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打开门看着外面在暖阳,这都要午时了才刚刚起来,果然过安逸的日子能让人变的懒惰这种话是对的。
起来了以后,蔡坤便开始煮饭折菜,过了一会儿,南风灵儿这才起来,看着已经在忙着弄午餐在蔡坤,心里油然而生出浓浓的幸福感。
“夫人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见到南风灵儿已经起来,便放下还在洗的菜,擦了擦手上在水渍,就要过去抱她。南风灵儿躲开他的怀抱,走到灶台前开始洗蔡坤方才在洗在菜:“已经睡得够久的了,今天还是让以痕和菲儿来我们家吃晚饭吧,这么大团圆在日子,他们都只有一个人吃饭,太可怜了。可儿也还没找到,菲儿肯定还是在难过呢。”
“是啊,我们堂堂的武林盟主,也是为了红颜而相思成疾呐!”蔡坤被南风灵儿躲开了他的怀抱,有些犹豫。
不过,既然说到了凌倾城,她转头看了眼南风灵儿,见她脸色平淡,便心里舒坦许多,他以为,自己提到凌倾城,她肯定是要发飙的,毕竟她曾经那么执着于要与凌倾城比个高下,并打算自己报仇的,然而却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让凌倾城抢了先,把轩辕万筹杀了。若是平日里的南风灵儿,指不定要讨个什么说法,可是那日清晨,在城门口见到凌倾城,她却并没有哭喊着要打败她,而只是一个人呆在旁边,尽量不给大家添乱。
“你现在,还恨白羽侠吗?”蔡坤试探性地问了句,南风灵儿只淡淡地笑着:“我恨她做什么,恨她替我家里十几口人报了血海深仇?”
“可是,你一开始不是还要置她于死地的吗?”“那只是我自己情绪没控制好,说到底,那****请求她带着我一起,也是我自己唐突了,没有人在别人拒绝了你的请求,就要仇恨对方的,而且,她一直都是个好人啊,是我不分黑白。”她将洗干净的菜放在菜板上,准备切菜。
蔡坤接下她手里的菜刀:“我来切。”说着便“咚咚咚”地切起来。南风灵儿舀了些水到锅里洗锅:“要是我自己碰到像我这样贸然请求结伴的,我自己也会拒绝的,我的内力不算高深,脑子也不是很好使,只会帮倒忙,还不如她一个人行动来的方便,而且,她和我一样,都只是被杀了父母亲的孤儿,光是这一点,我就已经没有恨她的理由了。”
蔡坤点点头,觉得他家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她可以用这样的角度去看待凌倾城,可是轩辕以痕不行,他是直接和凌倾城有仇恨关系的,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只是,有点对不起以痕吧,答应在轩辕府成亲,原本我也是为了刺杀而去的。”所以她现在对轩辕以痕有许多的愧疚,即便最后下手的人不是自己,但自己也是抱了这样的心情而去做这件事的。
她说着说着便有些伤感了起来:“也有些对不起白羽侠,若是当日先一步出手的人是我,他们就有可能在一起了啊。”蔡坤心疼地看着她脸上勉强的微笑:“傻瓜,就算是你先出手了,他们也已经走到尽头了。”
她明明是笑着的,眼泪却已经从眼角流下:“所以我很难过,我的幸福,是从他们碎裂的红线上走过来的,蔡坤,我对不起他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在一起?”
蔡坤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水渍往自己衣服上擦干净,然后走过去抱着她:“他们是很相爱,可是就算白羽侠没有杀了轩辕伯父,也架不住轩辕伯父杀了凌大侠和凌夫人,在他们失踪了的那段时间直到以痕的再次出现,就说明他们已经结束了,无论以后出现什么变故,都已经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更不可能因为我们的请求而抹消掉那些存在的。”
他擦干她脸上的眼泪:“这是月老该烦心的事儿,你就别瞎担心了,一会儿我去找以痕和菲儿,可别再让他们看见你这个样子,要不然他们该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南风灵儿点头。
轩辕府里安安静静地,连一个下人都没有,轩辕以痕安静地呆在书房作画,每一帧都是一样的眉眼,青黛如山,眼波流连,微笑倾城。他初见她时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便一直没见过她温暖的样子,大概,以后也见不着了吧。
蔡坤在书房门上敲了一会儿,轩辕以痕头也未抬,只轻声说了句“请进”。
他走进书房,见书桌上散落的画,叹了口气:“你当真能放下轩辕伯父,心里只有她吗?”他握着笔的手停顿了下来,只觉得眼前画上的她也变得模糊而遥远起来。
蔡坤一向是不看好他们的,即便他知道轩辕以痕对凌倾城的用情有多深,他也依然会时常在轩辕以痕身边提醒她,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他到底能不能爱她。
即便是这样,他对凌倾城本人却没有敌意,只是表面上的疏离,和恰到好处的雪中送炭,若是对轩辕以痕喜欢的人真的仇视,更会引出相反的效果吧。
“你想没想过……”
“蔡坤,我第一次那么恨自己的无能。”轩辕以痕的声音很轻,像是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为什么到了这个程度,我还是忘不了她。”“你想过给轩辕伯父报仇吗?”蔡坤的话步步紧逼,他握着毛笔的手轻轻颤抖着:“,蔡坤,你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厮杀下去呢。”
他紧紧盯着画上凌倾城微微笑着的眉眼,放下了手上的毛笔:“我杀了她,随后她的家人再杀了我,你再杀了她的家人?蔡坤,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本就是我父亲所犯的错,就这样让他过去了不好吗?”
轩辕以痕并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为了报仇而相互仇视,生活在江湖里,恨不得能早日平复如今的动荡,只是,这些事哪里是他能做得到的呢,不过是空想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