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安从王府从来后,直奔皇城。
御花园内,她与皇帝相对而坐在了赏花亭里。
她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眼中带着杀气,目光灼灼看着他,道“来京城之前,我便想借着五年前好水川之战,你勾结北夏的确凿证据,秘密斩杀了你这个残害杨家军的昏君,以报当年之仇的。可是后来因为他们,我便让这个计划搁浅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就此放过你,若你逼人太甚了,那就莫怪我不顾他们的情谊,行驶我杨家的权利了。昨夜你与我是不谋而合的,因此我纵容了你威逼他,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我软弱可欺,知道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张狂得可以呀!皇帝感觉她被数落的颜面扫地,可是终使怒发冲冠,他也不会表现出来的,道“不愧为杨家主,说话就是张狂。”
这是太祖皇帝给他们杨家的底气,她必得拿着鸡毛当令箭,威风一把的。
冷哼一声,道“若你受不了这气,你便推翻祖制吧?只是你得慎重考虑,后果才是。”
她再张狂又能如何,不过几个月的寿命而已,思及至此皇帝心里有了些安慰,语气温和了一些,道“你今日来便是来威胁朕的吗?”
她想在离京之前,让他看看杨家人的火焰,以此震慑他,让他收敛一点。
点点头,道“不然,你以为呢?”
一句话将皇帝气得半死,道“嗯!朕收到杨家主的威胁了,若无事朕便先行告退了。”
过跟这女人待在一处,他便觉得他被气死的机会便大些,未免被她羞辱,被她气死,他还是远离她为妙。
她多跟他待在一处,她便会想到以身殉国的父兄,多生一份杀他的心,故而她是不想看见他的。
“本家主好心提醒陛下,若本家主因蛊毒发作而死,那下一任家主,则会将五年前的真相公之于众,并会依照祖制,斩杀了你这个挑起战争的昏君。陛下,往后行事得投鼠忌器才是。”
她生怕这人将他杀了,那她则只有死路一条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得保住他的。
这人还有完没完了?她这是要借着这事要挟他一辈子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恶,皇帝冷哼一声,道“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终使没有你吩咐,朕也不会因此杀了他,惹怒王家的。”
王家家大业大,枝繁叶茂,若若怒了他们,引来反噬,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对此她还是信服他的话的。道“希望,陛下遵守诺言。”
他身为一过之君,难道不敢敢作敢当吗?这人说这话还真是侮辱他了。
“朕一向遵守诺言,杨家主请放宽心。”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她便不想跟他废话了,道“陛下你随意,不过你得将汪家主叫过来,本家主就在此处等他。”
竟然赶他走,还真是目中无人,喧宾夺主呀!此时皇帝心中的怒火如暴跳如雷的困笼之兽,疯狂的咆哮。
“去将王家主,请过来!”皇帝用嘹亮的声音,对守在外面的人,道
话落,一甩衣袖,迈开步子,离开了赏花亭里。
不一会,王成哲便信步而来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漫不经心,道“杨家主寻王某来有何贵干呀?”
她今日今日被动的局面,便是拜他所赐,因此她对他恨之入骨的,“害人终害己,如今你被幽静在宫中,不得自由。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很憋屈吧?”
他冷笑一声,道“你身为陛下的头号敌人,陛下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而我与你的性命息息相关,若他将我杀了那你就必死无疑了。你以为我会没想到这一点吗?你以为我会那么傻,让陛下知道这事,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吗?要怪只能怪你最近太过猖狂了,砍了二殿下的左膀右臂,让他心生恨意,是他告密的。而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被你所累,还真是委屈。”
她所知晓的,便是这人自告奋勇,帮助皇帝分开他们,可是至于更深一层的东西,那她便不得而知。
她疑惑道“如此秘密的事,他怎么知道。被人安插了细作,竟然不自知,还真是无能。”
对于细作的事,他也是意难平的,他没想到二殿下竟然在十年前就在他的府中,埋下了钉子,对此他是深感后怕的,也恨自己眼瞎竟然分不清好坏,将敌人当心腹,以至于将自己推入了危险境地。
一句话将他气得半死,道“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同生共死,你可得救我出去呀!”
不给这人长点教训,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因此她为了打压这人的火焰,她暂时不救他出宫了,道“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觉得我怎么有能力救你出去。你当初若不给我下蛊毒,你也不会受这样的罪,你作茧自缚,活该!如今救你的唯一方法便是,你解开蛊毒,我们生死不相关了,陛下自然会放过你的。”
她希望以此威胁这人,探出他是否可以解开蛊毒。
这人不帮他就算了,竟然说风凉话,他气急道“若可以,为了保命,我早就解开这蛊毒了呀!不然我为何要铤而走险入宫呀!此时说这还有意义吗?我困在宫里,你每次蛊毒发作的话,必得入宫了,那对你来说则是深入虎穴,凶险万分。他们极有可能乘此机会杀了你,话已至此,事关性命,你觉得你还能事不干己,高高挂起吗?”
他会这么说,看来他手中的是无解药了,她心中燃气的希望又破灭了。不过她不可否认这人有说假话的嫌疑,因此她决定再逼一逼他。
起身迈向了亭子外面,道“你就委屈一些时日吧?等我从西北回来,我在想办法?”
她这月都没有找他,他知道这人兴许是寻到解蛊的方法,或者压制蛊毒的办法了。如今这人事不干己的样子,他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
追在她身后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这话也是试探这人,他可以从中看出这人是否解了蛊毒。若她超过半年回京城,那她则解了蛊毒,不然则是压制住蛊毒了。
她目视前方,继续往前走,道“也许这一辈子,我也不会踏足京城了?”
这人这么说难道真的解除蛊毒了?可是他记得制造这蛊虫的人说过,世人除了他本人,无人能解得了这蛊毒的,因此他觉得她说这话是假的。继续追问道“那我岂不是得困在宫中一辈子。”
她轻飘飘,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呀?”
一句话将他怼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