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经不得激,梁樨微叹,直指院直接听命于皇帝,作为院使更该为皇帝心腹,对皇帝要绝对忠诚,可这慕大人,明知姜明昊的旨意却不管不顾只想为心爱之人报仇,如此明目张胆地违背皇命,姜明昊竟也放心用这样对主上不忠的人。
梁樨微微一愕,姜明昊的事如今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她瞎操个什么心啊。
“让他睡会儿吧。”梁樨对向古说道。
向古点了慕商的昏睡穴,慕商慢慢闭上眼,身子软了下去,向古也不理,由着他摔倒在地。
“奴才叩见太子妃。”向古上前一步,行叩拜大礼。
“公公快请起。”梁樨忙道,“如今已经没有太子妃了。”
“在奴才心里,您永远都是。”向古实实在在地扣了三个头才起来。
梁樨微微苦笑了下,将灯笼递给向古让他拿着,然后从颈上取下一条项链,上面挂着翡翠葫芦坠子,那葫芦成色极好,翠色浓艳,质地细腻,但也不是罕见的珍贵。
她两手拿着那葫芦,微用力一拧,那葫芦竟断成两半,她右手捏着下面一半,往手心里一倒,倒出枚青金石戒指,那戒指却是有机关的,她找到机关,轻轻一摁,那色如青天的青金石渐渐消失不见,竟又变成白玉戒指,梁樨将那戒指戴在了左手食指上。
向古目不转睛地看完了全过程,老泪纵横地又跪下,“奴才参见主子!自太子去世,这么多年都没人来找奴才,奴才还以为这信物陪葬太子了,原来是在主子这儿!奴才终于等到您,就是死也无憾了!”
梁樨没他那么激动,反而隐隐有些内疚,若非万不得已,她何必来找他,何必又将他牵扯进这些是是非非。
“公公快请起吧。”梁樨说道,“公公应该也猜到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公公,也是求公公帮忙。”
向古擦着泪起来,“主子要奴才做什么尽管吩咐,奴才万死不辞。”
这一次,倒是千万分的真心诚意了。
“在这之前,我想跟公公确认一件事。”
“主子请讲。”
“公公是认我为主,还是认信物为主,还是认殿下为主?”梁樨清清淡淡地开口,似乎对他的答案并没什么期待。
向古一愣,“奴才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区别?”
“殿下虽然将信物交给了我,将他手中的势力交给了我,但我明白,你们是因殿下而聚在一起,你们对殿下的忠心毋庸置疑,也是因殿下才愿效忠于我,可如果我让你们做的事于殿下有损,你们还愿意听命于我吗?”
向古犹豫了下,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主子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梁樨轻轻笑了下,“公公其实很明白,我今天来求公公是为了淑妃小产的事,但是,谁知道幕后凶手究竟是谁,或许就是殿下的亲人,若是彻查,将他们查了出来,我该如何做,公公又当如何选择?所以啊,还是请公公现在做出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