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到了!”
他伸手将她拦腰抱起,跳下了马车,迎上了清风,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想着方才的荒唐事,红晕霎时爬上了她的脸颊,将她的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他轻笑附耳道“方才,不是豪情万丈的吗?这会便害羞了。”
她捶打着他的胸膛道“你这个共犯,还好意思说?”
“阴阳交合,繁衍后代,行的是正道之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人瞎编的能力,无耻的厚颜,还真是令人叹而观止呀!她跳了下来,跑进了客栈。
管家此时已经打理妥当,见这个半个主子过来,对她毕恭毕敬道“姑娘,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她嗅了嗅身上似有味道了,道“沐浴吧。”
管家指了指小二道“带姑娘到雅间。”
她前脚刚到,慕容怀琬后脚便到。
他来干什么?她到他身前,往门外推道“我累了,要歇息了。”
他握着她的手,随手,将门关上道“刚好,我也累了,一起吧!”
这人想得美呀!她推了推他,道“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被你折腾了,你还是回你房间去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道“这就是我的房间呀!”她抽出了手,欲出去道“不行,我不跟你一间。”
他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肢,咬着她的耳垂道“你在顾忌什么?”
她挣脱着道“不行。”她越挣脱他抱的越紧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人明白就好,今日差点就酿成大错了,她可不想再发生一次。
他看她眼神便知道,猜对了,他失笑一声,还真把他当禽兽了不成?随时随地发春。
他道“你放心,若给不了你承诺,我不会要你清白的。若非如此,方才就会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他见她依旧不信他,捧着她的脸,与他四目相对,道“我承认我并非正人君子,乘人之危,将你强留在身边,但是我并非小人,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想想我若想将你占为己有,我可是有千万种方法,将你的翅膀折了,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但是我爱你,敬你,怜惜你,故而没有用卑鄙的手段对付你。你真当我是柳下惠吗?今时今日的情形还能忍住不要你?我只是怕,我要了你的清白,给不了你承诺,他日你若想嫁人,必会被人嫌弃,于心不忍罢了。若……”
若一年后无法丢弃我的责任,我的野心,那就只能丢弃你,那我们只有一年时间而已,时间有限有一日,是一日,这时间比金子还金贵,我只想好好的珍惜,好好的看着你,一刻也不想浪费。后面的话他是心里想的,没有说出来。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道“姑娘,水来了。”
如此感人的肺腑之言,她听了怎么不会为之动容呢?
她见他欲言又止,她又怎会猜不出他所思所想,她也知道他们也许时日不多,需好好珍惜,拍开了他的手道“我先沐浴了,你若累了先歇息吧!”
话落,推开了门,几个小二,提着水桶的人鱼贯而入。
管家跟在后面,卑躬屈膝道“爷,可要沐浴?”
坐在圆桌前的慕容怀琬,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点点头道“嗯!等会吧!”
须臾片刻,她沐浴完后,见他拿着书卷,坐在圆桌前,挑灯夜读,柔和的烛光,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日都柔和了许多,‘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还真是赏心悦目,看得她一时失神。
他见她已经沐浴完了,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而来,将她牵至床头,与她并肩而坐,替她绞干头发。
这人冷酷起来,冻得人瑟瑟发抖,折磨人起来,被他气得牙牙痒,温柔起来,却温柔的不像话。
他见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似也被充满,他低低道“予儿,如此体贴入微的夫君可是世间少有的,你得好生珍惜才是。”
还真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呀!本来她还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被他怎么一说便觉得他这是有意为之的,那便觉得没那么可贵了。她“嗯!”了一句,便没有下文了。
这人还真是不懂情趣,不会附和,或者夸张两句吗?
他又继续道“这可是我初次为女子绞发,予儿觉得手法,可还行?”
这人明显有邀功的嫌疑,她是不会如他意的,不然这人便会孔雀开屏似的,得意的要死。面无表情道“尚可!”
不懂闺房乐趣?还真是木头,他叹息一声道“予儿,还真是惜字如金呀!”
“嗯!还不错!”
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呀!看来培养她的闺房乐趣,‘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呀!吾将上下而求索呀!’
他明示暗示她都不懂,他也不给自己添堵了,乖乖给她绞发。
两人用完膳之后,他给她掖好锦被,坐在了床头,似像哄小孩子睡一样,轻拍着她胸前的被子。
还真把她当三岁小孩了,睡觉还要人哄吗?她哭笑不得道“是不是该来首睡前童谣?这样才应景。”
对于五音不全的他,唱歌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灾难。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了,将手伸了回来道“睡吧!”
她一脸惊愕,道“你不睡吗?”
他摇摇头道“我看着你睡?”
这人是疯了不成?她伸手欲将他扯上来道“漫漫长夜,你总不能枯坐到天亮吧!”
见她一脸关心,他心头一喜,摇摇头道“睡吧!养精蓄锐之后才能好好战斗。”
难道她霍然坐了起来,目光炙热,一脸期盼的看着他,附耳道“昨日他们不是败走了吗?难道于心不甘,今日又卷土重来了。”
他眨了眨眼,故作高深,道“希望不是吧!只是出门在外得多留个心眼。难道予儿,没发现这个客栈的人,脚步及轻,皆是练家子吗?且那些店小二,手脚慌忙,不似经常干这活的人。”
是了,方才那店小二,手脚笨拙,将盘子都打碎了,要么就是心中有鬼?要么就是本就不是干这活的人。而且与他们对视时,他们眼神闪躲。
想着这人如此谨慎,连客栈的吃食都不用,那他当初对她是否也?她搂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事事谨慎,防备之心如此强,当初我接近你时,你就没觉得我居心不良?”
怎么可能没有呢?他对她也是防备的,只是那警戒线不知不觉中溃不成军了,他也沦陷了而已。
但是他是不会让她知晓这个真相的,磨挲着她的脸颊道“也许这便是缘分吧!我对世人皆防备,却独独不会对你设心房?”
想着这一路走来的情形,他对她确实有异于常人的,抱住了他道“你就不怕,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他又何尝不怕她是别有心来到他身边的,他多番查探,她没有嫌疑,但是他不能否认她隐藏得深他发现不了。
他只是在赌,赌她不是而已。若赌赢了美人在怀,赌输了则愿赌服输,为他沉迷女色付出代价。低低道“你早就将我的心夺走了,这与取我性命有何区别?”
这人现在花言巧语,还真是信手拈来。
还真是挖坑给自己跳,白白给他一次告白的机会,她气急,复又躺下,伸手将锦被盖到身上,闭上眼睛道“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吧!时辰到了记得叫醒我。”
他道“嗯!睡吧!”
待她熟睡后,他推门而出,此时万籁寂静,乌云蔽月,遥望远处一片漆黑。
方圆二十里,就只有这间客栈而已,且处于荒郊野外,还真是杀人的好地方。他冷笑一声,“夜黑风高,还真是杀人的好时机!”
清风,拱了拱手,附耳道“爷,这里有属下守着,您安歇吧!”
他点点头,道“若有意外,你首先得保全她。”
足见这位来路不明的姑娘在爷心中的分量之重呀!可见这并非好事呀!清风心中是惶恐不安的,拱拱手道“是!”话落,转身下楼,隐入黑暗中。
待清风走后,慕容怀琬步入了屋内,而后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