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念予听闻她要离开他们的反应异常激烈,为了安抚他的心,杨兮安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陪着他吃吃逛逛的,玩玩买买,带着她游玩到入夜,才回杨府!
杨兮安将他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子时了,她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寝室,只见慕容怀琬依在她床头,靠着书,吓得她后退了一步道“你怎么在这的?”
他笑的如沐春风,将手中的书,放在了床头,起身下床,道“你消失了大半日,在等一个时辰你未回府,我都要将京城掀个底朝天了。”
他是知道他们在哪的,他说这话不过是开玩笑的。
杨兮安,眯着眼睛,坐在了圆桌上,给自己斟茶,道“如今人也看到了,你该回去了。”
他见她一脸疲惫,就知那小子定是折腾她了,走到她身后,给她捶背,轻声细语,道“带小孩不易吧?”
她将一杯茶一饮而尽,颇为赞同,道“嗯!比上阵杀敌,还累!”
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唯有他自己懂,她这点苦算什么呀!
他道“念予,在一岁之前那才叫难带,日夜颠倒,又爱哭,不要任何人抱,只要我一离开他就哭个不停,为了照顾他,我真是心力憔悴了。那时,你刚离开我,其中滋味本就难受,加之被念予,这么一折腾,我那时可是憔悴得不成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虽未亲自照顾过孩子,可是听见族中之人发过不少牢骚,说孩子如何难带
,对于他的苦,她也是能理解一两分的,可是嘴巴硬,道“我生他时,难产踏入了鬼门关,其中滋味你怎么不说呀!你白捡了一个孩子,受这点苦,算什么呢?”
说到她生小孩他便自责不已,从身后揽住了她,道“当初你受苦时,我被父皇关在了宗人府,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日子也甚是难熬。我害怕你生产时会离我而去,也害怕我未在你身边你会怨恨我,其中滋味不能言语。可是我知道相对你受得苦,比我多得多。”
“主子,大事不好啦!”青龙,一遍瞧着门,一遍急切道
她心里咯噔一声起身,道“我有事出去了,你自便吧!”
他听见青龙焦急难耐,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了,颇为担心,拉着她的手,道“可要我帮忙的?”
她摇摇头,道“兴许是家事,你不方便出手。”
如果是他们的内务,他确实不能插手的,点点头道“嗯!那你去吧!”
书房内
影子将情报递给她,道“王家已经动手了,他们拿小公子的身世大做文章,明日上朝时,半数的御史会弹劾他的。按照祖制,若皇家人与杨家之人通婚,则要削去爵位,贬为平民的。”
青龙在一旁补充,道“若此事被人大做文章,只怕杨家也是难逃其祸的。”
杨兮安不可置否,道“若让世人知晓念予是我的孩子,只怕他们会遐想,杨家是为了夺回皇位而来的,只怕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她将手中的情报,放在了烛台上点燃后,放入了香炉里,沉思一会,道“既然王家不义,那就莫怪我无情了。”而后对青龙,道“将杨家已经立晋王,为储君的消息散播出去。”
将水搅浑了,众人的注意力,便不会集中在小公子的身世上了,他们正好可以乘机脱险,青龙觉得甚好,颇为赞同,道“有这个烟雾弹在,我们杨家便安全了许多。”
杨兮安,负手看着摇曳的烛光,想着应对之策,补不一会灵光一现,猛得看向影子,迟疑道“此次你得受些苦了?”
他见她一脸愧疚,便知这人是要他出苦肉计了,他生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就算要他死又何妨。
他斩钉截铁,道“你只管来便是!”
杨兮安转身,拔出了身后的剑,一剑刺到了他的肩膀处,鲜血霎时喷涌而出,影子眼睛也不眨一下,也不喊疼。
杨兮安,用剑从身上割了一块白布下来,给他包扎伤口,道“明日你便是杨家家主,上朝之前你去午门敲响正义鼓,告御状吧!就说燕王今夜刺伤了你,要陛下给你做主。你最好坦胸露背,让世人看看你是男子的事实,让世人知道杨家家主是如假包换的男子,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她就是要打破世人的看法,抛下一个烟雾弹,让世人以为她与燕王的关系,并非表面那般和谐。也让世人知道,她并无借着燕王,夺取江山之心。
男子是不会生孩子的,这样便能欲盖弥彰了。
影子,点点头道“这招釜底抽薪甚好,往后他们便不会拿小世子的身份,说事了。”
影子看着她心疼的为他,处理伤口,莞尔一笑,道“你放心,此事我定会给你办妥的。”
晋王府
晋王眉头紧锁,一脸沉重,对王成哲,道“此事得一击即中才是,不然让本王的好皇弟知道,是本王策划的这一切,必会朝本王动手,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宁王,颇为赞同,道“此次我们与燕王,彻底闹翻,他那人有仇必报,若他有翻身的机会,只怕会将我们赶尽杀绝的。”
没有什么事是十拿九稳的,王成哲心中也是没有把握的,可是他不会让他们看出他的担忧的。笑得淡然,道“她是如假包换的女子,只要一对峙,燕王是无从抵赖的,你们放心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晋王心中多了几份底气,为了安抚自己心,又说了一些石锤,道“她们两母子长得确实像,只要一证实她是女子,皇弟是无从狡辩了。”
这事虽是铁定的实事,可是宁王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道“就怕杨家的人来搅局,那时我们便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他们的担心也是王成哲的担心,不过他已经抢先一步,想到对策了,道“你们放心吧!只要她没有离开京城,将她找来当面对质,我们便有把握将燕王拉下来。”而后环顾了他们两一眼道“做事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的哪能事成呀!若想登上那个位置,必定与燕王对上,不过是早和迟的问题。此时动手最为合适,原因有二;其一,他借着夏苗坑皇室宗亲,他们对他可是颇有微词的,若有机会踩他,他们定会毫不留情泄愤的。其二,杨家主正在京城,我们刚好可对峙一番,若她回西北了我们空口无凭,不好指证他。”
对于这两个敢做而不敢承担后果的人,他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奈何他们是皇子皇孙,他说话也不敢太重了。
若非他们是王家的子孙,若非为了王家的荣耀,他是不会与这种人为伍的。
晋王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说得淡然,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们也不必如此纠结了。成败在此一举,我们已经尽人事了,听天命便是。”
宁王眉间的愁云被他们这么一安慰,也消散了几分,道“嗯!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