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杨兮安怀有子嗣,不管如何这都是燕王府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这一下儋州又炸开锅了。
知州与同知又齐聚一堂。
知州一拍桌子道“他莫不是捞银子捞上瘾了吧!”
他上次可是一咬牙送了个不轻不重的礼呢?如今还肉疼呀!又来一回,那他岂不是要再被割一刀。旧伤还未愈又添新伤,他得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呀!
同知道“上次他肆无忌惮的受礼,听闻陛下为此收到了一百多封弹劾他的奏折,可是陛下按下不表,对此不置一词,还真让人匪夷所思呀!传闻陛下是极其宠爱这位王爷的,看来传闻非假呀!”
可不是吗?这么多封奏折都石城大海,陛下对他的包庇程度可见一斑呀!
这次送礼,更得慎重呀!
不过这次让各级官员放了一回心,这位爷分文不收,还广撒钱,给百姓分了不少银子。对此百姓对他是赞不绝口。
对于他这种借花献佛的无耻行为,官员是嗤之以鼻的。
性情如此多变的人,呆在地方,还真是不是好事,各级官员更加诚惶诚恐了。日日天马行空的猜测这位爷的心思。
十日后,他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病来如抽丝,他还是得将养着。
她端着药,轻吹了一下,递到他身边,道“再吃几副药巩固一下,你这身子便爽利了。”
他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而后放在了床头的矮塌上,将她拦在了怀里,搂上了他的腰肢,道“怎么不见长呀!为了孩子你得多吃点才是。”
才十日而已,能长到哪去?她一脸无语,道“凡是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这人自从整日教孩子识字之后,他便觉得她语气都是跟夫子一般无二了,还真是上纲上线了。轻笑一声道“娘子,说的是,是为夫心急了。”
还未娶她进门呢?这人便整日娘子,娘子的叫着,还真是不要脸。
他手抚摸着她的肚子,似能感受里面勃勃的生机,嘀咕道“‘春种一颗子,秋收万颗子’我们播种还是迟了,只能在秋去冬来之时收获硕果了。”
她满脸黑线,这人整日里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让她无言以对。
牵住他的手道“你躺了十几日,都要发霉了,不如出去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
他点点头道“遵命!”
这人还真是油腔滑调呀!她一眼无语。
女娃与男娃并肩而立在观赏亭的远处,看着杨兮安,将鱼料撒入金鱼池中。
女娃想着这位夫人这几日冷落她了,颇失落低低问道“哥哥,夫人有宝宝了便不会疼爱我们了吧!”
男娃依旧云淡风轻,似乎任何事都让他悲喜似的。道“妹妹,你记住她是主,我能是仆,她对我们好,那是出于她的善心,我们可遇而不可求,懂吗?她收留我们让我们锦衣玉食,我们该感恩她,不要奢求太多,懂吗?”
那女娃似懂非懂道“哦!”
“这鱼都不来觅食,这是怎么了?”鱼料一撒下去,周围的鱼还视若无睹了,还真是奇怪了。
他抿了一口茶道“那女娃闲来无事,便来此处喂鱼,应是将他们喂饱了。”
原来如此,想着这几日都没理那两个小娃道“这几日冷落她了,看来她是闲得慌呀!”
平日里,这人都有教他们识文断字,这几日为了照顾他,倒是将他们晾在一边了。若她要两边兼顾,那定是忙不过来,未免这人太过劳累了道“我会给他们请夫子的。你这个半吊子自己都一知半解怎么教人呀!未免被你祸害,你还是收手吧!”
这人说的什么话呀!有这么诋毁人的吗?
她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我有那么差吗?”
不好又失言了,他吞了一口茶,道“是我失言了。予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是自叹不如的。”
还真是可恶?她伸手就准备给他一拳,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拳道“注意言传身教,你这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对胎儿不好?”
这是什么谬论呀!这才怀胎两个月呢?能懂什么呀!他见她不信道“我可是请教了太医的。母子连心,你的喜怒哀乐胎儿是能感同身受的,故而为了胎儿着想你还是收收你那脾气吧!”
这人,好吧!她忍了,将拳头往回收,道“我见到你心中便不快,为了胎儿着想,你是不是该远离我。”
这人还真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呀!他缩了缩脖子道“孩子总是希望父母能和睦相处的,不然必会心生不快。为了孩子着想,我还是得无时无刻守在你身边,让他知道父母恩爱有加,他心中必定会欢喜不已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还是委屈一下吧!”
这人还真是巧舌如簧呀!道“你是诚心气我的是不是!”
他伸手给她顺了顺气道“予儿,说笑了我怎么舍得气你呢?气到你了,心疼的还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如此愚蠢的事我可干不出。”
她气急!扭头不看他。
忽闻一阵锣鼓喧天,鞭炮声不断,难道有人成亲了?她最是喜欢凑热闹了,迈开步子往外走道“走,去沾沾喜气吧!”
别人成亲她高兴什么呀!他无奈的紧跟其后。
快到门口时,管家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寻了过来道“主子,终于找到你了。”
这两位主子,还真不好找呀!在园子里找了一圈,没想到呀!竟然在门口,还真是。忽然想着大事不妙呀!立刻向慕容怀琬挤眉弄眼。
慕容怀琬见他一脸凝重,听着那丝竹管乐的声音是在正门口,想着他父皇的圣旨,暗道不好。一拍脑袋想着自己还真是疏忽了,竟然忘记讲这事处理掉呀!拉着杨兮安,往回走,道“予儿,未免伤到胎儿,你还是莫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吧!还是会回屋,静养吧!”
这到都到门口了,回去岂不可惜,她轻笑道“我就在门口,望一望,伤不到我的。”
就是因为你到门口,才会出大事呀!
管家接话道“外面声音嘈嘈杂杂,震耳欲聋,对腹中胎儿必是不好的,夫人还是回去吧!”
慕容怀琬拉着她往回走道“若你想观礼,等你诞下孩子,我带你去看个够行不。”
这两人怎么如此怪呀!不对这声音似乎是从正门口传来的,却忽然间停了下来。不好之感涌上心头。甩开他往门外走。
反正这事她迟早会知道的,晚知道,早知道都殊路同归。
免得自己为了圆这个谎,整日提心吊胆的,还不如让她早日知道。
他跟上了她的步伐,拉住了她的手道“予儿,那时我病危,我父亲为了给我冲喜,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外面那个许是……”后面的话他见她脸色突变,不敢往下说了。
一眼审视看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他停顿了一会继续“那时在病中,一门心思都扑倒了治病这事上,忘记将这事推了。我这就将他们赶回京城去。未免你看了心里发堵,你还是莫要去了。”
话落,她笑得诡异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退了这门婚事,那便是不孝了。而且退亲对你,对女儿家的名声都不好,你确定要如此。”
他们不过是私自定下白首之约而已,那是不被世人接受的。
他有明媒的妻子,那她算什么?她等于抢了别人的夫君。成为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狐狸精了。自己一腔热血的去爱他,可是呢?到头来却是这般结果。
他见到了她眼中的泪花,心里闷疼,将她用在怀里,道“予儿,这事怪我没处理好,我这就亡羊补牢去。我并非愚孝之人,不会对父母之命,唯命是从的。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定是觉得对不住那女子,可是若不伤她,伤的就是你。你已经怀有我的孩儿了,若伤了你那便是伤了三个人,两相其害取其轻,我只能对不住她了,我也会想方设法弥补她的,你不必心生愧疚。世间人千千万万,我可以对不住他们,但我唯独不想对不住你,你可懂?况且我已经决定抛弃这身份,卸下身上的担子与你隐居了,往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你莫要想太多,好吗?”
这人总是能给她定心丸!她也并非良善之人,我只是在抓住自己想要的而已。回佣住他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跟你一起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