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逸方会汪家宅,远远便见管家在门口望穿秋水,心急如焚的管家,一见他下来马,立刻迎了上去,道“少爷,”
难道又发生大事了?汪海逸心里咯噔一声,道“何事?”
管家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脸色突变,道“将人,带到书房来!”话落对身后的汪母“母亲,儿子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她见他眉头紧锁,以为发生大事了,点点头道“嗯!自个小心!”
他一回书房,放入坐,管家便将一位二十出头,身穿粗衣麻布,长得尖嘴猴腮之人,引来进来。那人一见他,跪下道“少爷!”
汪海逸正襟危坐,神情严肃,道“听闻,你知晓二爷被害的内幕?”
那人抬头,道“昨夜,小人与友人喝酒,他酒后吐真言。声称二爷遇害前日,四爷的亲随,带着贴身衣物寻他,要他用这贴身衣服蒙住您的狗的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将它痛打一顿。这人见钱眼开,想也不想,便爽快的答应了这事。当时他不明所以,不懂四爷的用意何在?事后二爷一死,他才幡然醒悟。他后知后觉,自己成为了帮凶,更害怕四爷杀人灭口,便拖家带口,逃离了沧州,而后听闻四爷已死,才敢回沧州。”
他早就怀疑是他四叔所为,今日这人已经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道“此话当真?”
那人磕头道“小人,绝无半点虚言呀!”
这汪海继续道“你那友人,如今身在何处?”
管家道“人,老奴已经寻来了,就在门外,可要将他带进来?”
汪海逸挥了挥手,道“嗯!将这人带下,赏些银两给他吧!将那人带进来,并将旺财牵过来。”
那人已过而立之年,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进来后,连忙跪下,瑟瑟发抖,道“小人,拜见汪少爷!”
汪海逸,道“方才,你友人的话,你可听清了?你可还有话可说?”
对于他这位卖友求荣之人,他可是恨之入骨的,心中对他颇有怨恨。摇摇头,矢口否认,道“他为了夺得赏银,胡编乱造的,你莫要听信他的话!”
这人声音微微发抖,可见他也是故作镇定,汪海逸,继续道“二爷被咬那日,可有人为你作证,你并无打伤本少爷的狗呀?”
他脱口而出,道“那日小人未出门,小人娘子可以为我作证的。”
这个供词,他早就与他娘子串供好了,他是不惧怕他们盘查的。
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汪海逸,见管家已经带着他的狗进来了,那狗一见陌生人便汪汪直叫。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立刻跳上了书桌,动作不可不谓不迅速。
还真是原形毕露呀!这人是不打自招了!汪海逸轻哼一声,指了指他的狗,道“狗的鼻子最为灵敏了,也是有仇必报的,我那二叔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你到我狗身边,让它嗅一嗅,你身上的味道。若你是清白的,它必定不会咬你的,若你是凶手,它必定会将你往死里咬。”
“汪!汪!汪!”狗的叫声越来越凶猛了,恶狠狠的眼神似要将他吃了似的,它欲挣脱束缚,向他身上扑去,管家怕它伤人,紧紧拽着狗链子。
他想着汪二爷的事迹,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道“小人招,小人都招,求您赶紧将它带走吧!”
汪海逸见这人已经吓怕了,效果已经达到了,挥了挥手,道“福伯,将旺财带下去吧!”
他见那狗出去了,暗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思绪缥缈,回想那日的事,道“大致情况,与我那位友人,说得一般无二。小人只是看在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见钱眼开,替人行事罢了。天地良心,草民敢对天发誓,对于四爷的谋划,小人是真不知情呀!小人根本不知那是二爷的衣物呀!小人与二爷无冤无仇的,绝不会有杀他之心呀!”
这人并非汪家的家仆,与他二叔应是不相识的,他不可能杀他才是,对于他的说辞,他还是比较确信的。
他对门外的福伯,喊道道“福伯,四爷的亲随,福禄来了没有?”
福伯,喊道“人已经在这里了。”
汪海逸对前面的人,对“等会,你便与那人对峙,若你敢骗本少爷,我会让那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懂吗?”
那人瑟瑟发抖,道“就算给小人,十个胆,小人也不敢再太岁头上动土呀!”
汪海逸,喊道“福伯,让福禄进来。”
长得英勇魁梧的福禄,缓缓而来,那人一见他,便指着他,道“就是他!那日就是他来寻小人的。”
福禄一脸镇定,面无表情,向他行礼,道“拜见,大少爷。”
汪海逸指了指跪在他身前的人,道“福禄,这人你识得吧?”
福禄轻撇了那人一眼,道“这不是渔农王三狗嘛?出了名的小混混,谁人不识呀!”
这人还打起马虎脸,来了,王三狗,指着他,道“那日你带着衣物来我家,家中有我家娘子与小孩为我作证,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福禄冷笑一声道“还真是人如其名呀!其名为狗,还真是像狗一样乱咬人呀!”
汪四爷对他有知遇之恩,若无他,他早就饿死街头了,因此他决不能供出他来的。
王三狗,气得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才是狗,你是四爷的家狗。”
汪海逸心里已经确定几分了,对王三狗,道“你先去吧!此事我了然于胸了,至于你的罪名,由官府判吧!”
王三狗下去之后,汪海逸对福禄道“二叔被咬前日,你确实去过王家,而且给了一百两银子给他,人证物证俱在,你也没什么可狡辩的。”
福禄知道此事总是要有人出来定罪的,磕头道“二爷,曾经将奴才视为狗,随意痛打奴才,奴才因此怀恨在心,欲报复他,冥思苦想许久,才出想出此计。这事由奴才由奴才一人所为,与四爷无关。”
还真是忠心的狗呀!如此包庇主人!他冷笑一声,道“你这是不打自招吗?本少爷有说真凶是四爷吗?”
福禄一时乍舌。
汪海逸继续,道“那贴身衣物,你是从何而来的?”
此事他已经心知肚明了,必定是他四叔所为,因此他也不必纠结这事了,让他疑惑的唯有衣物是怎样来的。
至于怎么来的他还真不知道,不过竟然他已经认罪了,那他就将罪名一认到底,道“是奴才偷来的?”
他不急不缓道“你是何时偷的?从何处偷来的?经过是怎样的,你细细道来吧!”
福禄沉思了一会,道“二爷被咬前三日,丫鬟将二爷,换洗的衣物放置在了浣衣房,奴才乘丫鬟不备,偷了出来。”
这人编谎言也编得太假了。汪海逸怒道“满口胡言!那几日二爷一直待在灵堂,根本没有更换衣衫。你那偷的衣衫是从天而降的吗?”
那贴身衣物是四爷给他的,他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立马改口道“奴才记性不好,日期记错了,是二爷被咬前五日。”
之前他二婶虽说他二叔的贴身衣物没有丢,可是他不信。因此将丫鬟细细盘问了一番,发现他二叔被咬前四日虽沐浴更衣了,可是贴身的衣物却全不见了,因此他怀疑这衣物就是被凶手拿走了。
这也便说明这人还是说谎了。
汪海逸轻笑一声道“你谎言也不必再编了,你根本不知道二叔的贴身衣物从何而来吧?从他被咬那日算起,前十日内,浣衣房都不会有他的衣物,你说你怎么可能偷到他的衣物呀!”
福禄一时乍舌。
这衣物不是他偷的那就是他四叔给他的,至于谁给他四叔的,他心中已有答案了,那就是她二婶无疑了。不然她绝不会说谎说衣物未丢的。
思及至此,细思极恐,原来她的二婶早就有谋杀他二叔的心了,早就与他的四叔暗通取款了,不由得让他心凉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