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人在一旁,拨动着算盘,兼任户部尚书的宁王道“今年从北夏,购买的最好的牛是十两一头,若一年购七万头,以五倍算,那一年算下来我们是损失了二百八十万两呀!而羊的市价是四两,购买四万头,那就是损失了六十四万两。那合计便是三百四十四万两。这亏损太大了,只怕国库支撑不起呀!”
礼部尚书,在旁边,道“这每一文,都是百姓的血汗钱,得省着花才是。”
慕容怀琬抿了一口茶,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买来的牛皆是免费,借给穷苦的百姓,相信百姓是没有怨言的。”
这人动动嘴皮子,多轻松呀!轻飘飘一句话,将他的困难掩盖了,宁王无语道“皇兄你是不知道当家的辛苦呀!这每月的开销那是如流水呀!若每一文,不花到实处,不精打细算,只怕难于支撑运作呀!”
慕容怀琬,轻笑,道“皇弟,当守财奴可是发不了财的,为兄这是以钱生钱懂吗?这牛借给百姓,让他们开垦荒地,我们还会向他们征赋税的呀!那国库便充盈起来了,你得从长远看,莫要眼光短浅。”
这人当真是能说会道呀!宁王有些理亏。
慕容怀琬又给他捅了一刀,道“这牛得用到实处才行,不然见效不大,损失便大了。这是户部的事了,为兄是外行人便不懂了,就不瞎指挥了。”而后拍了拍宁王的肩膀,道“那就有劳皇弟,想出万全之策来。这是父皇对你考验,希望你能让父皇,眼前一亮呀!”
这人动动嘴皮子,就给他分派了那么重的活,他当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生生忍住了,道“是!为弟会好生思量的,若有不懂之处,还望皇兄指点迷津。”
慕容怀琬,道“这个银两按年交,一年分四次付,这样你压力也小些。这亏空的银两,为兄会为你支招填上的,你放心好了。小事一桩,你不必搞得天塌陷来了一样。”
这人将恩威并施,玩弄得如火纯青呀!当真是天生的帝王,为此宁王是有苦难言。挤出笑容,道“那就有劳皇兄指路了。”
“兄弟之间,何必如何客气呀!”慕容怀琬轻飘飘说道
这人当着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呀!若不是他,他怎么会受这苦呀!
话落,对他道“你为兄便不打扰你忙活了,我与老师还有要事相商,告辞了呀!”
宁王,面带苦涩的笑容,道“皇兄,慢走!”
两人行走了六部的后花园,两人相对而坐在亭子里,慕容怀琬给他斟茶,道“老师,人心皆是不懂知足的,因此明日您跟北夏人谈判得悠着点,方才的那个价是我们底线了,往后便不能退让了,但是您也别太抠了,这事关一个皇子的性命,价格肯定不能太低了,不然便会让他们觉得我们看低了他们,到时指不准还会惹出事端出来。”
杨德才,道“那二殿下还未抓获吗?这样我们,岂不是吃了哑巴亏呀!”
慕容怀琬叹息一声,道“我们无凭无据的,怎么指证他们呀!若我们一口咬定他们,空口无凭,还会说我们的不是了,这样传出去有损我朝国威,你觉得呢?能用银子解决的都不是事,放宽心吧!”
杨德才不可置否,他说的是对道“还是王爷,目光长远,老臣不如您呀!”
“早些年本王给您推荐了一人,儋州知州的儿子,您还记得吧?听闻他是上届的三甲状元,才华横溢。他人是否与他那,连中三甲状元的父亲一样清高呢?”
礼部尚书,沉思一会,道“他父亲兴许了吃了一辈子清高的亏,因此他不希望下一代,重走他的老路,特别注重此教育,那孩子在他父亲的教导下,也是可圈可点的。这孩子,心中如他父亲一样,正义凛然,可是多了几份圆融,这几年在翰林院左右逢源,上袖善舞,被人人称好。做事也是一丝不苟,绝不含糊,总而言之,还算是可用之才。老臣因受了您的嘱托,因此这些年也会时不时提点他,他也懂得知恩图报,每逢节日总会登门拜访,还是深谙人情世故的。”
他沉思了一会,道“可堪大用?”
这人是在招兵买马了?杨德才,道“是根好苗子,加以培养,定能成大器!”
他这人看人一向比较准,因此他也相信他的判断的,道“那就有劳老师,将这人调到身边,培养一阵子吧!您如今入阁了,站得高,看得远,你让他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吧!”
杨德才,点点头道“微臣,定会不负王爷,嘱托的。”
他低眉沉思了一番道“夏苗,即将开始了,您应该准备着手了吧?”
他点点头,道“半月后,各大宗亲就得陆陆续续入京了,微臣早已着手准备此事了。”
“本王在城郊种植了一片长寿果果园,这是本王从外邦引入的,只此一家,你知道吧?”
这人说这个干嘛呀!杨德才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嗯!王爷每年都会赠送此果给微臣,微臣当然知晓此事的。”
“你将命令下达,各大宗亲每户,得进贡一颗长寿果给陛下,以示祝愿。这是明旨意。而后你传出流言,长寿果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才是。”慕容怀琬道
这人明晃晃的谋财呀!杨德才想着这人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干这事才是,不然会被各大宗亲,整死的。思前想后,道“王爷,是想效仿管仲的‘石壁谋’将国库的窟窿填上?”
这老师当真是知他心呀!他点点头,道“这些人,拿了朝廷的食邑,总得为朝廷做些事,不是?让他们吐一点来,也无妨?”
杨德才也觉得言之有理,道“嗯!这些宗亲,仗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这也算是为百姓出气了,王爷不必内疚的。”
这人以前都是教他为人要坦荡,不削使用卑鄙手段如今是怎么了?慕容怀琬揶揄道“老师,你这样可会教坏学生的呀!这样可不行哟!”
他眼皮跳了跳,道“这世间并非黑白分明的,凡事不可能以好坏,分辨得清清楚楚。做人亦是如此,只要守住大是大非的底线便行了。你这位为国为民的阳谋,坦坦荡荡,无伤大雅。”
慕容怀琬不可置否他的话是对,道“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