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握住她又能怎样?她终究还是不能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放手,只要她活着便好,就算不能得到她,守着她便好。
此时他恨下蛊的人,恨不得将他凌迟,可是他们的性命是相连的,若他将他杀了那她也死了。
放手何其艰难的决定,这比让他死还困难,她的话如一把刀,一字一刀,刀刀切到他心上,心痛得无以复加。
将她揽紧一些,让她更靠近自己,唯有这样他才觉得她在,沉思一番,道“当年我们面对抉择,左右为难之时,是交由天定的,此次我们依旧照旧好吗?若你身上的蛊毒未解,我便放手,若解了,那我们便在一起,好吗?”
她也觉得这样甚好,道“嗯!那便依你吧!”
他放开了她,与他四目相对,言辞犀利道“当年,你说在约定日期内怀上孩子,你便生死相随,可是到头来你却食言了,这次你绝不能食言了。若你此次你食言了,我定会拿杨家来泄愤的。”
这人总是威胁她,当真是霸道,她笑中含泪,道“你为何总是逼我?”
他莞尔一笑,道“我这哪里时逼你,我这是惩罚你不遵守诺言罢了,竟然我不忍心伤你,那杨家自得承受我的怒火才是。”
“王爷,王家主来了,您让他进去吧!”朝云在门口,敲门急切道
他看了她一眼,道“我当真是想杀了他,可是碍于你的性命,我又不能。”叹息一声,道“让他早些进来,你便少受一些,痛苦。”
话落,起身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让他们知晓。”
这人思虑周全,当真是感人肺腑,可是又如何呢?她终究还是错过了他。
他推门而出,迎上了王成哲,风尘仆仆的脸,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握住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暗吸一口气,将这怒火生生压住了。
指了指屋前的石桌,道“管家,给本王备酒吧!”而后挥了挥手,道“其余人,都退出这个院子,不得踏入半步,不然杀无赦。”
众人见这位爷如暴怒的狮子,当真是可怕,吓得纷纷出了去。
众人走后,慕容怀琬,对他,道“你进去吧!”
将自己的心爱的女子,交由一个男子,当真是无异于将他千刀万剐,可是他又能如何呢?他不能为她消除痛苦,他只能忍痛如此了。
一副要将他杀了的眼神,他猜测这人已经知道真相了。他步入屋内,合上门。
屋内灯火摇曳,他看着他的人影,步入了寝室,他想着他们接下来要干得事,心里疼痛更加厉害。他知道他不应该待在这伤害自己的,可是他又不想离她,太远了。他们这一世,也许相处的时光,本就不多了,他不想错过一分一秒,终使远远看着她,感受的了她在,总是好的。
王成哲,步入寝室,见她疼得翻滚,坐在了床头,冷眼看着她,道“这便是你不忠的惩罚。”
这人原来知道这其中原因的,为何不事先告诉她,她捂着肚子,道“痛死便痛死吧!受人摆布,何其屈辱,当真不如死了痛快。”
他冷笑一声,道“怎么?在情郎面前便变成,贞洁烈女了。我是不是要给你立一个牌坊呀!”
这人当真是毒舌,她翻身面向,墙壁,道“你爱救不救。”
这人活着的价值,可比死了大,他定是不会让她死去的。
冷笑一声,道“我忘了告诉你,雌蛊离开雄蛊,会相思而死,可是雄蛊,离开了雌蛊是不会死的,我只要在在其他人身上下一个雌蛊,那我便安然无恙了。所以就算你死了,对我而言,是毫无关系的。”
他就怕这人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那他损失可就大了,因此他才说此话,打消她这个念想。
这当真是晴天霹雳的消息,她以为他们是同生共死的,没想到不是!
冷冷道“‘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士之耽兮犹可脱也。’此诗句当真是,将男女对待爱情的样子,描述得淋漓尽致呀!对待感情,男子终究还是洒脱一些呀!没想到蛊虫亦是如此呀!”
他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竟然你不想救我,那就请出去吧!”她冷冷道
他手中即使有药,可以缓解她身上的痛苦,可是他不会以这种方式,让他们好过的。他定要让他们痛苦万分,特别是让屋外的人,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是因他接近她的,当初他便是为了给那人重重一击,才想拥有她的,如今正好有这样的好机会,他定是不会放过的。
他道“我如此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去呢?”
屋外的慕容怀琬,望向屋内,已不见他的身影,他不用细想,便知两人在干嘛了。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平日里,他觉得这酒火辣辣,喝得甚是难受,可是如今却觉得它,味道淡如水跟喝水没什么区别,又猛地朝自己嘴里,灌了几杯酒,此时他只想借酒消愁,以酒来麻痹自己的心。
半醉半醒间,他折起树枝作剑,舞了起来,嘴里振振有词,念着《定风波》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而后又念这其他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见他痛,他便心里畅快,嬉笑道“燕王,当真是好雅兴呀!竟然吟诗为我们助兴!”
他是心疼吧!为此她是心中羞愧不已,她推了推他,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他冷哼一声,起身更衣道“这世间唯有你能伤他,也是你伤他最深。”
她终究还是成了砍向他的刀,为此心痛不已,愧疚不已。
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扭头转向了墙角,道“你出去吧!我累了。”
他就知道这人提起裤子,那是翻脸无情的,也不给自己添堵了,推门而出,道“燕王,在下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