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勋从玳瑁镜子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秦莯,立刻走过去,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照了照床/上的秦莯,然后把手试探性的轻轻搭过去。
果然他摸/到了躺在床/上的秦莯,秦莯的形体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伸手触/摸/到,非常的凉,好像冰块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秦莯眨了眨眼睛,慢慢睁开了眼睛,样子有些迷茫,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感觉有人在轻轻/触/碰自己。
秦莯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方铭勋,立刻满脸欣喜的说;“方先生,你回来了?”
方铭勋把镜子放在一边,那个角度,正好一侧头就可以看到镜子里的秦莯,他伸手摸/着秦莯的脸颊,笑着说:“是啊。”
秦莯说:“方先生一定很忙吧,还要照顾我。”
方铭勋笑着说:“不,也不是很忙,下午有好好休息吗?”
秦莯被他说得脸上一红,点了点头,说:“刚才才醒过来,一直都在睡觉。”
方铭勋笑着说:“乖乖休息病才会好得快。”
秦莯“嗯”了一声,说:“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
方铭勋说:“有精神头了?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秦莯被他一说,顿时脸色通红,赶紧伸手抵住方铭勋,说:“别……我有点,有点累……”
方铭勋说:“开玩笑的,就知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小沐乖乖的,把身/体养好,好不好?”
秦莯听他口气特别温柔,不由得点了点头。
方铭勋总是时不时侧头看一眼旁边的镜子,秦莯不知道他在看镜子,还以为他在看其他的地方,奇怪的说:“方先生,怎么了吗?那里有什么吗?”
方铭勋连忙回过头来,说:“什么都没有,你快休息吧,再睡一觉,把身/体养好。”
秦莯慢慢躺在床/上,还伸手拉着方铭勋,说:“方先生,我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我想下船去看看我妈妈。”
方铭勋听他这么说,心里没来由的一缩,心脏狠狠跳了两下,说:“傻孩子,咱们前天刚去看了阿姨,你忘了吗?看吧,果然还是要休息,你的记性都差了。”
秦莯一脸狐疑的说:“真的?我果然不记得了……我最近总是健忘,我感觉……我感觉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
方铭勋见他苦思冥想,把人搂在怀里,感受着秦莯凉丝丝的体温,说:“好孩子,别想了,快休息吧。”
秦莯点了点头,伸手搂住方铭勋的腰,笑着说:“方先生对我真好……不管我忘了什么,我都不会忘了方先生。”
方铭勋轻笑了一声,只是心里轻轻说了一句“但愿”……
卜凡终于体会到了一种被毒蛇缠住的感觉,幸亏北堂第五只是一条毒蛇,没有开叉,否则就变成触手系的了,而且卜凡还见识了一下蛇的两个丁丁。
卜凡只是听说蛇有两个丁丁,特别的逆天,不过每次蛇在交尾的时候都用一个丁丁,因为蛇的丁丁会隐藏起来,平时根本看不到,所以其实很难看到蛇的丁丁,卜凡也不会无聊到去网上搜图片看。
所以这才是第一次看到,看到之后那叫一个惊恐。
北堂第五的原形不只是有两个丁丁,而且丁丁上还有刺,看的卜凡头皮发/麻!
北堂第五的蛇尾缠住卜凡,滑溜溜的蛇尾将他的双/腿分开,卜凡羞耻得都不行了,根本合不上自己的腿,瞪着眼睛看北堂第五,不过一点儿威严也没有,反而风情万种的,眼睛里特别湿/润,带着一股雾气,朦朦胧胧的,好像秋水一样。
北堂第五笑眯眯的搂着卜凡,将他禁/锢在怀里,贴着卜凡的耳朵,小声说:“小凡,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卜凡听他的口气,就感觉肯定不是什么好秘密,立刻说:“我不想听,你不用告诉我了,真的!”
卜凡说的特别真诚,北堂第五笑着说:“那可不行,这和小凡未来的幸福有关系。”
卜凡一听更是头皮发/麻,就听北堂第五用低哑的嗓音蹭着自己的耳朵,轻声说:“我那里是有骨头的,原形的时候比一般情况都要硬的多,要试试吗?”
卜凡听完更是头皮发/麻,脑子里“嗡——”的一声,哦对了,他也不知道以前从哪里看到的百科知识,据说蛇的丁丁不但收缩自如,而且里面还是有骨头的,好像一辈子也不用担心肾亏阳痿这类的事情,怪不得大家都说蛇性淫呢,有两个丁丁,带刺,还有骨头,简直就是禽/兽啊!
卜凡头皮发/麻,就感觉北堂第五的那个带刺的地方在自己腿和胯部来回轻蹭,刺并非是那种锋利的,蹭起来麻嗖嗖的,卜凡“唔”一声就软/了。
北堂第五只是跟他开玩笑的,没想真的弄卜凡,毕竟卜凡可怀/孕了,他还想要当爹呢,不过那想到卜凡怀/孕时候竟然如此的敏/感,脸色殷/红,带着水光的粉色嘴唇微微张合,吐出几口急/喘的粗气,眼睛瞳孔猛地一缩,睁大了眼睛,一下瘫/软/下来。
北堂第五吓了一跳,看着如此敏/感的卜凡,眼神不由有些发沉,笑着说:“小凡越来越敏/感了,你看,你把水弄脏了。”
卜凡还沉浸在失神之中,听到北堂第五的调侃声音,顿时脸红的不行,低头一看,果然是浴缸的水都脏了,不过这里的浴缸特别豪华,体积也大,很快就看不大了。
卜凡羞耻的无/地/自/容,北堂第五还要他来帮自己,毕竟刚才北堂第五可是眼睁睁看着卜凡一脸媚/态的纾解,下面也硬的不行,卜凡脸皮薄,尤其他还是原形。
卜凡让他变成/人形再帮他,但是北堂第五不要,非要原形的时候让卜凡帮他,卜凡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的,反正他特别后悔,因为他的手掌和双/腿感觉火/辣辣的,好像要蹭掉皮一样。
卜凡被北堂第五抱到床/上,笑着说:“睡觉吧,不闹你了。”
卜凡翻了个白眼送他,说:“现在才知道不闹我。”
北堂第五笑着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说:“我是太高兴了,小凡高兴吗?”
卜凡脸颊有些红,不过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北堂第五无奈的说:“小凡总是这么乖,真想现在用蛇尾好好疼你。”
卜凡吓了一跳,不过北堂第五是开玩笑的,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关灯睡觉。
卜凡躺下来,伸手搂着北堂第五的腰,北堂第五把他搂在怀里,很快就听到了卜凡顺畅的呼吸声,竟然这么快就要睡着了。
北堂第五轻轻拍着他,仿佛在哄小孩子,卜凡睡得相当安稳。
不过就卜凡刚刚睡着的时候,突听“啊啊啊啊啊啊!!!”的一声惨叫,卜凡一瞬间就给吓醒了,猛地坐起来,一头都是冷汗,说:“怎……”
他的“怎么了”还没说完,就听到“嘭!!”一声,是从楼下传来的,北堂第五立刻翻身下床,走到窗边去看了看,低头一看,似乎他们下面的花园里,喷泉旁边围了很多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卜凡说:“怎么了?”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说:“好像有人坠楼了。”
卜凡吓了一跳,说:“谁啊?”
北堂第五说:“不知道,我下去看看,你休息吧。”
卜凡赶紧拉住他,说:“别,你带着我吧。”
北堂第五也不放心把卜凡放下来,两个人披了外衣就下楼去看看究竟,因为叫/声太惨烈了,所以大家也都醒了,苏久兮揉/着眼睛说:“什么事儿啊?谁大晚上的鬼叫?”
北堂第五和卜凡赶紧下了楼,花园里还围着很多人,其实现在时间并不算晚,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所以人非常多,不过大家都不在花园里,而是听到的声音,跑到花园里一看究竟的。
花园的喷泉旁边围了好多人,还有呻/吟的声音,北堂第五和卜凡挤过去,没有挤进去的时候,卜凡就闻到了大量的血/腥味,差点直接吐出来,捂着嘴嗓子滚了好几下才给克制住,不然晚饭又要报销了。
两个人挤进去一看,一个人浑身是血的掉在喷泉池旁边,地上已经流了好多血,几乎是奄奄一息,正在呻/吟。
那个人他们还认识,虽然满脸是血,但是卜凡一眼就认出来了……
竟然是贺荣!
因为贺荣身上都是血,看起来还有多处骨折,所以围观的人很多,但是根本不敢碰他,只是去叫了赌船的负责人,赌船的医/疗人员还没有赶到。
贺荣倒在地上,虽然奄奄一息,但是睁大了眼睛,一副很惊恐的样子,眼睛不断的乱转,似乎在找什么,嘴里惊恐的又虚弱的说:“杀……杀我……有人……要……要……杀我……”
其他人都听不清楚贺荣说什么,北堂第五皱着眉蹲下来,原来贺荣流这么多血,不只是坠楼的缘故,他身上竟然还有枪伤,伤在手臂上,正在汩/汩的流/血。
北堂第五快速伸手在他的伤口上虚扶了一下,伤口立刻就止血了,如果再这样流下去,贺荣很快就会没命。
医/疗人员很快冲过来了,将贺荣抬起来,送去抢救,这时候围观的人才散开。
不过有些人并没有散开,而是三三两两的站在带血的喷泉旁边议论着。
一个人说:“你刚才没看见吗?我看的特别清楚,我当时就在那边的大厅里,那边……你看,有个大玻璃窗,看的特别清楚……我就看到一个人猛地从对面楼上掉下来!一下就掉在喷泉上了!”
也是贺荣命大,贺荣从楼上掉下来,结果掉在了喷泉上,这个喷泉池特别大,喷泉的力度也大,一下替贺荣减震,然后才掉在地上,所以虽然浑身是血,还有多处骨折,但是贺荣并没有丧命,也没有摔得脑浆蹦流。
卜凡说:“这怎么回事?贺荣突然跳楼了?”
北堂第五眯眼说:“应该不是自己跳的,而且他的身上有枪伤,那些自然不同寻常。”
卜凡刚才都没有挨过去,因为味道太难为了,他差点就吐了,现在的卜凡对气味也相当敏/感,不敢闻血/腥味大的东西。
北堂第五说:“他的伤口里,子弹是银的。”
卜凡吃了一惊,说:“银的?”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说:“我怀疑是LAN的那些佣兵干的。”
特意在子弹上镀了一层银,其实道理很简单,就为了镇邪,银是佛教七宝之一,其实不只是邪魔外道怕银的东西,银的东西也对术法/会起一定的干扰作用。
其实用现在科学的依据来说,是因为银的饰品在很大范围内能产生一种磁场,释放大量的银离子,这和写黄符的理论上一样,都是通/过磁场来传播。
卜凡惊讶的说:“怎么哪里都有LAN,真是阴魂不散。”
北堂第五说:“先走,这里味道不好闻。”
北堂第五拉着卜凡,赶紧就离开了,卜凡闻了血/腥味脸色不太好。
两个人刚走回酒店的楼里,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方铭勋,方铭勋路过他们只是急匆匆的打了一个招呼,就往花园跑去了。
北堂第五带着卜凡准备上楼,就在两个人等电梯的时候,楼梯间突然发出“咔嚓”一声,似乎有人在里面。
楼梯间非常黑/暗,声控灯也没有亮,大门是关闭的,两扇大门的上部有两条玻璃窗。
卜凡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差点吓得心脏飞出来,就在那两条玻璃窗后面,一张脸紧紧的贴在那里……
卜凡“嗬!”了一声,北堂第五立刻回身,果然看到一张脸贴在玻璃后面,脸色苍白,在昏暗的黑色中,看起来特别的阴森。
是秦莯!
卜凡立刻睁大了眼睛,说:“秦莯!是秦莯!”
秦莯脸色苍白,站在楼梯间的门口面,卜凡赶紧冲过去,北堂第五也跟上去,两个人拉开楼梯间的门冲进去。
秦莯见他们过来,转身就想跑,他快速的往楼梯上面跑,卜凡在后面追,大喊了一声:“秦莯!等等!”
秦莯听到声音果然站住了,站在一楼的拐角处,低下头来看着下面的卜凡和北堂第五。
卜凡也站住了没有再逼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后面的北堂第五把右手背后,手掌心里亮起幽幽的绿光。
卜凡说:“秦莯,你去哪里?你见到我们为什么要跑?”
秦莯低头看着他们,突然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说:“什么?跑……对,我为什么要跑?我不想跑……”
卜凡皱了皱眉,似乎觉得秦莯说的话没什么逻辑,感觉思维有点混乱的样子。
卜凡试探地说:“秦莯,你心里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秦莯奇怪的看着卜凡,说:“想……想/做的事情?”
卜凡点头说:“非常想/做的事情。”
秦莯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说:“我想……我想……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我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我想不起来了……”
他说着,语速慢慢加快,突然脸上团起一股黑气,楼道里阴森的气息猛地就加深了,“呼——!!!”一阵阴风吹过来,卜凡根本没想到秦莯有这么大的灵力,一瞬间差点被阴风掀翻。
北堂第五猛地踏上一步,一把搂住了向后倒过来的卜凡,同时右手的绿光猛地一下卷出,仿佛是一条蛇,又仿佛是一条锁链,发出“嗖!!!!”的声音打出去,冲着秦莯套下。
秦莯发出一声闷/哼声,竟然一下挣脱了锁链,惊恐的说:“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说着,快速冲楼上跑去,卜凡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的灵力真的不行,泄/露的很严重,被阴气扑面一打,肚子里一阵绞痛难忍,满脸都是汗,涔/涔的往下/流。
卜凡强忍着往上看了一眼,秦莯已经快要跑没影儿了,北堂第五眯起眼睛,声音不大,但是带着灵力,很具有穿透性,低沉威严的说:“秦莯,你已经死了,如果不放下执念,你很快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恶/鬼。”
秦莯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北堂第五的话,一瞬间就消失了,卜凡肚子疼得不行,软倒在北堂第五怀里,北堂第五一把将卜凡打横抱起来,说:“坚持一下,我没想到秦莯的灵力这么足,看起来果然有人在养他的魂魄。”
北堂第五搂着卜凡快速上楼,其他人在楼上等的都着急了,差点下楼去找/人,就看到北堂第五搂着脸色苍白的卜凡回来了。
大家一看,肖瑾然说:“这是怎么回事?”
卜凡脸色不好看,北堂第五把他放在卧室的床/上,伸手轻轻搭在卜凡的额头上,轻轻的输送了一股灵力过去,因为北堂第五的体质很阴,所以也不敢多输送灵力,只是把卜凡岔开的那股灵力补上,剩下需要卜凡自己调理。
卜凡得到了北堂第五的灵力,腰上的五色花瓣瞬间就亮了起来,因为卜凡是凡石,瞬间就把灵力给吸收了,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感觉肚子并不是那么疼了。
北堂第五给卜凡将脸上的汗珠擦掉,说:“小凡,感觉怎么样了?”
卜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其他人都惊讶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第五把贺荣坠楼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了他中枪的事情,而且是银弹。
肖瑾然皱起眉来,说:“LAN的雇/佣兵竟然在这边?而且还要明目张胆的杀/人。”
叶一夏也皱起眉来,一提起LAN,心结最大的恐怕就是叶一夏了,祁戌这些日子没有踪影,而且还被兰祠给开除了,自从那天叶一夏在酒店门外看到了祁戌之后,就再也没有祁戌的消息。
祁戌投靠了LAN,不知道会不会跟着LAN到这里来。
叶一夏叹了口气,坐在一边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铭勋本身已经睡了,但是也听到了尖/叫/声,很快有人过来说,一个荷官坠楼了,摔在花园的喷泉上,全都是血,客人的情绪很不稳定。
方铭勋没有办法,只好起来想要去安抚一下客人的情绪,方铭勋拿着玳瑁的镜子找了一下,秦莯还在睡觉,蜷缩在床/上,一副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方铭勋起身穿好衣服,亲了一下秦莯的额头,这才出门去了。
等方铭勋精疲力尽的回到房间,已经是十二点之后了,本身想早睡一天,结果睡下了还被叫醒。
方铭勋拿出那面玳瑁镜子,照了照床/上,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床/上的秦莯竟然不见了!
方铭勋有些慌神,他摆/动着镜子,来回的照房间,各个角落都不放过,但是都没有秦莯的影子。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方铭勋就听到身后的门有动静,随即是门慢慢打开,然后一阵阴风吹了进来。
方铭勋下意识的用镜子照了一眼门口,果然是秦莯进来了,秦莯走进来,那扇门在普通人眼里就好像是自己打开的,然后又自己“嘭”一声闭合。
方铭勋走过去,说:“小莯,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秦莯没有回答,方铭勋感觉很不对劲,因为秦莯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而且脸上还有一些阴沉的黑色,表情木呆呆的,盯着方铭勋看。
方铭勋皱了皱眉,伸手抚/摸/着秦莯的脸颊,说:“小莯?怎么了?怎么不睡觉?我吵醒你了吗?”
秦莯抬起头来,看着方铭勋,过了很久很久,才突然说:“方先生……”
方铭勋是普通人,他虽然看不见秦莯的鬼魂,但是阴魄也是实质的物质,所以方铭勋能出碰得到,能听得到他说话。
秦莯的声音很低,轻声说:“方先生……他们说我已经死了……”
方铭勋猛地全身一颤,随即一把搂住秦莯,说:“谁说的?!不要听别人瞎说!小莯,你听我说,你只是生病了,乖乖在我这里养病,等你病好了一些,我带你出去走走,你不是想去看你母亲吗,咱们一起去看阿姨,好不好?”
方铭勋说着,紧紧搂着秦莯,紧紧攥着手里的玳瑁镜子,他能感觉到,秦莯在自己怀里不停地颤/抖着。
秦莯的声音很微弱,带着一丝哽咽,轻声说:“我一直……一直都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其实在我心里,只有两件事情非常重要,一件事情是去看妈妈,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方先生……”
秦莯慢慢的说着,方铭勋紧紧搂着他,说:“乖,我知道,我知道。”
秦莯又说:“可是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到比去看妈妈,或者方先生更重要……我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
方铭勋搂着他,说:“小莯,好了,咱们去睡觉吧,别说了。”
秦莯却继续说:“原来……原来我已经死了……”
方铭勋身/体猛地一震,说:“不要说了,小莯你没事,跟我去休息吧……”
方铭勋的话还没说完,秦莯猛地一下推开方铭勋,说:“方先生……我已经死了,如果继续留下来,会变成恶/鬼,我会害了你。”
方铭勋看不到秦莯,秦莯把他一推开,方铭勋立刻拿起镜子去寻找秦莯,秦莯看到方铭勋的动作身/体一震,果然自己已经死了,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是他现在确定了,方先生根本看不到他。
秦莯快速的后退,方铭勋用镜子照的很有局限性,没有秦莯退的速度快,秦莯退到门边上,慢慢伸手拉开门,猛地就冲了出去。
方铭勋听到开门的声音,快速的冲过去,想要去追秦莯,但是阴风瞬间就从房间里散了出去,方铭勋又看不到,根本追不上,只能大喊着:“秦莯!秦莯?!你去哪里?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
秦莯听着身后的大喊声,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飘散,不断的碎裂,变成粉末,秦莯快速的向前跑,突然他目光有些呆滞,慢慢的停了下来,然后很无助的蹲在墙角的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了?我……我是谁……”
卜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感觉肚子已经完全不疼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北堂第五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北堂第五眼睛下面稍微有些黑青,卜凡说:“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北堂第五只是笑了一下,说:“眯了一会儿。”
晚上的时候卜凡虽然没醒过来,不过气息有些不稳,北堂第五一直用自己的灵力引导卜凡,后半夜卜凡倒是睡得很稳当,不过北堂第五不敢合眼,怕卜凡出什么事情。
卜凡看着北堂第五的样子,伸手搂住他的腰,让北堂第五躺下来,笑着说:“那我陪你再睡一会儿吧。”
北堂第五笑了一声,说:“我家小凡真温柔呢。”
卜凡说:“那当然,快闭眼,你睡一会儿。”
北堂第五将卜凡搂在怀里,很快就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平稳起来,卜凡已经醒了,根本睡不着,而且一晚上有北堂第五的灵力保驾护航,恢复的已经非常好了,精神头十足。
卜凡躺在北堂第五怀里,忍不住就观察期北堂第五,眼睫长长的,睡觉的时候会轻轻抖动,眼睛有些狭长,但是闭气眼睛的时候看不出来,看起来眼睛很大的样子,鼻梁又高又挺,这么高的鼻梁看着似乎很威严,也的确如此,毕竟北堂第五可是苦泉狱主,在阴府形成之前,苦泉狱主就是冥帝一样的存在。
北堂第五的嘴唇有些薄,但是完全不会影响唇形,唇形完美,不算柔和,看起来有些硬,不过北堂第五的嘴唇可不硬,其实软/软的,一看就是面冷心热的人。
卜凡想着,忍不住慢慢凑过去,屏住自己的呼吸,然后在北堂第五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卜凡咬了一口,见北堂第五没醒,立刻像是偷腥的小猫咪似的,无声的笑了好几下,不只是软/软的,而且甜甜的,好像草莓糖,怪不得叫糖糖。
卜凡又凑过去,这回咬的时间有些长,张/开嘴唇,含/住北堂第五的嘴唇,然后用牙齿轻轻的试探性的咬,感觉像果冻一样,而且还是特别弹的那种果冻,简直欲罢不能的。
卜凡虽然不敢使劲,但是北堂第五是什么样的警觉性,卜凡咬他第一次就醒了,只是没睁眼,由着卜凡恶作剧,哪知道卜凡还来了兴致,一直咬他。
卜凡还在那便宜,结果就被一只大手猛的按在腰上,一下将他搂在怀里。
卜凡“哎”一声,撞进了北堂第五结实的胸口上,吓了一跳,最可怕的是,北堂第五下面硬/硬的,在自己腿/间撞了两下。
卜凡瞬间面红耳赤的,说:“你……”
北堂第五微微张/开眼睛,他张眼的动作简直苏极了,不把眼睛全都张/开,微微眯着,挑/起嘴角轻笑,说:“小凡不乖,要惩罚你。”
卜凡听他声音沙哑的厉害,心脏梆梆狠跳两下,北堂第五伸手摸了摸卜凡的嘴唇,又笑了一下,笑的卜凡后背发/麻,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落在自己头上……
卜凡和北堂第五两个人十点起的床,其他人早就起床了,都吃过早点了,肖瑾然说:“我一会儿要去问问那个贺荣,毕竟这事情和LAN有关系。”
北堂第五打算和肖瑾然一起去,卜凡自然也要跟着,他们人太多了,不能都一起去,其他人就分工合作,有的去查那个杨先生,有的则是打听姚小/姐的死因,方煦准备再去探探叔叔的口风。
大家很快就分开了,准备两个小时之后,十二点在餐厅会合,大家汇总一下打探来的消息。
北堂第五卜凡和肖瑾然三个人一起走,肖瑾然瞬间就后悔了,因为这分明就是虐/狗的行动啊,而肖瑾然则是很主动的把狗粮往嘴里塞!
肖瑾然无奈的看着那两个人,北堂第五起床气很大,尤其昨天晚上没睡觉,但是他们没时间吃早饭了,毕竟一会儿就要吃午饭了。
卜凡弄了草莓糖,给北堂第五剥了一个,让他含在嘴里,这样有糖分免得他低血压。
不过北堂第五要卜凡喂给他,而且是嘴对嘴的才吃,北堂第五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苦泉狱主,结果有的时候竟然这么孩子气,卜凡也没办法,只好“偷偷”喂给他,不过肖瑾然还是看见了。
肖瑾然装作没看见,他还发现卜凡的嘴角有点红彤彤的,一看就没干好事……
肖瑾然都无奈了,卜凡现在怀/孕了,两个人还经常不干好事,果然是年轻人精神头大啊,肖瑾然心想着,自己都四十九岁了,过了今年就五十岁了,叫大叔都快勉强了……
三个人走到了赌船的医/疗楼,之前北堂第五来找医生,就是在这间医/疗楼里找到的人。
他们走进去,打听了一下贺荣,因为知道名字,很快就打听到了,在三楼的病房,昨天刚抢救完,子弹在胳膊上,不会致命,就是身/体多处摔伤骨折,还有点内伤,但是真是太幸/运了,他从楼上摔下来竟然摔在喷泉上,减震很到位,没要了他的命,否则这种摔伤程度,其实是从三十米的高度摔下来的,肯定摔得脑浆都蹦出来了。
医/疗楼里相当冷清,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护/士和医生走来走去的,三个人就进了病房,贺荣全身都是绷带,跟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
他们一走进去,贺荣显然神/经过敏,立刻就醒了,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们,看到是他们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用嘶哑的声音,隔着氧气罩就喊着说:“救我!有人要杀我!!”
三个人走过去,北堂第五还搬了把椅子过来,让卜凡坐下来,房间里就这么一把椅子,肖瑾然对天翻了个白眼,又被/虐/狗了,只好站在一边。
肖瑾然说:“是谁要杀你,你认识吗?”
贺荣想要摇头,但是做不到,说:“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肖瑾然说:“不认识?”
贺荣说:“我都没看清楚他的脸,他在黑/暗中,开/枪就要杀我,幸亏我跑得快……”
贺荣昨天的确在赌船上,虽然他在休年假,不过却回来了,这个卜凡知道,因为卜凡听到贺荣和杨先生在门口亲嘴的声音了,还往外看了一眼,贺荣发/嗲来着,不过提起了秦莯,杨先生不高兴了,就把贺荣给甩了,立刻让他走。
之后隔了几个小时,突然就听到了贺荣的惨叫/声,应该是那个时候坠楼了。
贺荣当然想要省略他和杨先生的事情,不过卜凡没给他这个机会,说:“你和杨先生是什么关系?”
贺荣一惊,说:“没……没什么……”
卜凡说:“那样我们就走了,你不说实话,让那些人杀了你吧。”
贺荣吓得睁大眼睛,说:“别走别走!我说我说!!”
卜凡这才笑眯眯的,其实他根本没离开椅子,还稳稳当当的坐着呢,肖瑾然又翻了一个白眼。
贺荣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原来是杨先生主动联/系他的,那天姚小/姐一死,杨先生就跟撒了欢儿似的,立刻联/系了他的“小情人”。
贺荣就是杨先生的小情人之一。
贺荣颇为不满的说:“我能怎么办,他那么有钱,我又没有方先生罩着,难不成还跟他装贞烈啊,再说了,他还舍得给我钱。”
反正贺荣就是贪图杨先生给他的钱,别看之前姚小/姐脾气很大,但是杨先生就是那种做贼的心里,老出去偷腥,而且出手挺大方的,看上了贺荣,贺荣就半推半就的,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好上了几次。
不过因为姚小/姐太凶了,所以他们也是偷偷摸/摸的,姚小/姐一死,杨先生迫不及待的让贺荣过来,要和他玩玩。
贺荣就欣喜的过来了,毕竟有钱赚,比他的工/资要多得多,结果哪想到来了自后,只是得意忘形的发了个嗲,就把杨先生给惹怒了,让他滚蛋。
贺荣想下赌船,毕竟还有好几天的年假,但是他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地位,需要等半个小时一次的驳船,自己没有快艇,贺荣就去玩了几把。
贺荣手里还有点小钱,就到楼上去玩刺/激的,他玩了几把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反正错过了很多条驳船,贺荣打算去个洗手间,然后就坐驳船走了。
结果就这么寸,贺荣进了洗手间之后,突然有人要杀他,他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反正是个男人,走进来之后就对他开/枪。
贺荣吓得都要死了,他拼命逃跑,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洗手间的玻璃窗户,窗户是开着的,贺荣直接从窗户飞了出来,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他命大,摔在喷泉上,喷泉救了他一命。
贺荣根本不知道什么佣兵,而且他作荷官小心谨慎,只是和杨先生有点关系,其他老板也看不上他,根本没得罪过人。
贺荣说:“我不知道谁要杀我啊!我根本没有头绪!”
卜凡皱了皱眉,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贺荣还知道什么事情,或许没说,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但是被人盯上了,惹上了杀身之祸,多半是想要灭/口的样子。
贺荣说完,特别害怕的说:“你们得帮帮我,帮帮我啊!”
贺荣正在大喊,卜凡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方煦打来的电/话,赶紧接起来,说:“方煦?”
果然是方煦的声音,方煦说:“喂卜凡,我叔叔他说……想见你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