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行走,将众人抛得远远的还能听见,皇后训斥她们的声音。
这人轻飘飘一句话,便为她李雪落解困,她心道“果然有权才有言呀!强权就是风向标,众人不敢不从呀!”
杨兮安,对她道“这些人,就是欠收拾。个个仗着自己身份尊贵,狗眼看人低,欺凌弱小,当真是可恶!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如此目光短浅,只会给自己招来横祸的。”
李雪落,道“这是人之常情,你不必为此生气的。”
杨兮安似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道“糟了,刚才只顾着一时爽,忘记顾忌你的处境了。这男女是不能同席的,等会你还是得回女人堆里去的,那你岂不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李雪落,道“这来的大多是正宫夫人,皆厌恶宠妾灭妻的行径,每次宴会我都会成为她们的靶子,我也司空见惯了。就算没有你,他们还是会抓住机会,数落我的,你不必自责的。”
“你弱的时候,欺负你的人就多!这人呀!就喜欢拿软柿子捏,你若不强硬起来,他们便觉得你好欺负,定会得寸进尺的,那你终究会退无可退的。”
她又何尝没有反抗过呢?可是结果适得其反,因此她选择了漠视。道“我身份卑微,反抗又能如何呢?无异于螳臂当车,毫无用处。若反抗地厉害了,只怕王爷会觉得我不识大体,到时失去了他的恩宠,日子更加不好过。今日我受些委屈,才能让他心疼我,对我更加好,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对于她们的言语,我是置若罔闻的,入不了我耳,都对我毫无伤害,到时苦的还是她们,费尽脑汁,数落我,还说的口水干。”停顿了一会继续道“自从入了王府,我专研起了《道德经》,学会了无为而活。‘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这也是我的不争之道。”
杨兮安,轻笑道“你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小故事。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个小和尚问佛,道‘世人若打我,骂我,欺我,负我,辱我,笑我,恨我,厌我,怨我,恶我……我当如何?’佛回道‘你且忍他,耐他,让他,避他,躲他,受他,就他,爱他……且过几年再去看他。数年后佛问他,那人如何了?小和尚说‘他已经淡忘这事了。’你的做法兴许便是佛住提倡的作法,兴许对了不来是最为有效的生存方式了。”
她点点头,道“我无权无势,只是不能与你相提并论的,这便是我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她摇摇头,道“你是思想上的巨人,你看得比我开,我不如你。”
她是争不过,只能委曲求全罢了,哪里有她所说的那般伟大,若她有她的权力,她也定不会选择这条路的,这是她的心里话。道“竟然改变不了世道,那只能改变自己,才成生存,不是吗?”
她颇为赞同,道“确实如此!”
慕容怀琬面带笑容而来,道“谈什么呢?谈的那么开心?”
杨兮安,道“李次妃正在普渡我呢?”
李雪落朝他颔首,道“王爷!”而后道“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来普渡您呢?你当真是过奖了。”
杨兮安,会然一笑,道“泥菩萨也是菩萨呀!”
身侧的福王,揶揄道“本王的爱妃,怎么就成了泥菩萨了。”
杨兮安,看着他,目光如炬,眼中的责怪之意,倾斜而出,道“她那是被唾沫星子,淹没了的泥菩萨。”
他脸色微变,握住了李雪落的手,道“她们又欺负你的。”
她本不想提这事的,可是不曾想,这人为了给她出头,竟然告状了,摇摇头,道“没有!”
这是他们的家事,他可不想掺和,指了指前方,道“杨家主,我们去那坐坐。”
杨兮安,心领神会,道“快入席了吧!不能走远才是。”
慕容怀琬,边走便道“北夏太子殿下方从使臣府启程,得大半个时辰才到,不急!里面人多,气味混杂,而且嘈嘈杂杂的,吵得心烦,还不如这御花园,空气新鲜,舒心。”
杨兮安,望了望前面三三两两相聚一起的贵妇,道“这妖气冲天,也不是什么舒心的地方。”
这人言语中燃烧着一股火,似要将她们吃了似的,道“她们怒你了。要不要我给你出气去。”
她指了指前面的人,豪言壮志,道“这些搬弄是非的人,碍眼,你说怎么办?”她就是想看这人是不是大言不惭的,她这是给他出难题,看他怎么把华而不实的甜言蜜语,化为行动的。
他不假思索,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道“眼不见心不烦。”
她掰开了他的手,怒道“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好吧!”
他总不能为了一点小事,跟那些女子计较吧!当着你是有失他的身份呀!道“这些后宅的女子,整日里无所事事,生活如一潭死水,了无生趣,总得找些乐趣吧!这找人决斗,便是他们的乐趣泉眼所在。你又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这样有失,你杨家家主的气度,不是?何必呢?”
她当然不会跟她们计较呀!不然方才她便动手了,何必等他来了,她不过是想看看这人说得是不是比唱得好听,只是嘴上说说,没有行动罢了。轻撇了他一眼,道“方才不是豪情万丈,要给我出气的吗?如今你却叫我忍气吞声,这是前后矛盾了?打脸了。”
他眯眼一笑,道“这教你想开,也是将怒气排泄的一种方式呀!我怎么就前后矛盾了。”
她轻嗤一声道“你这人老喜欢,咬文嚼字,蒙混过关,当真是没诚意。”
他轻笑道“那你觉得怎样才有诚意呀!”
这人还是无动于衷,看来也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她也不想为难他,道“自己想吧!”而后摸了摸,肚子,道“早膳用得少,饿了。我还是觅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