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王立马就领会这人的意思,这是要试探他对慕容怀琬的态度吧?
“皇兄秉性还是纯良的,儿臣相信皇兄还是敬爱父皇的。这些年不过是为情所困,才会做些糊涂事罢了。”
这人这个回答还算中肯。没有诋毁他,还算厚道。
“北夏的使臣,明日便要回去了吧?朕有病在身,不便送行,你替朕去吧!”
这人从前不是讨厌他靠近北夏人的吗?如今却为何给他机会接近他们了,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宁王对此是疑惑不已,道“是!”
“如今正值国丧,不宜嫁娶,这婚事是必得延迟了,这事你跟他们好生解释一番,以求得他们的原谅。不过你与公主的婚事,朕会诏告天下的,给她一个名分,也算给他们交代了。”
这个事他早就想到了,也与他们达成了协议。
他颔首,道“嗯!公主殿下善解人意,定会同意的,您放心好了。”
皇帝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道“老大与你虽说一母同胞,但是老大是老大,你是你,朕不会将你们混为一谈的,他谋反的事,朕不会迁怒到你身上的,你放宽心吧!”
宁王佯装一脸愧疚,道“若儿臣能早些发觉他们的异常,定会劝他们三思而行的,兴许便不会酿成这样的大错了,这样说来儿臣还是有错的,对此心生愧疚。”
他们做事如此机密,若不是得到慕容怀琬提示,兴许他还蒙在鼓里,因此他觉得这人不知道耶实属正常。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此事就此揭过吧!”
“陛下,礼部尚书求见!”黄公公在门口禀报道
“进来吧!”皇帝望向门口道
“竟然父皇与杨大人有事相商,那儿臣便退下了。”宁王识大体,道
皇帝见他欲起身“这事跟你息息相关,你不必避嫌的。”
礼部尚书,行走至床前,道“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轻抬手,道“平身吧!”
“明日便是与杨家约定的期限了,他至今没有提交新的奏折,那意思便是不改初衷了。你等会去内阁,将立储君的诏书拟好,便昭告天下吧!这册封大典,你也赶紧着手准备吧!”
他不是一直意属燕王的吗?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这背后的缘由是什么?
礼部尚书对此是疑惑不已的。不过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异常表现出来的,面无表情,道“微臣遵旨!”
宁王撩起衣袍,跪倒在地,言辞恳切,道“儿臣,天生愚钝,不如皇兄聪慧,实乃难堪大任,儿臣是受之有愧,请父皇收回成命吧!”
礼部尚书能感觉得出这人言语中,有些喜悦,心想这人也太口不对心了吧!
这个儿子做个守成君是丝毫没有问题的,皇帝觉得这人太过谦逊了。
扶起他道“你有几斤几两,朕心中还是有数的,朕竟然敢将这大任交给你,便相信你定能堪当大任,你便不必谦虚了。往后踏踏实实,做个万民敬仰的太子便是。”
宁王再次推辞,道“儿臣惶恐。立储君事关国祚,事关重大,请父皇三思而行。”
皇帝直接忽略宁王的话,对礼部尚书,道“首辅之位,悬而未定已久,是时候填上空缺了。往后便由你担任吧!你得尽心辅佐太子才是。”
这人明知道他的心是向着燕王的,可是还让他辅佐他,这是牵着太子之意吗?这谋划还真是好呀!
礼部尚书,恭恭敬敬,道“微臣公私分明,陛下请放宽心,微臣定会一心辅佐,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这人心系天下,德行高尚,皇帝还是比较信得过的,道“好!朕希望杨首辅能言出必行!”而后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朕累了想歇息了!”
两人齐齐行礼,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宁王对杨大人,行礼,道“恭贺杨大人高升呀!往后我们得齐心协力,同心同德辅佐父皇才是。”
礼部尚书,可高兴不起来呀!他是燕王的老师,多年以前他便被贴上了燕王系的标签了,今生今世是无法改变的。
这个若与燕王不对付,那他就会因此受牵连,后果不堪设想呀!故而他是不愿意看到这人当储君的。
如今他感觉刀架在脖子上,稍有不慎,随时随地,人头落地呀!为此是胆战心惊的。
挤出笑容,道“同喜!同喜!微臣在此衷心,恭贺太子殿下。”
屋内,黄公公将皇帝放平,平躺着,并给他掖好锦被。
“朕会立宁王为储君,你也很意外吧?你是不是在为燕王惋惜呀!”皇帝意味深长问道
之前皇帝可是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呀!他怎么不意外呢?
他也猜不透皇帝为何转变如此大。
他知道皇帝问他这话的意思便是试探他,更多的是敲打他,让他往后要尽心辅佐太子。
“王爷们皆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是一视同仁,不分亲疏。不管谁立为太子,老奴都是由衷得高兴的。况且王爷们个个是人中龙凤,个个皆能成为名垂千古的明君,立谁都不会差。”
皇帝冷哼一声,道“你的心从来都是偏向燕王,你这话有些违心了。”
黄公公轻飘飘回答道“嗨!老奴也是看陛下心疼燕王,上行下效罢了。况且燕王打小便没了母妃,惹人怜,老奴是出于怜悯心,才会对他多加照顾的。不过老奴是公私分明的,往后必定会公事公办的。”
皇帝被他这话拉回了多年前,他丧母时呆若木鸡的样子,叹息一声,道“朕也不知为何,我们父子会走到今时今日,千沟万壑的地步,我们是越来越不信任彼此了。”
不是越来越不信任了吧?而是他觉得他越来越超脱他掌控了,因此心生不满吧?
这话是黄公公心里话。
他点着安神香,道“这些年燕王行事是有些糊涂,不过老奴相信,他定会迷途知返的。这父子没有隔夜仇,老奴相信你们定能重归于好的。”
皇帝轻撇了他一眼,“你呀!心终究还是向着他的。”
黄公公,轻笑道“老奴是实话实说!”
不管如何他的话终究还是说到皇帝心坎里去了,他终究还是希望两父子和好如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