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道“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是你应得的。”
她抬眉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对我的家世好奇吗?”
怎么不好奇呀!他是暗查了可是一无所获了最后便放弃了。将她的散发甩到了肩后,道“你整个人都属于我了,你的家世还重要吗?若我在意你的家世,便不会对你倾心相付了。”
是呀!这人一直爱的纯粹只要她一个人而已,她头埋在了他的怀里道“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出生便被抛弃了,好在遇到了善良的养父,她出于善心将我收养了,待我视如己出。”
他们是世仇,她是不可能将真的身份告诉他的。
心中的小人双手合掌,祈祷道“父亲,哥哥,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并非诅咒你们呀!不过是为了撒谎不得已为之呀!苍天在上,就当我胡言乱语呀!莫要当真呀!”
没想到这人还有如此凄惨的身世,还真是惹人怜。他抚摸着她的发丝道“他们将你养的这般开朗,对你必不会差到哪去吧!这也是你为何坚持要收养那两个娃的原因吗?”
这人还真是信了?也太好糊弄了吧!还是如此信任她呀?
她有些心虚的点点头道“嗯!从小我便众星拱月,被大家疼到心眼里。”而后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那养父,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若皇家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去西北求我养父庇护吧!”
兄弟为了争夺利益,可谓是丧心病狂,杨家那场内乱,触目惊心,她怎会不知其中的残忍呢?不然她也不会被迫离开杨家。
她也害怕他被逼无路,那杨家就算他的退路。皇家的手还伸不到西北,她相信,他们回了西北必无后顾之忧的。
虽他们是世仇,可是她相信他会和她一样,若爱她便会放下过往恩恩怨怨的。
这便是她跟他说家世的目的,为的便是给他定心丸?给他退路?
他哪里需要庇护呀!就算真的是他杀的又如何,不过是杀了知州而已,他那父皇还会摆不定吗?
这人还真是傻!吻了吻她的眉心道“父皇为了他的脸面,必不会将这杀知州的罪,算到我头上的,你放心好了。若他们当真咬着我不放,大不了我不要这王位了便是,早日与你隐居,何乐而不为呢?这十几年的明争暗斗我也累了,不想与他们在纠缠下去了,他们要皇位,他们去争便是,与我何干?”
这说的多豪迈呀!倒是她多心了?
他见她一脸失落,覆上了她的唇道“予儿,能如此为我着想,我很开心。”话落,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即使不说,但是都能感觉彼此亦是各有心思,为此忐忑不安。唯有这一刻忘乎所以是心安的吧!
或许这也是一种互相打气的方式。或许这也是求取心安的方式。
从前他都是独身面对一切艰难险阻,如今却不同了,有人一起分担,一起打气,真的很好。
如今他觉得她便是他的力量,有她在,不管外面的风雨多大,他都能为了她坚持下去的。
她的吻如冬日的太阳,为他带来温暖,又似夏日里的凉风为他驱散暑热。
这人总是能调动他的全部情愫,让他专心致志,忘乎自我,忘乎外物,与她相吻。
明月匆匆而来,一见两人如交颈鸳鸯,相拥在一起。外面可是闹得鸡飞狗跳,热火朝天的,这两个人却如与世隔绝一样,还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干咳了两声。
惊得她立刻放开了他,他倒不急不缓,好似方才的事,没发生一样,道“何事?”
主子一脸冷漠,难道是责备他坏了他的好事?
明月战战兢兢走到了身侧道“那些来府外闹的人,皆已经招供了,不过是收了别人的银两,替人办事而已。据他们的描述,怂恿他们的便是杀知州的那个老奴。只是那个老奴来无影去无踪的,还未追寻到。”
他轻抬眉道“他们手中的银子,可有不同之处?”
明月摇摇头道“他一共怂恿了五十号人,皆是城中的乞丐,每人一两碎银。并无特别之处。”
银子数量少,无特征,不好查呀!而且找的这些人也是毫无可疑?这人心思如发,做事滴水不漏,还真是不容小觑呀!
“那个老奴的身份可疑吗?”
清风道“那老奴是二十年前,从外地迁至儋州的,至于他的过往年代甚远了,就不好查了。”
若好查那些人便不会用他了,垂眉道“查一下他时常接触的人,以及他是否受过他人恩惠?”
明月点点头道“是!”
他似乎想到什么事,道“程家那边,可有可疑人出现?”
竟然他们杀知州是为了封口,那家人也许难逃毒手,也许能从他们身上寻出谋后真凶。
明月想着近日程家的情况道“如今程家正在办丧事,来祭拜的人甚多,属下并不能一一排查。”
想想也是那人深受百姓敬仰,来祭拜他的人应该甚多,排查人确实不易?点点头道“继续盯着吧!你务必要护他一家老小安全,若人手不过,你只管调配便是。”
而后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她扭头看了看他道“敌在暗你在明,暗箭防不胜防,倒不如以攻为守。”
他给她理了理鬓发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若我反击的太急了,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了,那样更不好抓住他们的把柄。倒不如守株待兔,等他们动手,我们在从中寻出破绽,猜出背后之人是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敌人是谁我都不知,总不能无的放矢吧!那样收效甚微,还会累死自己。”而后瞄了她一眼,迟疑道“看来,你学习兵法只懂得纸上谈兵而已呀!”
她一脸惊愕道“你怎么知道我学习了兵法的。”
当然是她做梦的时候说的不过他不会告诉她的,不然他便不能从她梦中,了解她的世界了。
他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道“我与你心意相通,猜的。”
这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是想猜的吗?她给他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向来不喜坐以待毙,若我是你我便会抛出诱饵,让他们上钩。”
他确实有将程家人当诱饵的打算,但是还不是时候,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程大人终究还是被我所累,对此我是与心不安的,故而在他未入土为安之前,我不想利用他,扰他安息。”
这人向来重情重义,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
她拥住了他道“逝者已矣,我们好生弥补他的家人便是。”
对他们的亏欠,只怕他是补偿不了的。毕竟他不可能还一个完好无损的人给他们。
“程大人对于家人而言是无可替代的,我不可能如他们所愿,还一个程大人给他们,因此我是百身何赎。我不求他们心满意足,只求自己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