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洞里钻了十几分钟,这洞倒是一直都笔直的延伸向前,连个弯都没有,更没有岔路,如果不是一直被腰酸背痛折磨着,我估计我都能走睡着了。
正胡乱想着,前面的人忽然同时一停,接着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我急忙刹住脚步,小声向前询问:“什么情况,是不是手电没电了?”
“嘘,前边有人。”燕子小声说完,我们全都竖起耳朵搜索起周围的风吹草动,过了几秒钟,前方黑暗之中忽然闪起一个光亮,好像是有人发现了我们,正用手电向这点看。
胖猴这时从我身后挤过来,他似乎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在继续往前挤:“借过,借过,哎!这谁的屁股,挪一下。”
啪!黑暗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我立刻明白了是谁的手打在了谁的脸上。胖猴刚才已经累的虚脱,这会儿竟被这一巴掌打的精神过来,叫嚣道:“谁!谁他妈打老子脸呢,这么黑还能打这么准。”
我听了竟然有心发笑,不过这种时候只能忍住,急忙把胖猴拉过来,小声说:“嘘,前面有情况呢,你咋呼什么。我说你也不赖啊,这么黑还能摸这么准。”
胖猴听了哈哈就笑,被我急忙捂住了嘴。那个手电光对着我们这边照了一会儿,便突然消失了,又过了个把分钟,我见周围还没有动静,就小心出声说:“估计没事了,也许刚才并不是咱们被发现了,要不然他们早就开枪了。兴许是哪个粗心的丢了东西,回头找到就又回去了。”
燕子这时打开了手电,周围顿时明亮起来,我看到大胡子蹲在地上,一手将背包顶在身子前面,另一只手架枪瞄准,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燕子忽然回过头来说:“你们都听好了,那些人都不是善类,他们喜欢用手里的枪解决一切问题,你们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再捅篓子,我先挑个肉厚的当炮灰。”
燕子说完和大胡子继续向前摸进,待他们走的远了,胖猴啐了一口,压低声说:“谁肉厚?她是不是又挤兑我。”
我看了一眼他那挤圆的肚子,摇摇头跟了上去。
没有走出多远,前面的人又停下来,这次是因为前方路况出现了问题。原本通透的石洞在这里突然被一层坚冰封住了去路。
我凑上前,发现这坚冰白色浑浊,里面夹杂着大量的气泡,像是在流动中瞬间被低温凝固的,不由叹息说:“可惜钱三爷不在这,不然靠他那身探墓的本事就能试出这冰的薄厚,也好用那弹子功炸个门出来。”
燕子这时一言不发,我以为她也没了主意,谁知她给大胡子做了个示意,忽然回头对我们说:“都往后退。”
我一听这口气倒是有几分钱三爷的意思,却不知她要使什么手段,刚向后退了几步,就见大胡子突然向前冲刺,对着那面冰墙狠狠的踹了一脚,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刚才还拦在我们面前的冰墙竟整个飞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洞口。
我们凑了过去,发现这洞口以外竟是一条垂直的竖井,撞掉的冰墙坠落进井里,发出一连串的碰撞,而这个洞口便是开在这井壁上。燕子用手电上下左右的观察了一遍,既没看到井口,也没看清井底,只能分辨出这井的直径不算太大,两壁相距差不多有个两三米。
我看这井壁四周全都被冰裹着,心里浮起一丝疑惑,这洞既然是被冰封死的,那些雇佣兵又去了哪里,难不成我们途中又错过了什么隐蔽的洞口,他们其实根本就没往这边来。不过随即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刚才明明看到有手电光从这个方向照过来,所以他们肯定是在我们前面,那除非…;我忽然有个脑洞大开的想法,忍不住跟其他人分析道:“刚才那束手电光应该是透过冰墙照进来的,难道那帮雇佣军里有懂得穿墙秘术的奇人?”
大胡子摇摇头说:“这冰虽厚,但质地绵软并不结实,像是刚凝结不久,有可能是他们过去后才冻起来的。”
“哦?这怎么可能。”我刚想再细问。忽然,从对面的冰壁上亮起了一个光影,这光极亮,从对面的冰层下射出来,竟不分散。
这光亮了几秒钟便灭了。我们以为这次肯定是被对面的人发现了,紧张的要往后退,不料大胡子却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反应,他竟把手电举起来对着刚才出现亮光的那面墙,开开关关的照射了好几次,极像是在和对面的人做联络回应。
胖猴见状,惊讶之余质问起大胡子:“胡子你在搞什么?”
大胡子没理会胖猴,而是对燕子说:“刚才那是兵团里发出的求救信号,恐怕是他们遭遇了不测。”
说话间,对面又亮起了灯光,一闪一灭,时间长短也和刚才发生了变化。我猜测这可能是军队中的某种灯语,一种用灯光传递信息的方式,有点类似摩尔密码。大胡子凝视着冰上传递过来的信号,待灯光不再亮起,便翻译给我们说:“果然出事了,我刚才给他回执消息,询问人员伤亡。而他给我的答复是…;…;”
“是什么?”燕子问。
大胡子面色凝重,慢慢说出了四个字:“全军覆没。”
胖猴听到这话,插嘴说:“这不扯呢嘛,脑袋瓜子冻傻了吧,还全军覆没,那这信号是谁发的,难不成那些雇佣军都成了鬼了。”
我见胖猴口无遮拦,忙制止住他:“别瞎说。我猜可能是发信息的人也受了重伤,而他觉得自己也活不长了,所以才会用全军覆没这个词。”
燕子点点头说:“我同意熊奕的说法,先不管这么多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还能不能救活这个人。”
大胡子显然已经这么想了,应了一声后,立刻瞄准对面冰壁,以刚才那个光影为圆心,开枪扫射了一圈。如大胡子所言,这冰果然还没冻结实,子弹打在上面竟然没有崩起冰花,全部埋进了冰面下,被这子弹一扫,对面墙上顷刻间便出现了一个和我们这边的洞口大小相仿的圆形白印,由于弹孔并不连贯,所以冰面并没有被轰出破口。
我见大胡子动手从背包里掏出一盘绳子,然后取出保温水壶,将里面的水全部淋在了绳子一头,等到绳子湿透,便拎在手中,将浸水的绳子使劲抛在了白印上方的冰壁上。绳子遇到冰面,水分立刻被冻结,连同绳子一起和冰面冻在了一起。
我心中一惊,暗道这真是个好办法,跟大胡子在一块,还真长了不少见识。待绳子上的水分冻透,大胡子拉紧绳子试了试牢固性,确保没问题后,双手抓住绳子,整个人用力一荡,向对面的冰面撞去。
这一下大胡子双脚有力的蹬在那白印中间,原本就已经破损的冰面被他这么一踹,立刻沿着白印整个碎进后面的石洞里。
大胡子过去后,把绳子又荡了回来。我们也学起他的样子,一个个的荡着过去。在我荡向对面的一瞬间,忽然看到洞口下面的冰层中,有一把巴克开山刀斜着冻在冰里,这些刀早在与那冰尸搏斗的时候就丢失了在了水里,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过去后我又回头打量起这个竖井,心里猜测难道这里是我们当初被漩涡吸进地下河时所经过的通道!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又绕回来了。
燕子最后一个荡过来,没有容我再多想下去,招呼起我们快速朝石洞深处赶去。跑了大概一百多米,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在那石门前的台阶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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