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坏心惊不已,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接下来的话更让苏坏心寒。
“我们三寇被一路被臭捕头追赶,还真当我们是吃素的。明晚在村子里干一票大的,然后带上家伙躲到大山深处,晾他们也找不到我们。”
“大哥说得对,我们东胶三寇可不是浪得虚名。别人怕他神捕门,我们可不怕,偏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案。”
待几人走远,苏坏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四处打量直到没什么动静,这才敢爬起来。
“听这几人说要屠村,需赶紧告诉杨大哥。”苏坏忙背着梨花木狂奔下山,生怕路上再遇到歹人。
进了村子,苏坏到铁匠铺,将梨花木甩给老铁匠,急匆匆的说:“老叔,我现在有急事要去找杨大哥,这杆枪请务必于明天铸好,麻烦了!”
“小苏是不是巡捕房有要事?枪的事你放心,明早你过来取就行!”
苏坏感激地点点头,抱拳道:“那老叔,我先走了。”
苏坏没有把贼寇来的事情告诉大伙儿,生怕引起村里恐慌,别贼寇没来,自己就先乱了。而且此事需官府出面,才能镇得住场面,当务之急是将此事告诉杨毅。
来到巡逻的亭哨,苏坏蹙眉分析:现在从村里赶到镇上,少说也要大半日时间,来去奔波少不了耽误许多时间。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用亭哨里的飞鸽,希望明日黄昏前,杨毅大哥能带着巡捕房的人赶来救援。
“杨毅大哥,我上山砍树机缘巧合下,听到隐匿在山里的东胶三寇,明晚要对小山村村民不利,想要屠村掠夺然后躲进深山老林。紧急求助,明天黄昏前请务必赶来救援。对方人数暂时不明,起码在五人以上。急!苏坏笔。”
苏坏将纸条写好,为了以防信鸽路上出意外,写了两份求救信,分别系在两只信鸽腿上,放飞出去。
接下来苏坏能做的,唯有等待了。
长夜漫漫,得知消息的苏坏也无法入睡,在亭哨内随意找了根棍子,佯装长枪开始演练杨家枪法。
心中烦躁,苏坏恨不得一泄胸中苦闷。
与之前的差役苏坏神魂合一,苏坏自是保留了原本那个苏坏的所有记忆。这里对他这个只穿越一天的人来说,一草一木心底深处本就投射着感情。
就算不是他自己的感情,可在心神影响下,他亦能感受到那种担忧痛苦。
枪法舞的生风,泄尽怒意,苏坏自己都没发现,施展出来的杨家枪威力陡增,只苦练过十二个时辰,此刻就算利眼之人来看,也很难看出苏坏是个只练武一天的新手。、
将全身力气用尽,苏坏一头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起气来。
他只学了杨家枪,却没有任何内功辅助,只能依靠一身蛮劲肆意施展,枪法舞了三遍,终于体力不支。
躺在地上,苏坏全身疲惫,身上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手中棍子也松手滑落一旁。
虽然累,但苏坏觉得身体逐渐发生了些变化,更加得心应手。这一刻,因为苏坏对村子的担忧,让苏坏自己的心神,真正与之前苏坏的心神融合,成为了真正的、唯一的苏坏。
“承你好处,担你因果。”苏坏对无垠夜空喃喃。
翌日一早,苏坏马不停蹄赶到铁匠铺。
“老叔,好了吗?”苏坏还没进门,就先喊道。
“小苏你急什么,就差最后的打蜡,你在外面稍等一会儿。”
片刻后,老铁匠从铺子里出来,手中揣着一根一人高的长枪,不过长枪被麻布包裹,连枪头都没露出来。
“小苏,这是你的枪,必须由你来开启。”老铁匠恪守着打铁人最悠久的传统,谁的兵器,必须由本人来开锋。
苏坏早已按耐不住激动心情,三下五除二将麻布扯开,握住了手中的枪。
枪身通体泛白,手摸上去丝毫感受不出木头的粗糙,反倒光滑无比,其质硬,又极有韧性,轻敲之下还有梆梆响声,与想象中一斩即断的糙木毫不搭边。
枪头闪闪发亮,散发迫人寒光,枪锋打磨的顺滑,苏坏用手轻轻在上面一摸,手上就留下一道白印。在枪头与枪身之间,是几缕白丝,让英武长枪更添几分飘逸灵动。
苏坏随意舞一个枪花,白丝随风而动,甚是漂亮。
“老叔你手艺真棒!”
老铁匠洋洋得意:“那是自然。年轻时候被征召入伍,专门为军队打造兵器,这长枪的制式,一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