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一人高的地方,往下砖块都是整齐排列,而且砖块完整。
但就在一人高处,上面一层的砖块完全是为了契合下面一层的砖块,敲成了不同形状。
这点类似于铺瓷砖时,往往靠墙边的瓷砖是要敲掉一部分才能按上的。
依据仇凡笙的提示,谢轩很快就发现了这面墙的玄机。
“这是一扇门。你看,我所画的这个界限里,所有砖块都是空心砖。之外都是实心砖。”
说着谢轩沿着缝隙,画出了一个入口。
听此,仇凡笙转身跑到屏风外面,招呼道“这里有个暗室。”
一下子大家都聚集在谢轩身边,讨论着是否要打通这个暗室。
没人知道这个里放置的是什么。
若是古董那最好不过,但要是粽子毒物之类的可就完了。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还是打开。
理由是,来都来了,要是怕什么魑魅魍魉,就不会干这一行了。
公输允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公交车上的安全锤,以手为尺,确定了一个点,然后开砸。
空心砖很容易就被砸烂了。
公输允开始时只砸了个小洞,然后用手电往里照。
光线能到达的地方并不多,照到的地方皆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在确定安全后,公输允将墙凿出了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
沈八爷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持枪,第一个进去。
密室里很黑,只能借助手电四处查看。
公输允在外面格外紧张,如果里面是藏尸的地方,弄不好就会尸变,到时候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然而,沈八爷只是在暗室里叫大家进去。
仇凡笙因为有密闭恐惧症所以很不自在,两只手直摆,对着其他人道“我还是留在外面吧。”
这件暗室不大,就是平常人家客厅大小。里面什么摆件也没有。
谢轩看了眼公输允和曼沁的表情,简直丧气到了极点。他们这些摸金倒银的,就害怕这样的情况。值钱的东西没几个,还可能会碰上个喜欢养尸的‘住户’,把自己葬送在里面。
谢轩将手电的灯打在墙上,立刻就被墙上精美的壁画所吸引。
这些壁画,色彩鲜艳,就像是刚刚画上去的。
公输允见这里没什么可带走的,就张罗着大家出去。
谢轩以前是老师,心思并不在倒斗上,这次来倒像是学术研究。就这样急着出去可不行“别急,说不定这些壁画后面藏着宝贝呢。”
公输允一听,有点道理,也就不急着出去了。
等谢轩再次看壁画时,总觉得颜色好像没刚刚鲜艳了,仿佛蒙了一层尘灰。
糟了!颜料氧化了。
谢轩心里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这么好的文物,少说也有2000多年的历史了,完全可以上交给国家啊。
谢轩抄起手电筒,准备在颜料没氧化完之前过饱眼福,将珍贵的史籍资料留在脑海。
四周的壁画内容似乎相互关联。
第一幅是在一个城郭里,人们纷纷抬头看天。天上面画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东西。
接下来,一些手拿兵刃士兵,将刚刚那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围在中间。她身子微倾,正好可以看见怀里抱着的是个球形的东西。
之后一副谢轩有些看不懂了,还是那个女的,锦衣绣服雍容华贵,脚底下跪着一群人。重点是那些跪着的人,画的又小又多,显得那个女人甚为高大。
以上全是在一面墙上的,似乎是想向后世介绍这女人的来历。
第二面墙上,四个人抬着一个步撵,上面流苏的顶篷。那个女的横躺着一只手撑着头。
当看到下一张时,谢轩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沈八爷见谢轩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只是谢轩并没有回应。
谢轩也不管沈八爷,自己走到壁画前。
画上是一个池子,池子的中央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池子的周围站着五个人,而这五个人,就是谢轩他们。
画上人的衣服装束,与他们完全一样。
谢轩发现画中的自己有些模糊,像是故意沾了很多水画上去的。他用手指轻沾了一下,指尖竟有些潮湿。
谢轩又急忙摸了画中的其他人,并没有这种感觉。
刚刚掉下水池的只有自己一人。
谢轩心脏狂跳不止,这画怎么看都不像是新画上去的,难道刚刚有人在暗室里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儿,谢轩慌张地拿起手电四下探看,速度之快险些把手电甩了出去。
大家都在仔细的查找暗格,要是里面有人或是什么东西,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谢轩急忙去查看后面几幅壁画,希望能从里面得到答案。
最后一面墙上只有一幅画。
还是那个水池,只是原本谢轩他们站的位置早已没有人了。
水池四角,各蹲着个人。他们将一只手伸入水里,并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轩刚要走近,突然,池子里水的颜色居然在改变,从淡粉色,逐渐加深,最后就像是灌了一池子鲜血。
谢轩吓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因为这血红的水竟然从画里溢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你们快来看,出事了”,仇凡笙大喊着,火急火燎的冲进暗室。
公输允也被吓了一大跳,慌忙起身,“怎么回事”。
仇凡笙语无伦次道“他,他,他们。哎呀,你们自己去看吧。”
谢轩在出暗室之前又回头看了眼壁画,只是原本还在壁画里的人消失了。收回踏出去的一只脚,折了回去再看,壁画里还是没有。
谢轩心里有些疑惑,难道刚刚看见的是幻象,不会是玄梦留下的的后遗症吧。摇了摇头,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