞的背影像黑夜里受伤的老鹰。

隔的太远,青雀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不多时,许是祭拜结束了,立马有下人上前收拾东西,青雀眼尖,瞟到了那祭祀台上端放着一块牌位,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吾母木氏宁静之位。

“奉天承运,吾帝召令,近来天气甚寒,寡人宣布举行一场狩猎比赛,权当暖和身子,为众爱卿解乏。钦此。”

简短的一段圣意说完后,有的新官讶于帝王的圣旨竟是如此这般,丝毫没有前朝的庄严肃穆,语气里多了一些玩味。

“各位爱卿,接旨吧。”李公公露出招牌的微笑,将圣旨递给为首的丞相木亦寒,接着,众爱卿齐声道:“谢帝王,愿帝王千秋万世,富泰延绵。”

木亦寒接着圣旨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一双平静无波的眼极为淡然,站在最左侧的时问青淡淡扫了他一眼,不作任何言语,继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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