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屋外的人一阵高呼,不用细想便是皇帝,皇后已经踏入大门了。
杨兮安如木偶般,跪倒在地行礼,脑子思绪万千,乱如麻。
皇帝于皇后并排而坐在主位,之后,喊道“平身!”
众人闻声后,纷纷起身,王成哲见杨兮安,丢了七魂六魄似的呆跪在原地,叹息一声,将她扶了起来。
“朕喜得皇孙甚是欢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诸位不必拘礼,不醉不归呀!”
话落,纵容又齐齐跪下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落座吧!”黄公公得带了皇帝的示意,高唱道
皇帝看了一眼王映涵,道“燕王妃,到燕王这边来。”
他的父皇当真是喜欢,在他身上插刀子呀!方寸他便有理说不清的,如今却又火上浇油,让他如何跟她解释。
慕容怀琬幽怨,道“儿臣还未与她成亲呢?这样不妥吧?”
这人还真是不知悔改呀!逼得皇帝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
“哦!朕倒是忘了这回事了,朕赐婚已久了你们还未行大婚之礼,是该将这事提上日程了。”话落对黄公公的道“明儿个叫钦天监选个好日子,将燕王的婚事办了。”
这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慕容怀琬不敢当面拂去他父皇的面子,道“父皇,此事不急吧!”
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你看你二哥已经生了八个孩儿了,你大哥马上便当爷爷了,而你却孑然一身的,这叫朕怎么不着急呀!”
“儿媳,给父皇,母后请安!”王映涵,行礼道
这人为了巴结他的父皇,叫的当真是亲切呀!
早些年他对她还是有些亏欠的,可是这些年他劝她退婚,她每次都回绝她了,因此将他的愧疚抹掉了,如今只剩下厌恶。
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有不能当面指责她,不然会挑起王家的众怒,他只能生生忍住了。
抬头追寻杨兮安的身影,他不知她此时是作何感想的,心里担心不已,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可是他如今却不能,心中百感交集,烦躁不堪。
只见她与王成哲,附耳窃窃私语,他只见到了她半边脸孔,无波无澜的让他更加害怕,心想她当真是不介意他成亲的吗?她当真是将他当陌生人了吗?心中有太多的疑问,火上加油,心中更加烦躁起来。
皇帝当年棒打鸳鸯,今日依旧是如此,杨兮安知道皇帝今日的目的便是,阐明他的观点,旁敲侧击让她知难而退,
她也深知皇帝的担忧,是怕她借着他,夺回了江山,而她也是有这担忧的,她也是怕皇帝借着他,夺回杨家的权力,易地而处,她知道皇帝这样做无可厚非。
她虽然懂得皇帝这样做是对的,可是她还是不希望他娶妻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但她终究还是心痛不已的。
她不是已经忘记他了吗?她不是已经不爱他了吗?为什么还会如此。
王成哲见她脸色不对,捂着胸口,扶住了她,道“你可有恙,可要叫大夫?”
她摇摇头道“无碍!”
这些日子,两人出双入对的,他想也不用想便知这人是在伤心了,心想难道她记起什么来了,给她斟茶道“喝口水。”
她接过杯子,道“谢谢!”
“我父王还未八抬大桥迎您入门,那您便不算燕王府的人,你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吧!”慕容念予,在一旁奶声奶气说到
以前这人经常来王府陪他玩,他也想在她身上寻到娘亲的影子,因此他也喜欢亲近她,觉得有她陪着他父王也是不错的。
可是如今不同了,他寻到她娘亲了,他定是不希望任何人,占了她娘亲的位置的。
虽说童言无忌,可是这话当真是给她一个响亮的巴掌,众人听闻这话后,倒吸一口凉气,啥时鸦雀无声。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心想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这两父子当真是一丘之貉,专门给人添堵的。
他训斥道“念予,小孩子不懂便莫要胡言乱语。”
慕容怀琬见孩子说出了自己不能说的心声,心头一喜,摸着他的头,道“他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什么?您何必为此生气呢?”
这两人当真是狼狈为奸呀!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竟然数落起他的不是来的了,当真是可恶呀!
王成哲,对杨兮安,道“这小世子,当真是是有乃父之风呀!敢想敢做。”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脸面道“他这一巴掌狠狠甩在王家脸上,当真是火辣辣的。”
她见他如此扞卫她的地位心头一喜,给他斟酒道“童言无忌,你何必当真呢?”
若他当真了跟一个孩子计较,只怕世人会说他的不是了,况且碍于她的面子,他也不会计较的,只是想让她知道,他可是生生忍住了这气的。
皇帝被慕容怀琬一说,便不敢计较了,免得说他这个君王没有气度,道“映涵,你理应坐在燕王身侧,入座吧!”
她盈盈施礼,道“是!”
话落,皇帝指了指李雪落,道“将朕的宝贝孙子,抱上来给朕,好好看看。”
皇后从李雪落手中接过孩子,道“这孩子,跟老二还真是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皇帝见孙子长得白白胖胖的,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挂在脸上,瞬间将他心中的乌云扫去,展颜一笑,道“可不是,跟老二小时候可是长得一模一样。”
话落,对李雪落,道“李次妃为皇家繁衍子孙有功,重重有赏。着将李家封为永安伯,世代承袭,食邑三百石。”
她知道皇帝的用意是接她来打压气焰嚣张的王妃的,更准确的说是王妃身后的王家。
这样的殊荣对她来说是祸不是福,定会引来他人的嫉妒的,因此她是想推辞掉的。
提高了她娘家的身份,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桩,福王见她要拒绝了,暗骂她愚蠢,先下手为强,牵着李雪落,跪在地,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样一锤定音,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让李雪落颇为无奈。
杨兮安抬眼望着皇家人的明争暗斗,与慕容怀琬目光汇聚一处,她心虚的错开了他的目光。
这人竟然如此漠视他了,让他的心为之一凉。
宴会后,慕容怀琬与皇帝,坐在了花园里,方才人多他给他脸面,如今他顾不得其他了,怒道“父皇,你这是要重蹈覆辙吗?”
这人只要一遇见她的事就找不着北,色令智昏,为此他气不打一处来,道“‘养不教,父之过。’朕眼见着儿子要误入歧途了,总不能坐视不管吧?不然何以为人父呀!”
这人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呢?他冷笑一声,道“儿子并非三岁小儿,懂得明辨是非,亦可以自己独当一面,承担后果了,不必您再操心。”
他冷笑一声,道“她是人是鬼你都分辨不清,你怎么敢跟朕说你懂得明辨是非呀!”
她是何人,他有些迷茫了,可是那又如何,他都认栽了。
“若当真是儿臣识人不清,后果由儿臣一力承当,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你何必插手儿臣之事呢?”
皇帝从黄公公手中,拿过一叠宣纸,扔到了他的脸上,道“你也是为人父的人了,这些年你一人含辛茹苦的养大念予,你该懂得为人母的不易。你易地而处,想想若你是朕,你该如何做?”而后指着地上散落满地的宣纸,道“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当真值得你如此付出吗?”
话落,起身离开,留下慕容怀琬一人,跪在地上,他用颤颤巍巍的手,拾起地上的宣纸,细细阅览。
这情报事无巨细的记录着她,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尤以她的感情生活为重。
他方知他被人瞒得好苦,他们都知道她的存在可是却瞒而不报。只有他一个人像傻子一样,在原地等她,可是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对于这些结果,他不排除他的父皇是为了蒙蔽他的双眼而造假,他得当面与她对峙才是。
他拾起地上的宣纸,怒气冲冲的赶往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